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他问起张良辰,吴悦想清楚后也并不意外,毕竟在这京城,她才刚刚过来,对方却坦言要问清河镇的事。
整个清水镇能够与这些人有接触,有被他们所知的,只有考了状元,惊动一时的张良辰。
除了这个吴悦想不出别的可能,不过是比较好奇,已经有人传言张良辰死了,而这人为何突然发问?
他是查案的,难不成还想替张良辰申冤?各个他们可还没有说出去的,这倒让吴悦更加感兴趣了。
元芳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了然了。
毕竟这小丫头一直生活在外面,能与村里面如此优秀的后生走的近也是正常。
也不知这清水镇是怎样的风水,能够养出张良辰这样的穷状元,还能将这个镇国将军府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养得如此聪慧过人,看来以后要对这清水镇,刮目相看。
以前连听都没听过,如今倒是一下子出了两个被京城所有人熟知的人物,虽说在这京城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足以见得些时日,这些人的成长能够多么惊艳。
“就想要了解一下张良辰是如何陨落的,毕竟这好端端的在京城有了职位,突然间回想,实在有些匆忙了,回去还短短时日便出了事。”
“所以我有些不放心,怕其中有什么猫腻,得知吴小姐是清水镇来的,才冒昧的问一下。”
“谈不上陨落,太晦气的词语,只是受了些伤,过段时间养好了就会回来了。”吴悦轻飘飘的回答。
元芳:“……”合着人家活得好好的,只有她们以为那人死了吗?
还有这上报的人都不查清楚就直接乱报的吗?知不知道他为了这件事很多天都没睡着?
元芳原本不动声色的脸色也有了一点变化,不过既然人才没有损失,受一些伤倒实在回来,那也是好的。
得到这个答案,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掉下去了,不过对于张良辰突然离京这件事情吴悦还没有回答,所以他便没有说话,继续那样看着她,等待着答案。
吴悦吃了一颗葡萄,幽幽道:“哦,翰林院的学士看上了他的女人,为了能让他的儿子进入翰林院,便逼迫了张良辰,为了不让嫂子受辱,所以我干哥哥就连夜带着嫂子回家了!”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让出位置,想必翰林院的学士能够放过他,只可惜啊,翰林院的学士并没有那么慷慨,又对我干哥哥进行了迫害!”
“差点害得他成为终身的废人,打断了腿,若非医治及时,怕是这辈子都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我嫂子本来身体就差,因为他的逼迫,拿着整个万家做威胁,所以使得干哥哥的岳父不得已,将他们夫妻二人生生拆散,若我再晚一点知晓,恐怕现在两个人只剩下尸骨了。”
“因为我们要回来,我父亲也准备明天去上朝的时候说一声,毕竟好不容易考得状元,这些年可没少吃苦,总不能因为一个老鼠屎没了,大人你说是吧?”
元芳笑着点头:“若是方便,这件事情便交给我吧,正好我这边查到一些事情,上朝的时候说起来也更加有利。”
“那就再好不过了,劳烦大人费心!”吴悦很友好的道歉。
毕竟人家确实是揽下了一件事,应该是看在镇国将军府,现在韬光养晦的份上故意接下的,也算是一份人情。
吴悦自然要记人家的好,虽然这人名字怪了一点,但是确实有那铁无私的称号。
人也并不是那么不变通,好像也是一个人才,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才心跟洛云城齐不齐。
一想到洛云城,吴悦就想着自己被镇夫刚的时候,那种凄惨模样。明明好不容易的逃出虎口,却偏偏要老仇跑去那花楼里面喝酒。
喝酒就喝酒吧,还要对那些女人搂搂抱抱,小手不干净。
竟然还让洛云城全程看了个够,这事就算十张嘴,但能说也抹不去了。
可不就让那死老虎找到了借口,将他这只小羊吞之入腹吗?
元芳看着吴悦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不由疑惑的问:“吴小姐,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哦也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感觉有点热!”吴悦的瞎话是说的特顺,总不能告诉别人,她是想起了那种不堪的画面吧。
咦……光想一想都打了一个冷颤!
元芳抬头看看天气,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而且这种天气不是刚刚好吗?
不过人家是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多说啥,转而继续另外一个话题。
“今日进府之时,听到吴小姐数落的一些罪证,不知可否给我过目?”
吴悦很果断的拒绝:“没有什么罪证,我随口瞎编的!”
“吴小姐这话,说给三岁小孩听怕是差不多吧?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不过这犯了事儿就不能包容,不然日后发现对整个镇国将军府,岂不是对府中名声更不好?”
“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我不知也就罢了,如今既已知晓,没有不管的道理。”
吴悦依旧摇头:“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呢,当时也就是我和二爷爷切磋,说着玩闹的,大人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毕竟这是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家事,若真有什么事情,自有祖父他们做主,就不劳烦大人费心,家中的名声自然有自己的家里保护,不会让一颗老鼠屎给坏了。”
说的很客气,实则就是拐着弯告诉大理寺卿。
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能处理清楚,外人便不要插手了。
话是说的客气,但是这道理也是那么个道理。
也是比较告诉他,就算吴年庆真的犯了事,也应该由镇国将军府亲自处理,唯有这样才能够挽回,若交给别人那就完全不同了。
吴悦所顾忌的也不一样,要是祖父亲自处理,那是给百姓一个交代,同时也能维护镇国将军府的名声,也能给那些受害者补偿。
可是交给大理寺处理,最多是将吴年庆惩罚了,受害者得不到赔偿,镇国将军府,名声还会一落千丈。
这种事情吴悦才不会去干呢,既然那些证据已经列在她的手中,所以决定回到将军府,就绝不会允许任何闪失出现。
祖父征战了一辈子,不能因为这么一颗老鼠屎坏了他的气节。
元芳眼睛眯了起来:“吴小姐怕是忘了我是大理寺的人,主管的就是查案!”
面对他的强势,吴悦毫不畏惧,缓缓抬起头,就那样清冷的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不远处的四个女人看过去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