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进花月纺时,只见每五六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熙熙攘攘,而全部的目光都锁在站在二楼阶梯上的“红牌”身上。
“一千两!”一个身穿锦绣长袍的男人喊道。
“二千两!”又是一声,之后便是连绵不断的叫价声。
古达走进一张桌子,凑上前问向那里的几个贵人,“请问先生,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花月纺如此热闹!”
“你不知啊,想必你是从外地来的吧,恩,看你这穿着想一想便是了,今日是花月纺二号头牌挂牌的日子,大家来这里当然是想一睹芳容了。”其中一个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番古达,无心多想,转头便又定格在楼上女子身上。
“出这么高的价钱,只为一睹芳容?”古达有些不可思议。
“这你就不懂了吧,此女乃这里的名流,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加令人赞叹是此女的一手绣工,那绣品真是只许天上有,不吝人间享啊。您瞧瞧她身上的那只蝴蝶,那可是全开封城唯一的一件绣品啊,莫说这价钱投不到此女,就说投到,不能拥有她,只向她要一份绣品来,那价钱可是不止你方才听到的这个数啊!”男人细心的为古达解释,似乎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古达道了声谢,回到耶律砺的身边,“主子,您的意思呢?”
“出价吧!”耶律砺看向二楼的女子,粉色蝴蝶衣裙,极尽鲜艳,只是那蝴蝶绣的甚好,好似在飞,只可惜脸遮面纱,看不清楚面容。想必浓妆艳抹,即使再美丽也是被胭脂水粉涂出来的,耶律砺想着自己心中的女人。
楼上女子目光扫了一遍台下的人,双手握与腹下,是羞非羞,扭捏的站在二楼楼梯口。
“丫头,有没有看上的?”旁边同样是艳装打扮的女人问道。
女子发自胸口的吐了一口气,摇摇头,“尽是些俗人!”
“丫头,别挑走了眼!”
“姨娘,心疼钱了?”今日这番宣传和打扮,想必花了她不少的银子,女子心中自顾得意的乐着,她就是要摆掉这个老家伙。虽说今日未必要开苞,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她真的成为这里男人们的过客,势必没有了今日的风光。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谁也逃不过的!
“姨娘怎么会心疼钱,姨娘是为你着想,要是你有个好着落,姨娘不也跟着沾光嘛!”云姨娘极近讨好眼前的女子。
女子轻哼了一声,顺着余光看去,倏地,觉得有个眼神总是盯着她,她抬眼对上那人,一双含着鄙视又好像是期待的眼神专注着她,她从不知道眼神会慑人心房的,好似杀人一般,让人又冷又害怕。她慌忙别开眼。不想让他看穿她。
“两万两!”耶律砺突然开口,连旁边的阿罕也和古达也惊了一下。这时,众人的目光也聚了过来。
“两万两,我只想看你的面容!”他故意盯着她,好似只对她说。女子转过身,这个人虽穿着汉人的衣服,可从他身上的刺绣就知价值不凡,并不是普通人家,而他的身形,容貌并非汉人所有,中原人怎会如此魁梧,更甚者,比起台下所有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霸气和邪恶。
“我出两万两,只想一睹芳容,而他们可并不这么想。”他见她无动于衷,继续说。众人看向女子,其实每个人心里清楚,即使耶律砺不这么说,也没有人愿意再出价了,这么高的价格只为看红颜,不值当,反正花月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头牌。
“好!”她的回答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天,她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她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后悔显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