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涨得通红,来不及思考,便一脚将萧延琛从床上踹了下去。
对方很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变故,虽然被踹下了床,可手里还拿着她衣服上被扯下来的布料。
莫四娘这到底是什么破衣服,怎么这么不经拽!虽然里边有贴身的衣服,但依旧是春光一片。
“你,你别看了!”
姜婉容来自现代,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是不穿衣服上街的,她就算是再厚脸皮,现在衣服被人扯烂了也感觉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延琛也回过神来,眼中的寒意尽数消退,被慌乱所代替,他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放下了床上的帘子,慌张地背过了身。
“你别走啊,你帮我解开。”
原本打算去给姜婉容找一件完整的衣服,萧延琛听到她这么说,又折了回来,站在帘子前犹豫许久。
“快点进来。”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作罢,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帘子。
姜婉容已经用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把手露了出来,昨晚一夜未解开绳子,手腕上已经有了淤青,而且右手食指上的纱布也有淤血渗了出来。
萧延琛身形一颤,姜婉容还以为是他喝了带迷药的酒没有恢复,便多说了一句。
“你身体不舒服的话等会我们离开这里,去老大夫那里看看。”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帮姜婉容解开了绳子,为了不触碰到她的伤口,萧延琛还特意减小了松绳子的幅度。
萧延琛出去给姜婉容拿衣服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过来的莫四娘,她当初不识好歹,抓了萧延琛想让他接客,谁知这人竟然与都城来的那位颇有渊源,现在只想可劲的讨好人家呢!
“哟,萧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原本莫四娘以为会是都城的那位留下来了,谁知竟然是他留了下来,刚才还在害怕与他碰面,这边就已经跟他撞在一起了。
“给我找件衣服。”说完他又特意交代了一句:“要结实的。”
莫四娘看了看他嘴上的伤口,随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暧昧的笑意:“昨晚累着了吧,要不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东西?”
想到昨晚正是因为喝了他们的酒才会变成那样,萧延琛脸色一变,转过身不再搭理莫四娘。
对方瞧他的脾气来的莫名奇妙,心中有些疑问,但也没敢说什么,只能回去准备衣服了。
午时的青馆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对看客,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更何况这件事出现在了这种地方,所有人便都不站任何的立场。
一名穿着黑衣的男人模样俊朗,不过此时脸色却阴沉的可怕,他正拉着个青衣女子,后边的这个女子也长得眉目如画,熟悉这里的客人稍微一看就能发现,这两个人曾经从未出现在这里过。
莫四娘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不敢招惹萧延琛,可对方又要执意带走姜婉容,而刘夫人交代好的,要好好地折磨姜婉容,否则剩下的那部分钱不会给她的。
说白了莫四娘就是想要钱而已。
姜婉容也难得的老实了下来,她身上还披着披风,萧延琛把她护在了身后,挡的严严实实。
“让开。”
薄唇轻启,这两个字却如数九寒天的空气般。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生气了的。
“这丫头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你就这么贸然的把人给带走了,对我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
莫四娘越说越没有底气,她这个人,爱钱如命,纵使萧延琛可怕,但她还是想要钱,只要有了钱,她就不会拦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对方的眼神便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的莫四娘后背一阵发凉,很快她又重振旗鼓,再次说道:“你,你不能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萧延琛挑眉:“你们这里的头牌就这么不值钱?空口白牙,你说是头牌,她就是头牌了?”
莫四娘被说的哑口无言,这姜婉容才刚被绑过来,别说头牌了,没有七日的训练,她连接客都不配。
若不是看着她模样生的好看,莫四娘想要极力的讨好都城来的那位,也不会铤而走险直接把她给送过去,却不料这是给自己惹了一身的腥臊。
“那,那她也是我青馆的人。”
说罢,她一挺胸口,开始胡搅蛮缠了起来。
“没有卖身契,如何证明她是你青馆的人?”
见她这么说,莫四娘顿时泄了气,她的确没有卖身契,可现在弄一个也是来得及的,但今天小桃也不知道怎么了,向来办事最利索的她正站在自己的身边,却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一动不动的。
不管她怎么给小桃使眼色,对方都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萧延琛不再去管莫四娘,直接拉起了姜婉容离开了这里,后边的人气的咬牙切齿,可又不敢真的去阻止,今天就算是萧延琛说要把她的青馆给烧了,她也不敢说话的。
毕竟对方昨日的那个情形,很明显,跟都城来的那位渊源颇深,万一惹怒了那位贵人,她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萧延琛并未带着姜婉容直接回到她的店里去,而是径直去了医馆,一路上她都被萧延琛拉着手腕,没敢说话,只能快步的跟上。
医馆今日闭馆,所以门口没有人,他们就直接去了后门。
开门的是阿福,他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先是一愣,最后恍然大悟,连忙让出了路让他们两个进去。
老大夫正坐在院子里和唐妙妙研讨医书,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这才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给她看看。”
萧延琛把姜婉容甩在了老大夫的面前,她跟在对方的身后,早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脚步虚浮,现在被这么一甩,直接跪在了老大夫的面前。
在场的五人皆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末了老大夫笑着说道:“姜姑娘,把手伸出来吧!”
姜婉容回头瞪了身后人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顺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