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若有所指的话，顾月突然吃不下了。
他的眼神，莫名有种大灰狼在看正在一口一口吃胖的小肥羊的感觉。
吃饱了好让他吃……
“不吃了？”
迎上他略显期待的语气，顾月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吃，我还没吃饱呢。”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眼神幽深暧昧，浑身不自在。
“看我干什么，你不吃？”
“我一会儿吃。”
某字被他加重了语气。
这人！
“你还受着伤呢，别胡来！”
迎上他笑眯眯的眸子，顾月突然有种猜测。
该不会……
“你是装的？”
叶寒沉眉梢微动：“不是。”
“骗人！明明昨天晚上还不能动。”
叶寒沉知道瞒不下去了，去牵她的手。
“没那么严重了。”
顾月甩开他的手，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折腾，心里火气更甚。
“你竟然耍我！”
“没有……”
“还狡辩！”
顾月怒目瞪着他：“今天分房睡，你不许碰我。”
本来还紧张的叶寒沉听见她的话怔了一瞬，挑了挑眉毛。
“月月在逃避？”
“我……我哪里逃避了，我们在说你骗我的问题。”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叶寒沉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眸色一暗，低头含住了。
“唔……”
顾月使劲挣脱。
“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
叶寒沉无辜：“是你不好好吃。”
顾月：“……”
见她有些恼了，叶寒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乖，吃饭。”
被打断的晚饭终于可以继续了。
好久没有吃过这个熟悉味道，顾月把整整一盘糖醋排骨都吃光了。
最后打了一个饱嗝。
“我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完成，先去书房了。”
叶寒沉颔首：“去吧。”
顾月倒是意外他的回答。
其实根本没什么工作，就是躲着他。
竟然放她离开，在想什么？
见她还不走，叶寒沉笑了。
“月月难不成想邀请我一起去？”
邀请他一起去，怕是会变成两个人的运动。
“还是不了。”
说着赶紧起身离开了。
书房内，顾月无所事事，索性翻看着之前画的画。
正好翻到偷拍的那幅。
那时候他还没记起来，对她满是嫌弃和恶意。
自恋狂。
想到过往种种，顾月觉得好笑。
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真的是判若两人。
正笑着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叶寒沉走进来。
顾月根本来不及关上页面，他已经看见了。
“这是我？”
叶寒沉眸子微亮。
把他画成了漫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第一天同居的时候。
“月月那时候就对我动心了？”
“才没有。”
顾月反驳：“我只是觉得当时那个灯光和场景好看。”
叶寒沉笑着，回忆着什么。
“月月这一世倒是养成了奇怪的癖好。”
嗯？
顾月疑惑：“什么意思？”
“喉结控？”
顾月惊讶。
“你怎么知道？”
叶寒沉眉眼含笑。
“我们第一次同床，你以为是在做梦，对着我的喉结好一顿摸。”
啊！
顾月震惊。
她当时……竟然！
“我……我……”
我了半天，没有说出来什么。
叶寒沉眼里的笑意更浓。
“月月知道我当时忍得多辛苦吗？”
顾月：“……”
视线落在他的喉结上，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赶紧移开了目光。
“月月想什么呢？”
叶寒沉根本不放过她。
顾月起身，离他几步远。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明明是月月先对我耍流氓。”
叶寒沉挑着一双狐狸眼，目光灼灼看着她。
顾月被看得不好意思，撇开视线。
“我还要工作，你出去。”
“什么工作？”
说着话走到了她的面前。
顾月根本来不及躲，已经被他圈进了怀里。
“干什么？”
“你……说呢？”
这人！
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反而被他抱得越紧。
“这里是书房。”
叶寒沉双眸含着笑，定定看着她。
“所以呢？”
这人脸皮可真厚！
“……回房间。”
顾月妥协了，实在拿他没办法。
叶寒沉眼睛一亮，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刚想把她抱起来，视线突然瞥见一幅画。
整个人愣了一下，身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顾月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是那副油画……
笑容垮了下来。
“这是在我梦中出现的场景。”
叶寒沉眸色暗沉，嘴角紧抿，情绪很是低落。
“那是上一世，你离开我以后……”
顾月呼吸一滞。
恢复记忆后，她甚至都不敢回忆上一世的结局。
上一世他们有太多遗憾。
“对不起。”
叶寒沉把她抱在怀里。
“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为了气你答应和别的女人订婚，也不该试探你对我的感情。”
顾月埋首在他的胸前，听着他低沉隐忍的声音，心里闷塞极了。
终于知道在医院醒来他那一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
“哼！”
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所以你以后要加倍对我好。”
搂着她的胳膊蓦然收紧。
“一定会。”
顾月拍了拍他的后背：“都过去了，那时候你喝了忘情水，我不怪你，而且那时司命的剧本。”
从他的怀里起来，迎上一双泛红的眸子，倏地一顿。
“你……”
叶寒沉再次把她抱住，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
顾月心里难受：“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其实……上一世我是抱着耍你的心态，如果我也喝了忘情水，没有被靖雯利用，或许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有伤痛的记忆。
或许那只是他几百年记忆中的一瞬间，但是却对他造成了伤害。
搂着她的胳膊突然松开，顾月迎上他的视线。
“早知道就不画这个了。”
叶寒沉摸了摸她的眼睛，笑了：“其实上一次看见这幅画头痛，我已经记起来一些。”
顾月惊讶。
就是上次头痛呼吸困难的时候？
“记起来了什么？”
只见他眸子突然幽深，手指已经滑到了她的唇上，轻轻的摩挲着，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月月想听吗？”
顾月一怔，迎上他暧昧的眼神，突然摇头。
“不要说，我不要听。”
一定是少儿不宜的东西，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