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梅掩着眼泪，句句表达自己对楚玄冥的忠心。
楚玄冥黑漆漆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你说这个荷包是在王妃回来的当日给出去的？”
“是。”清梅点头。
楚玄冥冷笑一声，“来人，掌嘴。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楚玄冥突然发了脾气，把清梅和苏柔莺都吓了一跳。
苏柔莺弱弱道：“王爷，怎么了？是清梅说谎了吗？”
楚玄冥垂眸，不理会她，看向清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狠意。
命令一下，侍卫就没耽搁，上前拎着清梅的前领子，抬手往她脸上扇去。
一连十几下，掌掌都带着狠劲，清梅嘴里的血不断往外流着，还有一颗牙齿也被打掉了，脸肿得不像话。
跪在她旁边的清月身体都在发抖，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一道催命符一般，让人心里不由得揪紧。
“王……王爷……饶命。”
直到清梅的脸完全不能看，牙齿被打掉两三颗之后，清梅才艰难吐字道。
楚玄冥让侍卫退下。
清梅被打得头脑发昏，眼前一阵又一阵地眩晕，就连胃也都忍不住泛着呕吐。
她呕了一口血出来，双手撑在地上，带着自己沉重的脑袋朝楚玄冥磕了一个头，“王爷，是奴婢撒谎了，荷包是奴婢给的，与王妃没有任何关系。”
苏柔莺攥紧手指。
楚玄冥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一个马夫，怎么轻车熟路地找到王妃的院落？那马夫是如何被人引到王妃的住处，又是如何精准地找到王妃的房间？老实交代，本王可饶你一条性命。”
“是……”清梅声音颤抖地应了一声。
再完美的计划，在楚玄冥的酷刑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先让人打了再问。
可那荷包明明就是沈落的东西啊！
王爷为什么不信？
清梅再也无暇顾及什么计划了，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只想活着。
清梅缓慢艰难地抬头，用手缓缓指向苏柔莺的方向。
苏柔莺脸色一变，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清梅慢慢吐字道：“是奴婢收了小月的钱，小月让奴婢把马夫提前带去王妃的房间藏起来，等王妃一回来，就制造他们二人勾搭的场面，等着王爷来捉奸。
小月说只要把王妃赶走，等苏小姐成了新的王妃，就会提拔奴婢做一等丫鬟。
奴婢被利益蒙蔽了心智，才会犯下这样糊涂的错，求王爷饶命，奴婢都是受小月的指使。”
一番话说完，苏柔莺和小月脸色大变。
苏柔莺急吼一声，“放肆！王爷让你阐述实情，你便要拉本小姐下水吗？你方才才冤枉了王妃姐姐，现在就急着攀咬我了吗？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要挑拨本小姐与王妃姐姐的关系的？
来人，还不赶紧把这个胡言乱语的贱婢拉下去处死？”
沈落嘴角微微勾起，好心提醒她，“苏小姐，这里是王府，王爷正在审理案子。”
所以没人会听你的。
苏柔莺脸色苍白，含着眼泪，弱弱地看着楚玄冥。
可楚玄冥的目光却从来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清梅眼见着苏柔莺要过河拆桥撇弃她自保，咬牙，心里一狠，又朝楚玄冥磕了一个头，“王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的房间里还有小月当时用来收买奴婢的银钱，里面还有几根发簪是苏小姐平日所戴，这些东西皆可作证。”
“楚一，去搜。”楚玄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寒，让人浑身一凛。
“是。”楚一领命过去。
没一会儿，就从清梅的房间搜出了一堆金银珠宝，发簪的来历都可以查，是不是苏柔莺的自然能查到。
楚玄冥扫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东西，目光第一次落在苏柔莺身上，带着刺骨的冷意。
他道：“要本王派人去证实这些东西是你的么？”
苏柔莺身体一僵，低着头不知所措。
身后的小月忽然跪下，“王爷明察，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小姐无关。是奴婢倾慕王爷已久，嫉妒王妃才会结合清梅干了这种糊涂事。王爷饶命。”
清月冷笑一声，“你一个奴婢，怎么会有主子的东西？”
小月咬牙，“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平日里小姐大方，爱赏赐东西，这几根簪子都是小姐赏赐给奴婢的。”
沈落了然地点头，语气带着一丝酸意，“下人都比我有钱。”
好惨，前世也穷，大钱有，小钱没有。
但生活要的是小钱，不是几个亿几个亿的大钱。
沈落觉得自己好失败，怎么两辈子都过得这么拮据？
她摸了摸自己荷包里的金叶子，心里好受点了。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玄冥就站在她身旁，清楚地听见了她这句话，心中微动。
小月一个人认下了罪，把苏柔莺摘得干干净净。
苏柔莺流着眼泪，“王爷，您知道莺莺的，莺莺怎么会做这样恶劣的事？不是莺莺做的，与莺莺无关。”
可即便小月一个人认下，苏柔莺也跑不掉一个驭下不严的罪名。
见楚玄冥不说话，苏柔莺朝楚玄冥柔弱地跪下，“王爷，请您相信莺莺，莺莺对您和姐姐的心天地可鉴，莺莺冤枉。”
楚玄冥周身的气息冷硬了良久，片刻后才道：“婢女小月陷害楚王妃，立即杖毙，扔去乱葬岗……”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扫向清梅。
沈落自然地接了一句话：“清梅杖毙，带去清落园执行，让清落园所有人观刑。”
她看了一眼楚玄冥。
楚玄冥嗯了一声，没有反对。
清梅浑身发抖，顾不得脸上的伤，急急道：“王爷，您说过饶奴婢一条性命的。您是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落轻笑一声，“可是，要你命的是本妃。王爷说饶了你，本妃可没说要饶你！以前，都怪本妃太仁慈了，以至于你们连陷害本妃这种事都能做出来，刚好，用你给其他人提个醒，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带下去！”
后面的三个字沈落身上的气势突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