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出开封城几百里之外,停留在郊外的荒野深林中。
古达命人打起帐篷,升起火堆。见耶律砺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弯腰晃动的小身躯。
“主子,都准备好了!”阿罕也走进他的身边。
“嗯,派人看着四处,别走漏风声!”耶律砺盘坐在地上,透过夜光中的火焰看着月月愉悦的身影。
这女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做奴隶都做的这么开心。
“把那女人叫过来!”耶律砺对古达说道。他今日要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月月不情愿的扭捏到耶律砺面前,抬起水眸看着他,一身裘皮外衣,花纹皮帽,黑色长靴,耶律砺肃目站起身,对月月说道,“去给我打一盆水来。”
“水?”月月皱起眉头,有没有弄错,荒郊野外,附近十里处都没有任何河溪之类的,她去哪里给他弄水。
她盯着他身旁的水袋,说道,“你不是有吗?”
“我要沐浴!”
“沐浴?耶律砺---”
“闭嘴!谁是耶律砺?”耶律砺黑下眸子,直视她,提醒她居然敢直呼主人的名字。
月月深呼吸一口气,“是,主人,您现在想沐浴是不可能,因为我已经看过了,方圆五百里没有任何水源。”
“是吗?没有水,这些树木是如何成活的,总不至是天下掉下来的吧!”耶律砺走到一棵树前面,拍了拍。
“我怎麽会知道?”月月掉头便走,不理他。
“既然你说五百里之外有水,那就去那找啊,总之今晚你必须把水给我打回来。”耶律砺在她背后故意刁难。
月月气愤的回头,“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是!”耶律砺走近她,低头,“不知道是谁说要做我的奴隶的!”
“你----”过分,太过分了!月月瞪起眸子,好!她忍!
“那你找人陪着我,天色越来越晚了,我怕迷路!”月月说道。
耶律砺嗤笑了一声,“你好像总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有谁听说下人干活要人跟着的。”
“你---”月月再次气结。本想发毛,转念想到莫铃儿和他都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再次忍下。
“好,我去!”掉头,站定,转身,“那你答应我,不准在我走开后,拔帐走人?”
“恩!”耶律砺轻轻点头。
“说话算数,否则我就永远不告诉你莫铃儿的事!”月月再次确定。
“恩!”耶律砺认真的答应。看着她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跑向远处的树林,他的心微微发抖。
莫铃儿!她到底因为什么而死,因什么无缘无故的离开他,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月里,他想通了,也明白了。从爹爹和母亲去世后,生死离别对他来说已变为习惯,准确地说是麻木了!
所以,花月月,走吧,离开这里,离开我,因为我可能真的是个不祥之人,也不会再爱了!
月月边走,边揉揉自己的脚后跟,低头看看那红印,哎,真的流血了,是啊,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不破才会有鬼。鬼!不不不!算我没说!月月看向周围,双手合十,祈祷着,“莫姑娘,你要保佑我啊!”
抬头望向前方,见有一处亮光闪出,水!真的有水!
兴奋的月月朝着前方跑去,顾不得脚疼。
“啊!”一声惨痛传出---
古达端着食物,走进耶律砺的帐篷,“主子,吃点吧!”
“她回来了吗?”耶律砺没有从案桌前抬头,问道。
“主子,你已经问过三次了?”古达摇摇头。
“是吗?”耶律砺幽眸。
“您不就要故意放她走?”说完,见耶律砺沉下脸,古达连忙戈声,“恩,主子,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他的主子好不容易从莫铃儿阴影中走出来,如今又来个花容月貌的娇丽女子,换做是他,也会动心,只是---他的主子不会把花月月当成了莫铃儿吧!
月月坐在地上,一边揉某个地方,一边嘟起嘴,叫嚣,“你们几个大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大半夜的出来打猎?”
站在她面前的三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体型彪悍,没好气,“我看你才有毛病,黑灯瞎火的,你没事来树林干吗?”
“本姑娘找水!”月月气吼,真是出门不利,怎么会掉进陷阱。
“你----”
彪形大汉一旁的男人拦住他,走近月月,低头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点点头。
“喂,你干什么?”月月戒备的向后退去,“我---我可是有夫之妇,您们不要乱来啊。”
“哈哈---”长袍男人突然仰头大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