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她如今的淡定让他更加难以靠近她,她每次站在窗前的模样,都让他觉得他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仿佛离他好远---
“不要伤害夏国的百姓,答应我!”她恳求着。
“好!”
“不准夺无游的药谱!”
“好!”
“不准碰我!”
“好---不可能!”他瞪起眼眸,急忙改口。
她抿唇偷笑,想到一个人,“妮洛呢?”她回来半月,却不见他的王妃,侍妾等人。
“自你走后,她便搬到了别院!”
“那孩子呢?”
“同她娘亲一块住!”
“还有你的妾室呢?”
“我休了,放了她们出去,也许现在早已他嫁了。”萧复一字一句的回答。
“哎,是我的错!”她何德何能令他如此待她。
“当然是你的错!”他抬起她晶亮的眼眸,问道,“为什么要逃开?”她答应过他,她会爱他!
“我---不知道!”三年前,狼头带着她,是为了她身上的玉石,她幸的被无夜和无双所救,只是那一摔,却让她记得了她自己,原来她并不属于这个年代,虽然她来时只有七八岁左右,但她却记得十分清楚,她属于二十一世纪,与这里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师父为什么骗她,她又为何穿越至此?
“想什么呢?”他敲着她的额头,问道。
她浅浅一笑,“我们的信物呢?”她盯着他的脖颈处,为何他没带,不会是弄丢了吧?
“收起来了。”
见他眼神闪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拧紧眉,“你把玉石扔了吗?”定是找不到她,他把火发在那条链子上了。
“我怎麽舍得,昨日沐完浴,便顺手把它放在寝房了。”他坐起身,踮起脚,穿着靴子。
“你是否有事告诉我?”他分明在隐瞒着某些事,一些与她相关的事。
她拉住他抽身的衣角,不肯松开。
萧复深看了她一眼,摸着她的额头,眼神沉沉的看向窗外,“狼头起兵造反了!”
公元947年,耶律德光用中原皇帝的仪仗进入了后晋都城开封,在崇元殿他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把投降的石重贵封为负义侯,除了讽刺,这个官职没有任何别的含义。同年,将契丹国号正式改为“大辽”。
这一消息一传到上京,举国沸腾,唯独萧太后的后宫,北院王府,南院王府冷冷清清,丝毫没有愉悦之情。
朦胧黄昏中,皇甫悦缓步自屋外,白的雪,红的天,粉的梅,触手可探。接入一片飘飘洒洒的落红,嗅进鼻头,沁人心脾。淡淡的愁丝,袭上心头。又是一个冬季的来临,秋去冬来,好快,想想耶律砺把她掳入北院已过半年之久,二哥,三哥你们可好?谟,韵你们是否还活着?婉柔姐,你究竟在哪里?
念着,浑然未觉,天空中开始飘下纷纷扬扬的细雪。
耶律砺裘皮风衣挂身,开门,见到的便是身着白衣,红梅沾身,悄声在雪中的皇甫悦。浑然天成的白与红,映在略些娇白的面容上,格外显眼。微露袖外的指尖轻轻佛过一片片雪花,静的宜人。
“悦---”他尚未喊出声,已经迅速警觉到周遭危险气息。低吟一声,轻功跳上房顶,鹰般锐利的黑眸紧紧的盯着细雪中迅速向梅树飞过的两个黑身影。
听觉到身后熟悉的落脚声,回头,见古达小声道,“主子?”
耶律砺手一伸,制止住他的声音。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个矫健利索的身影,从他们的衣着和身形来看,并非契丹功夫,不是大辽人,必是中原人。会是谁呢?
耶律砺思索中,不管是谁?明显,他们的目的是皇甫悦。
待那两人离她只有一丈之遥是,耶律砺突然跳下皇甫悦头顶上屋檐,一把长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同时,身后哨声连连,顷刻间,二十几个辽兵从东西南房顶中纷纷落下,北门内冲进一团手拿熊熊火炬的大汉将两个黑影与耶律砺,皇甫悦团团围住。
“你们是何人,胆敢私闯北院王府?”古达眼一横,威胁向圈内的两个蒙面人。
来人并未向耶律砺出手,在耶律砺出现前,他们居然后退几步,若不是怕伤到皇甫悦,想必早已挟持了她。
“怎么了?砺?你们是何人?”皇甫悦开口问道,只因从此二人的行为来看,她并未感觉到任何的杀气。
“没事,阿达,带夫人回房!”耶律砺自若的道,命令古达。
“不,我要知道他们是谁?”皇甫悦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尽是坚决的神采。
而这神采是耶律砺从未见过,不属于那个曾经一心只未他牵绊的花月月,是啊,如今,她叫皇甫悦,她也只记得是这个名字了。
伤了她,他也不能让她留下,耶律砺眉头锁紧,涌上了几分杀气,正欲把刀想对面的两个人横去,来人中一股熟悉的朗声道,“耶律砺,你骗她一时,难道要骗她一辈子吗?”
“你是---谟!”皇甫悦心中微微震,带着些喜悦,身体慢慢的靠向来人。
耶律砺却向对方出手,刀剑相碰,铿铿锵锵,招招狠厉,皇甫悦看在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他分明想致李谟于死地。至于另一人,早已被古达和其他侍卫纠缠。
“耶律砺,住手,住手---!”
耶律砺听到她的喊叫,并无停手之意,反而手下更加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