萧青青心理清楚,其实镇住场子的,主要还是夏阡墨留给自己的妖气。
紫色的妖气是最顶级也是最尊贵的。只有在魔君或是像白泽那样的神兽大佬身上才会有。
所以,在场的人才不能、也不敢再怀疑她。毕竟任他们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有魔君级的人物在帮她这假身份“作弊”→_→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萧青青轻轻挥手,手上的银弓瞬间化回戒指的形态。
“熏骨草泡的酒我喝了,御妖箭我也射了,廷尉大人还有什么想看的?用不用我把妖丹剖出来给你瞧瞧?”
眼见萧青青语气寡淡,面色冷凝,堂中的众人全部噤若寒蝉。
冷季晨默默注视了萧青青片刻,随即拱手道:“下官冒犯了上君,还请上君降罪。”
萧青青负手轻哼,“我现在就是小老百姓一个,如何敢降罪廷尉大人。”她说着慢慢转睛看向对方,“廷尉大人若无其他的招式赐教,请容我告辞了。”
算算时间,时限快到了,不趁着现在开溜,她恐怕就溜不掉了T^T。
冷季晨静静地迎视了萧青青片刻,终于低头拱手道:“恭送上君。”
萧青青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已是风雨大作,此时听得冷季晨松口,当即向钟默看了眼,后者立刻起身过来。
眼见所有人都跟着起身,预备为自己送行,萧青青摆了摆手,“不必了。廷尉大人的盛情,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言罢,她带着钟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廷尉府后,由始至终一直沉默无语的钟默跟萧青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萧青青讶然,回头看到垂头丧气的钟默,有些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要道歉。无论怎么看,都是我连累了你吧。”
“我看得出来,廷尉大人把我扣在府中,是为了要挟你。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的……毕竟你是那么尊贵的身份。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无论起因为何,我都心存感激。”
自从他扛起那个家,扛起照顾孩子们的责任后,已经习惯所有事情都自己担着了,很久不曾有人特意为他做过什么了……这个感觉,他已经几乎忘了……
萧青青慢慢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那个,虽然我也很想跟你谈谈心……但其实,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把掏心窝子的话,却得了对方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回答。
钟默又窘又恼,咬牙抬头去看萧青青,却见她不但脸色白得吓人,就连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了,吓得钟默赶忙冲上去扶她。
“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喝多了。”
钟默托住身体向下滑的萧青青,“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醉倒了?!”
萧青青的四肢已经开始像面条一样瘫软,就连舌头都有些发麻了。
“我喝完酒就这样……我跟你说啊,一会儿把我带回去,就用绳子把我捆起来,嘴堵上,关起来,无论我干什么,喊什么,千万别放我出来!知道了吗?!”
钟默愕然,“那怎么行?!”
萧青青用最后的力气抓住钟默的衣领,眼神儿穷凶极恶地恐吓道:“必须行!我告诉你啊,我耍起酒疯来,连我自己都害怕!!如果不把我关起来,会发生什么,我可控制不了!”
其实,萧青青的酒量真的很好。她就算喝得再多,也断不会耍什么酒疯。
现在之所以这副德行,还是因为那用以压制熏骨草效力的药物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了。
这种药物在压制了熏骨草对人类仙门修士的毒性作用的同时,却会加重与熏骨草一并服下的其他药食的效力。
今天她喝得是用熏骨草泡的酒,熏骨草的药性虽被压下,但酒的效力却被无限放大了,而且因为药性的缘故,虽然她的灵力不至于失控暴走,但却会在一定时间内陷入幻视幻听的状况(说白了就是大脑错乱→_→)。
这种情况下,萧青青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所以她才会让钟默尽快将自己带回家,然后捆上、关起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萧青青的脑子已经开始糊涂了。
她离了歪斜地摇晃着,眼睛半眯着,满满都是醉意,下一秒就突然扯开喉咙嚎了起来。
“就这样被你征服,
走进穿书这坟墓,
天天为你把坑填,
我的苦逼无处倾诉。
就这样被你征服,
习惯了你的套路,
你说主角很辛苦,
其实女配才最命苦……”
“……”
钟默拼命向她做嘘声的动作,“姑奶奶,这离廷尉府不远,你再这么唱,可就把人都招过来了!”
“廷尉?廷尉算个鸟啊!我跟你说,我徒弟是男主,我师父是唔……”
钟默一把捂住开始胡言乱语的萧青青的嘴,半拖半抱着,想将她尽快带离廷尉府。
萧青青一下拽开钟默捂着自己嘴的手,醉眼朦胧地偏头看他,嘿嘿笑道:“学长。你知道我暗恋了你多久吗?每天放学我第一个冲出教室,就是为了能早一步到车站,等着跟你坐同一趟车……”说完,还摸了人家脸一把。
被醉鬼调戏的钟默欲哭无泪了。
别看萧青青纤细苗条、身量轻盈,可是她的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钟默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竟然按不住她。
两人一路像摔跤一样,跌跌撞撞地拉扯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
钟默正不知该拿萧青青怎么办好,却觉眼前一花,扶着萧青青的手臂也登时空了。
他再定睛看时,就见一名银发紫眸的俊美男人已单臂将萧青青搂在怀里,力气大得吓人的醉鬼,被他按着乱动的小脑袋压在臂弯中,就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被按得服服帖帖。
钟默只错愕了一瞬,就很快认出了对方。
“圣君大人!”
云玉珩将目光从萧青青脸上移开,瞥了钟默一眼,“人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钟默怔愣,还要再说什么,可行将出口的话,却全在对方冷淡的紫蓝色眸光下,化作了一声“是”。
人家耳鼠和白泽都是魔祭院的神兽上君,说起来……自己才是个外人吧……
钟默叹了一声,低下的头再抬起时,面前的两人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