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鼠闻言大笑,“哈哈哈,的确。我这个‘无名鼠辈’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来着。”
房间里,白泽的声音再度响起。
“现在那位已经和珺修染连手,就连崆峒印也已交到了他的手上。你我皆知,那位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魔神出世。现在魔君正处于承继法力的紧要时刻,在这个节骨眼,那位要是来了,你预备怎么办?我想凭魔祭院现在的实力,应该是抵挡不了他的吧。”
“还能怎么办?我们魔祭院七十二上君原本就是服侍魔神的仆人。如果他来了,自然是我们顶上去。死也不能让他打扰到魔君。不过……”
耳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如果那位执意要与我们死磕到底,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
“什么意思?难道……那个阵法你已经成功复原了?!”
“白泽兄,我在猇山蛰伏的这一百多年,可是做了很多事呢。”
萧青青偷听着屋内白泽和耳鼠的谈话,虽然很多事情她并没听懂,仍有些发懵,但有一件事她听清楚了,有人要对夏阡墨不利!
怎么办?!
萧青青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听故事的心思了。她有心冲进去问个明白,可又知道他们多半什么也不会告诉自己,即便告诉自己了。
她又能做什么呢?!
……
听着窗外离去的轻快脚步声,耳鼠上君推开了窗子,望着那道远去的纤细背影,他的唇边浮出一抹笑意。
白泽顺着耳鼠的目光望去,语气略有嘲弄地说道:“你连魔君的心上人都敢算计利用,单是这份胆略谋识,确实让人敬佩!”
“是啊,我可真是个坏人来着……”
……
……
萧青青回到住处,心思很乱。
萧青青不知道耳鼠他们口中的“那个人”、“那一位”指得是谁,但是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敌人,而且即将伤害到夏阡墨。
只听耳鼠和白泽的谈话,便可知这个人非常的厉害。
如果那个人来了。夏阡墨……会死吗?!
前一世中,夏阡墨把她推入唯一能够逃生的电梯,将自己留给死亡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萧青青还觉惊心动魄、撕心裂肺……
萧青青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窒息难当。
不!她绝对不允许!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无论来的人是谁!她都不允许对方伤害到夏阡墨!!
可是,凭现在的自己,她又能做些什么?!
萧青青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想得脑瓜仁都疼了,也想不出个对策来。
毕竟她现在仍对这个时空、这个世界一知半解,就连她现在这个身体具有的能力都不会使用。这样的她,等强敌到来时,又做得了什么?
萧青青在房间里憋了一天一夜后,还是决定去找耳鼠谈谈。
耳鼠似乎对她的来意,丝毫不觉得意外。
“萧姑娘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害夏公子,那你预备怎么做?”
萧青青不答反问:“魔祭院的实力不应该是全魔界最强的吗?整个封魔谷难道还抵御不了对方一个人?!”
耳鼠苦笑,“萧姑娘这两天虽然没少听白泽给你讲古,但看来他还没有跟你提到过魔祭院现在的情况。”
他叹了一声,接着道:“魔祭院七十二上君在古时都是服侍魔神的仆从,在当时确实是整个魔界最强的。但在千年前,经历了那一场神魔大战后,我们七十二名上君已经折损了大半,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其中还有一些因为伤重而陷入了永久的长眠。剩下的勉强支撑着这个魔祭院。可是最近几个月,我们又陆续失去了天狗、飞廉、九婴等十多名骨干。现在的封魔谷里只剩一些老弱病残了。”
耳鼠有些无奈地看着萧青青,“萧姑娘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抵御得了外敌吗?”
萧青青听得脸色发青,勉强咳了咳后,转移话题道:“上君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那个要来对付夏阡墨的人,到底是谁?”
耳鼠默默地看了萧青青片刻,才缓缓说道:“那个人萧姑娘很熟,因为他是萧姑娘的师父。”
“什么?!”
萧青青这下彻底惊住了,“我……我的师父?!我的师父……很厉害吗?”
耳鼠点头,“是的。而且这一次他是拿着上古神器崆峒印来的,就算是魔祭院没有失去天狐、陆吾等十几位上君。面对着拿着崆峒印的令师,封魔谷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萧青青听得怔愣失神,“我师父竟然这么厉害,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耳鼠勾了下唇角,“白泽还没有给你讲过令师的来历吧?不如让他日后给你好好讲讲。”
“……”
萧青青没想到情况居然是这样的,要来对付夏阡墨的,居然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师父。
“想不到我的师父……这么厉害。”
耳鼠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令师的确十分的强势。但我们魔祭院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如果令师执意要破坏夏公子继承魔神法力,那我们最后也会迫不得已进行反击。我可以坦诚地跟萧姑娘说,那绝对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两败俱伤的后果。”
萧青青头疼地叹了一声,才接着问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上君就没有其他的对策了吗?”
耳鼠静静地看着萧青青,一字一字缓缓说道:“也不是没有对策。只不过要看萧姑娘肯不肯。”
萧青青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不错。事情最后会不会发展到最坏的地步,只有看你的了。”
萧青青呆住了。
对于现在的萧青青来说,这位师父很有可能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其实就算是她亲爹亲妈来了,搞不好她也不认识……不过一想到为了保护夏阡墨,自己就不得不“欺师灭祖”,萧青青还是打心眼里觉得不妥。
“刚刚上君都说了,凭整个封魔谷的实力,恐怕都抵御不了……我的这位师父。那凭现在的我,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