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青被夏阡墨关入了镜谷,他甚至不愿意再将她囚禁在王宫中,看来是下定决心不给她任何与外界接触的机会。
萧青青曾经来过镜谷,她知道在夏阡墨的镜谷中,只要单纯地通过意念想象,就可以创造出想要的一切。
但因为夏阡墨对她彻底失望,所以萧青青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当夏阡墨将她投入漆黑的镜谷中时,她就那样静静地屈膝坐在一片黑暗中,甚至没有要求过一丝光亮。
夏阡墨每天都会进镜谷来看她,他来镜谷后只会对萧青青做两件事,一是强制性对她灌水灌饭,二就是掠夺她的身体。
冷酷的、暴虐的,充满了惩罚性!
最初,萧青青承受不住时,她会忍不住向他小声哀求,可是夏阡墨的做法是封了她的声音,接着用力地吻住她,“我不想再听师尊这张小嘴中说出的任何一句话。”
她若是忍不住落泪,夏阡墨就会捂住她的眼睛,然后附在她的耳边说:“师尊不用再哭了,你就是哭废了这双漂亮的眼睛也没用。”
于是萧青青不再哀求、不再哭泣,就像没有任何情绪的娃娃一样,任夏阡墨凶残掠夺。
可是她这样,夏阡墨反倒更加恼火,对她亦是变本加厉。
萧青青就这样在一片毫无希望的黑暗中浑浑噩噩的过了许久。
从夏阡墨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中,萧青青知道,他已经收复了月之国,接着是星之国。再后来,夏阡墨终于统一了魔界,并打破了三国各自的结界,将日月星三国完全纳入他的版图之下。
只不过,这些事对萧青青来说,与她完全无关罢了。
就在萧青青已麻木地适应了这暗无天日的囚禁状态时,忽然有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萧青青被关在镜谷中太久,若不是她身为神族的元神足够强大,萧青青现在可能已经崩溃疯魔了。
即便如此,萧青青也是迟钝地反应了良久,才渐渐辨认出那个声音。
“师……父……?尧泽……?”
她木讷地翕动着嘴唇,吐出了几个字。
尧泽的声音响起,“是我,青青。”
萧青青心底微微波动,但反应却依旧有些延迟,“你找到我了?”
“嗯,夏阡墨为了不让我找到你,将你的元神隐藏在他的镜谷中。我的确废了一番功夫才寻到你。来,我带你走。夏阡墨的力量现在与日俱增,很快就会发觉到我,并进行阻止。我们的时间不多。青青,快拉住我的手。”
萧青青缓缓抬头,只见黑暗中有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一如当年自己在君山上,第一次被夏阡墨困在镜谷中时的那样,华音君也是这样向她伸出一只手,将萧青青救出了囚禁她的镜谷。
不过这一次,萧青青却没有去拉那只手。
尧泽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带了几分疑惑,“青青?”
萧青青低下头,将下巴搁回膝盖上,“谢谢你,但我不想走。”
“不想走?为什么?”
“我曾经答应过他,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他,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的。”
尧泽的声音静默了片刻,才再度响起,“即便你身处这种境地,仍决定要留在他身边吗?”
“是。”
又是一阵更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尧泽淡淡轻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一千年前如此,一千年以后还是如此。”
萧青青听着尧泽的笑声,心底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虽然看不到尧泽的样子,但通过他的笑声,却不难想象他的表情,毕竟尧泽与华音君生得一般无二,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他们其实就是萧青青非常熟悉的同一个人。
可是不知怎的,明明这在以往,对萧青青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笑声,今天听在她耳中却觉得有些陌生,甚至……让她有点毛骨悚然!
“尧泽?”
她低声轻唤对方的名字,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唤他的目的,是位了问什么,亦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自己刚刚那只是错觉。
尧泽轻“嗯”一声,“怎么了青青?”
萧青青咽了一口吐沫,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你……会同意吧?”
尧泽笑语轻柔,“你说呢?”
他这句反问,让萧青青的心跳慢了一拍,“你说你就是我的师父,我师父他……从来都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尧泽又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声中带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凉薄。
“青青,这一次你错了。我不是华音君,他会无条件地同意你的一切要求,但我不会。”
萧青青僵滞良久,慢慢把下巴重新搁回膝盖上,她闭了闭眼,才勉强压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度被狠狠割下一刀的剧痛。
她曾经真的把尧泽当做华音君,当做自己的师父,真心实意地敬重他、信任他,甚至很多时候会对着他生出师父并没有死,依旧好端端地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此时此刻,尧泽却干净利落地手起刀落,斩断了她这最后的情感寄托,冷酷无情地给了她一巴掌,将她彻底打醒。
华音君已经死了!就算他的一部分回到了尧泽体内,他和他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萧青青静默良久,才勉强问道:“一千年前,是不是你算计了燃夜神君?还让星言亲手推他下诛仙台的?”
尧泽默了默,“燃夜是魔神的一部分,他入魔是命中注定的结局。至于星言,我只是告诉她,唯有将燃夜神君推下诛仙台,才能散去侵染他的魔神残念而已。并且,事实也是如此。”
萧青青用力揪紧了心口的衣襟,咬牙道:“那几年前在诛仙台上,师父……告诉我说,凤银链能抵御天雷之劫,也是骗我的吗?就是为了让我用凤银链替夏阡墨挡天劫,最后再迫不得已亲手推他落诛仙台吗?!”
“不是。华音君确实是想救你,只不过那凤银链虽然能助你渡劫,却助不了别人。个中原因,你应该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