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冒雨带钱总与汪总到太阳能公司初次考察
第二天早上7点,孙路明就起来了。
虽然昨晚上班,虽然凌晨4点半才回到家,但为了上午带“清润嘉苑”的钱总他们到太阳能公司考察一事,所以昨晚上班前,他就把闹钟调到早上7点。当早上他从床边茶几上小闹钟的一阵吵闹声中,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便从床上,迅速起来了。
打开门,外面在下雨。因为下雨,昨天下午,被灰暗的云朵笼罩的天空,变得清亮起来了;因为下雨,门前的高大的桑树绿色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清芬的雨滴;因为下雨,门前坡底下的一片明澄湖水,变得浑浊起来了。
一开始,雨不是很大,细纱似的蒙蒙小雨,下了一会儿。当孙路明在母亲屋里,下了一碗面条,吃过早饭以后,雨停了。于是,他拿着包,骑着电动车,到城里去了。当他骑着电动车,沿着进城路线,经过长长的20多分钟左拐右伸的穿行,来到光大银行楼底下。停下车,锁好。拎着包,便向B座裙楼一楼大厅走去。
B座的裙楼,在光大银行大楼后面。它的一楼大厅的门是朝西开着的,门前,一个V字形的停车场。停车场上,停着几部小车。小车一侧的车辆过道上,连接着左右两边的车辆进出通道。
孙路明,一到一楼大厅里,就拿出手机,对着那天钱总的名片上的手机号码,给钱总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在他们办公室楼下的一楼大厅里,等他了。钱总,在电话中,告诉孙路明,现在离8点,还有一刻钟时间,叫他等一会儿,他和汪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才过来。孙路明听了,就挂了电话。一看手机,果真离8点上班时间,还有10多分钟。于是,把包放在大厅里的一个值班的浅绿色的桌子上,自己,则在铺满米色地板砖的大厅里,来回转悠着。
就在这时,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的雨,雨帘一般地,从天空上垂下来。不时有上班的女孩,打着雨伞,从雨幕中进来了。她站在门边,收起雨伞时,把雨伞朝外甩了甩。伞上的雨滴,飞溅起来,整洁干净的地板砖上,落下几颗闪亮的雨渍。甩完伞上的雨滴,背着包,上班的女孩,拿着伞,踩着地板砖上几颗雨渍,朝里面的电梯口走去。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直到半个小时后,钱总,开着银灰色的小车,在雨颗中,停在门前水泥地上时,倾盆的大雨,就好象从天空上倒下来似的。密集的雨,落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水涡状的水花。
当钱总和一个可能是汪总的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俩人一个拿着皮纸文件夹,一个拿着一个黑皮包,顶着头,快步地,跑进大厅里时,先进来的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黑皮包,在大厅里,跺了跺脚上的水珠说:“雨太大了。”
一旁的孙路明,见状,走上前,笑着向他递了一支中华烟。中年男人,上身穿米黄色夹克外套,敞着怀,露出里面带细条纹的白色衬衣;下身穿一条灰色的裤子,脚穿一双黄皮鞋。年龄约四十岁出头。不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只见他接过烟,站在一边,用火机点上,抽了起来。当钱总停好车,手里拿着厚皮纸文件夹进来时,孙路明,正上前笑着递烟时,钱总见了,摆摆手说:“小孙,等我们一下啊,我们到办公室拿一下东西。”说着,和中年男人,往里面电梯口走去。
孙路明,在一楼大厅里,等钱总他们的时候,他接到太阳能公司董事长王总的电话,问他们,现在是否出发了。孙路明,在电话里,把刚才的情形,对王总说了一遍。得到王总的回应后,就挂了电话。昨天下午回去时,他电话太阳能公司杨经理,叫她通知公司领导,说无论明天是否下雨,钱总他们,到公司考察一事,计划不变。这不,王总得到消息,刚才给他来了个电话,以便做好接待准备。
大约过了10分钟,钱总和那中年男人,从电梯口出来了。钱总上穿深色夹克外套,下身穿咖啡色的冬草绒西裤,脚穿一双带特步标识的休闲鞋。五十五六岁左右。中等个子,面容亲切,态度和蔼,身体矫健。只见他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空着,快步地,向大厅门口走。中年男人手上拿着那个黑皮包,跟在后面走。孙路明,见钱总他们下来了,和迎面的钱总,对视笑了一下。就拿起桌上的商务包,和钱总他们,一起向外走。走到门边,刚才,密集的雨停了。空气中,有一种雨后的清新,扑面而来。
走到车边,钱总,用车钥匙,打开车门,他坐在驾驶座上,中年男人,坐在副驾座上。孙路明,坐在后面座位上。钱总,用车钥匙,启动发动机,将车子开出路口的大街上。在一个十字路口,钱总对身后的孙路明说:“小孙,今天你带路,前面怎么走?”
“向前第一个路口右拐,上迎宾大道,然后笔直往前走。”坐在后面的孙路明,把包放在后座,一只手,扶着副驾座的背靠椅,对钱总说。
车子,上了迎宾大道以后,钱总,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把副驾座上的中年男人,介绍给后车座上的孙路明认识。说:“他是我们公司的一个主管,负责技术方面的汪总!”
孙路明听了,从口袋里,拿出中华烟,抽出一支,递给副驾座上的汪总,并笑着说:“初次见面,还请汪总以后多多关照”之类的客气话。
汪总接过香烟,对着摇开的玻璃车窗,用火机点上火,抽了起来。一缕缕淡紫色的烟圈,随着车子疾疾行速,随风迅速飘到车窗外面去了。钱总,开着车子,一路向东。他,一边手握方向盘,目视道路前方,开着车子。一边和坐在后车座上的孙路明聊着天。
一开始,钱总用他那一口的外地口音,问孙路明业务跑得怎么样啊?
孙路明,在后车座位上,听了,一手扶着汪总身后的靠背椅上方,头凑到正副驾座靠背椅之间的空隙处,眼睛望了一下挡风玻璃前方匆匆而过的景致,一脸笑容地,对着钱总,一五一十地,说着他目前的业务状况。
“哦!”钱总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听了,表示认同。轻轻的话语中,有一份认可,一份理解。它鼓励着,坐在车后面的孙路明,将他今年元月底在市里一次招聘会上,才在安南太阳能公司,应聘上这份底薪2000元加提成的业务员工作,告诉了钱总。因为入职时间不长,所以,局面尚未完全打开。孙路明,最后,对钱总百无聊奈地说他并非在太阳能公司担任什么高职,而是一个打工的小小业务员哦。
“现在都在打工!”旁边的汪总,抽完烟,插话说。
“打工的是水手!”后车座上的孙路明听了,于是说。
“是吗?!你有这见识?!”这时手握方向盘的钱总听了,他笑着打趣地说:“照你这么说,老板是船长啰?!”
“是啊!老板,相当于一个船长。他坐在指挥舱里,指挥着前线作战员,排兵布阵,开拓市场。”孙路明,说现在,当一个老板,不容易哦,老板身负重任,身上的压力大。一方面,要筹集资金,组织生产;另一方面,要分派精兵强将开拓市场。市场打不开,老板或船长,将与船或企业共存亡。打工的,相对而言,承担的风险,要小一些。企业倒了,船沉了,大不了,拍着屁股走人。而老板或船长,面对自己一手培育打造起来的沉船,要身心俱焚,老泪纵横。
“哈哈,小孙,难得你有这样一番见识。不过,你说的话,在今天这个社会,是对的。能为老板或者你说的船长分忧的小兵,一定是个好兵。”钱总听了,他笑着打趣了孙路明一番。然后,问孙路明以前是做什么的。
于是,孙路明,将他一番做快消品业务的经历,对钱总说了一遍。说他见识了城区许多小老板的不易。有的小老板,在送货途中,遭遇车祸,造成车毁人亡的悲剧结局。所以,对此深有体会。他说靠人力撑起的市场繁荣,是虚假的繁荣,脆弱的繁荣,是一种带血带泪的繁荣,不堪一击的繁荣。这种繁荣,没有多少柔韧性,没有弹性。是没有多少生命力的。而不象房地产行业,靠团队,靠板块,靠含金量相对而言比较高的技术,靠银行贷款大笔资金的注入,靠老百姓无可争辩裸奔的刚性需求,在市场上,赚个盆满钵满。
“也难哦!”旁边的汪总听了说,他说,自打国家出台限购政策以来,房地产行业,较以前差多了。他说,城区位置不好的楼盘,一盖出来,就被套住了。房子卖不掉,就等着政府出台政策来救楼市。
一路上,孙路明和钱总汪总,聊着自己昔日跑业务的经历。大家处在你问我答关系融洽的氛围当中。车子,在通往九通镇的柏油马路上,风驰电骋着。两边的建筑物与绿油油的农田,从车窗外,一闪而过。车子快到九通镇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雨。噼呖啪啦的雨中,雨下得越来越大。不一忽儿,挡风玻璃上,两个长长的雨刷器,便左右摇晃起来。它将玻璃上流淌下来的水珠,迅速清理干净。在雨雾蒙胧中,露出清晰可见的前方道路。车子到达安南太阳能公司一楼的大门口时,暴雨如注。倾盆的大雨,象筛子似地倒下来的时候,孙路明拿着包,在雨中,第一个下了车。他,快步地,跑到一楼楼梯口里,他站在门边,看着钱总汪总在雨中下了车,关上车门,跑到门楼里。
在孙路明一边的陪伴下,钱总汪总一行,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