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苏日勒。”他向她保证。
“你?”他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为什么不拆穿她。
“你明白耶律阿娜是苏日勒指婚的妻子,只要战争未定论,他便不敢伤阿娜一根头发,你利用这一点,逃开了苏日勒,其实,你从未想过要遵守你们之间的承诺。”
“你想怎么样?”月月心中一阵胆颤,她的自私究竟还是出卖了她自己。
“我想你一定没有告诉耶律砺,阿娜在苏日勒手上,更没有告诉他,你是怎么离开齐齐瓦的?”他扬起眉头。
“你想威胁我?”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后果。
“你放心,我既然站在这里同你讲,而不是对面,自然不是揭露你的,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是如此的爱耶律砺,怎会舍得骗他,甚至利用耶律阿娜。
月月转过黑眸,顿了顿,抚摸着自己已经三月的小腹,艰难无奈,“我怀孕了,我不可以再失去他,他是我和耶律砺的唯一的牵连,我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
耶律倍顿时领悟,原来她要做母亲了。
“他总是赶我走,可是如果我有了他的血脉,我便可以安枕无忧的待在他身边了。”月月深情款款的看着不远处灯火昏暗的帐篷。
“你和阿意?”他不懂,他们不是相爱吗?
“他不爱我,从头到脚,都是我缠着他,是我用他爱的人威胁他,让他把我从花月纺赎出来的,我矫情,装可怜,用身体诱惑他,使出各种手段让他同情我,无非想让他爱上我,眼看着我要成功了,可这该死的战争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我累了,我不能让这一切毁在这里,我爱耶律砺,没人可以阻止!”月月滑下激动的泪水。她的幸福马上要开始了,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破坏。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不要忘记,你可能牺牲的那个人是阿意唯一的亲人?”他看的出她的害怕和担忧。
“不会的,苏日勒答应了我,再我们的赌约没有结束前,他不会伤害阿娜的,不会的---”等她的孩子平安了,她会想耶律阿娜忏悔,会把一切告诉耶律砺。
“如果我没有猜错,阿意喜欢的那个女人早已过世,你难道一辈子愿意当个替代品?”他锁紧她紧张的黑眸。
“我不是,砺他说爱我!”她可以确定,他正在开始学着爱她。
“他亲口对你说过爱你吗?”耶律倍一句句*向月月。
见她一脸的惊慌,他知道他已成功攻入了她内心。
“月月,不要再骗自己了,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你们只是可怜对方,同情彼此,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过去,逃避孤独!”他握紧她的双肩,再次踢到她的软肋。
月月如一只惊弓之鸟,摇着慌乱的意识,“不是,你胡说,你胡说---”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挖出她心底从不敢碰触的深渊。
“放手吧,他是耶律德光忠心的臣子,他不会为了你放弃大好前途,契丹王爷是不会娶一个没名没分的汉女,就算你生下孩子也没用,他只会被人取笑,会有人叫他野种,在契丹,他成不了耶律姓的继承人,一辈子都成不了,在中原,他只能是个受冷落和嘲讽的杂种!月月,醒醒吧?”
“不是那样的,你休想挑拨我和砺的关系,你走开!”月月气恼的推开耶律倍几步之遥。
“我只是把我见过的实情告诉你,并没有骗你,也没必要!”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担惊受怕,心微微的发疼,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归宿,在无情的伤害她之后!
“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耶律倍,收起你的伎俩,别让我瞧不起你!”她尽量镇定,只因他所说的一切并非挑唆,小银便是案例。
“总之,一个月期限未到,我便不会放手,花月月,我说过的,你是我的,迟早一天都是!因为只有我能给你未来!”不管他能否当上契丹君主,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想拥有她,像耶律砺一样,让她心甘情愿的留着他身边。
“你休想!”他真诚和不可反驳的神情令月月心中一惊,收起地上的铜盆,月月直跑向耶律砺的帐篷。
耶律砺盯着眼前气喘吁吁,一动不动的女人,有些莫名。
“好了,你们出去吧?有事,明日在议!”打发掉众副将,他站起身走到她眼前,见她满头大汗,大手胡乱的为她擦拭,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抱怨,“真该把你送回去!”有她在,他真的无法专心打仗。可是,没有她,他的心更加无所适从!
月月听及此,猛的扑到他怀中,叫喊着,“不要,不要送我走,不要丢下月月!”
颤抖无助的声音令耶律砺半分好笑,半分无奈,他只是同她开个玩笑而已。
“丫头,我何曾要你走?”他抬起她低垂的眸子,“哭什么?”
怀孕的女人都很爱哭吗?从前的花月月可是一滴泪都不沾的啊?
“那你也不准离开我!”一想到最近所梦之事,想到耶律倍的毫不留情的言语,她的心便隐隐作痛。
“看来,是本王把你惯坏了,你是第一个敢对本王说不准的女人!”他双手一撑,打横抱起她,走向自己的睡榻,严厉的口气中充满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