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洗刷好下了楼，尽量轻手轻脚不把熟睡的人吵醒。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许程看了一眼时间，面露疑惑。
先生怎么还没下来？
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应该醒了啊。
心里疑惑，看向顾月。
“先生还没起吗？”
“嗯，可能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吧。”
看书看到半夜，不困才怪。
许程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尴尬地咳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先生身体不行啊，夫人都起来他还没歇过来。
看来得让厨房炖点大补的东西了。
趁他现在还没醒，许程赶紧吩咐了下去。
顾月一个人吃着早饭，吃到一半，家里突然来了客人。
进来就叫她嫂子。
这个人顾月认识，是昨天的面试官之一。
见她盯着自己看，蒋业赶紧做自我介绍。
“你好嫂子，我叫蒋业，是寒沉的朋友。”
蒋业？
“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会是你未来的上司。”
上司？
顾月反应过来，怪不得听着名字这么耳熟，是她应聘公司的总裁。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好，蒋总。”
“小嫂子不用紧张，叫我蒋业就行。”
见她一个人在吃早饭，面露疑惑。
“寒沉呢？”
“在睡觉。”
“在睡觉啊，那我等他一下。”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蒋业托腮看着她。
“之前听说过小嫂子，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昨天没认出来，小嫂子不要怪罪啊。”
顾月点头，不知道说什么，顶头上司坐在对面，她有些不习惯。
看出来了她的拘束，蒋业笑道：“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小嫂子不用紧张。”
顾月抬头，正好迎上他含笑的目光。
他跟叶寒沉正好是相反的性格，很爱笑，而且笑起来还挺好看，一双桃花眼显得风情万种。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心里嘀咕着，顾月收回了视线。
蒋业盯着她的头顶，眼神里带着打量。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叶寒沉下来了。
看见顾月脸色有几分晦暗不明。
“怎么才起？”蒋业笑道，语气里带着了几分调侃。
忽略他眼神里的暧昧，叶寒沉在餐桌前坐下。
许程赶紧吩咐佣人把炖好的汤端上来。
“有事？”
叶寒沉清冷的声音响起。
蒋业笑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了？”
目光落在顾月身上，带了几分戏谑。
“你们不是契约结婚吗，怎么突然住到一起了。”
叶寒沉懒得解释。
“还是说你们两个假戏真做了？”
顾月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喷出来。
“别误会，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蒋业看看她又看看叶寒沉。
“契约到期了？”
叶寒沉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们可真奇怪啊，结婚的时候不住一起，离婚了又搬到了一起住了，什么迷惑行为？”
见他不说话，蒋业猜测着：“难道是老爷子逼的？”
顾月默默点头。
没想到他还挺了解叶寒沉。
蒋业摇头叹息：“可真可怜啊。”
视线落在顾月身上，马上扬起一个笑容。
“既然离婚了，那以后就不能叫小嫂子了吧。”
呵呵，可真现实啊您。
“蒋总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好吧，那以后就叫月月好了。”
呃……
“随便。”
“月月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结婚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吗？”
“……谈过。”
不过在结婚前就已经分手了。
“没有复合的打算？”
顾月摇头。
她想结束这个话题。
本质上她和叶寒沉还没有离婚，在他的面前讨论和前男友复合的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想蒋业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反而还更过分。
“既然不打算和前男友复合，那月月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顾月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觉他是在耍她。
“蒋总真爱开玩笑。”
没想到蒋业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这……
“对不起，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可以等。”
他先是一脸受伤，然后突然笑着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顾月被他说懵了。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见钟情？
不可能吧。
顾月没了胃口，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我吃好了。”
“这就走了月月？聊聊天嘛。”
蒋业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顾月脚下步子更快了。
餐厅里。
蒋业回头，迎上一双凉凉的狐狸眼一怔。
“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吃醋了？”
见他不说话，一脸惊讶。
“不会吧，真的喜欢上她了？”
叶寒沉冷哼：“我不可能喜欢她。”
“这么绝对吗？”
蒋业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
“你如果不喜欢，那我可放心追了。”
叶寒沉冷哼：“随便，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蒋业撇嘴：“希望你不要反悔。”
“我叶寒沉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是吗，但愿如此。”
楼上，顾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房，腾出了足够的位置放置画板和自己所用的电脑设备，拿着之前公寓的药匙出了门。
蒋业正好要离开，执意要去送她。
“走吧，我还可以当免费的劳动力。”
他实在太热情，顾月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
二楼阳台，叶寒沉看着他们上了车离开，不知道在想什么，眸色幽深。
知道顾月要搬东西，许程还带了人过去，没一会儿就把东西搬了过来。
顾月指挥着他们把东西抬去书房。
“月月竟然还喜欢油画？”
蒋业翻看着她的画作。
其实刚刚他已经见识过了，那间小公寓里，满满都是画框，带来这里的只不过是小一部分。
“不知道我能不能跟月月讨要一幅？”
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欢顾月觉得比自己被人喜欢都高兴。
“当然可以。”
蒋业挑选了一幅。
“这个怎么样？”
顾月脸上的笑容一滞。
“除了这幅。”
因为工作原因她经常在电子画板上画游戏人物，动漫人物，甚至有时候也会素描，但是油画她只画物，至于人，只有这一幅画。
画中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跪在墓碑前，天上飘着细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个凄凉的背影。
这是梦里的场景，当时梦醒后半夜爬起来画的。
但是画完就被她藏了起来。
因为这幅画让她很伤心，画面中的男人让看一次心痛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幅画，却让她有如此强烈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