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顿住脚步抬眸。
与此同时厉慎行垂下头，两人之间近的只有几厘米。仿佛厉慎行就要吻上她额头，旁侧的护士纷纷看过来，白若溪连忙往后退。
随即正色道：“首长好。”
厉慎行没吭声。
他面色冷的厉害，白若溪也察觉到周遭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下一刻厉慎行就道：“这是你发出去的？”
“什么？”
厉慎行眼神凛冽，旁侧的人递上来一份资料。
白若溪连忙接过，垂眸一看她就瞪大了眸子。
竟然是之前厉慎行让自己治疗的上校病例资料。
“我没有。”她连忙道。
这东西她一直放在办公室，对了办公室。
白若溪猛然想起自己离开时，林晓燕还在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是在哪发现的？”
厉慎行没吭声。
许久有护士才道：“楼下的打印台。”
白若溪不觉皱起眉头，楼下的打印台是公用的。所以看见这份资料的人恐怕不少，怪不得厉慎行这样生气。
“这不是我发送的，我希望可以详查。”
“可是从打印机上查询的发送路径，是你的电脑。”柳若言道。
白若溪立刻道：“我的电脑又如何，做手术这段时间我不在办公室，谁发送的我心里有数，我要求调监控查这个时间段在我办公室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厉慎行的神情未见半点缓和。
“首长，要不我再……”
柳若言的话没说完，厉慎行就迈开长腿朝走廊尽头走去。
白若溪扭头看去，只见尽头有人正推着轮椅。轮椅上的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见面容。但是白若溪敏锐地察觉到，那份资料就是这个女人的。
不多时厉慎行推着女人走进电梯。
“再查查吧。”柳若言开口道。
白若溪面色逐渐冷下来，“既然和我有关，那就让我来查。”
她只是晚收拾了林晓燕几个小时，林晓燕就干出这种事。
看来真是和她不能善了。
不等柳若言答应，白若溪几步走出去。眼见人群外围的林晓燕转身就想跑，白若溪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急什么。”
“跟我来吧。”
话落她扯着林晓燕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是诬蔑，没有证据你不能定我的罪。”林晓燕当即大吼道。
走进办公室的瞬间，白若溪猛地一甩。
林晓燕从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力道，几乎没任何挣扎，林晓燕就被甩在地上。
而白若溪则是不紧不慢地将办公室门反锁。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有人跟我耍手段。”白若溪回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晓燕，“也不喜欢有人随意动我的东西。”
林晓燕瞪大眼睛看着她。
平日的白若溪虽然面无表情，却并不像现在让她有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我没有，你别胡说。”她下意识地拔高声调。
白若溪嘴角扯了下，几步走到她身前。她袖子一抖，一根银针落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吗？”
话落她手一甩。
林晓燕立刻瞪大了眼睛，随即眼睛就红了起来。
“票是你换的，视频是你发的。”白若溪淡淡地说着，“还有资料也是你发到打印台的。”
她嘴角勾了下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三件事。”
林晓燕意识到什么，连忙往后退。
白若溪却是手一甩，刷刷两根针落到她身上。林晓燕当即疼的张嘴就准备吼，白若溪却是又甩出一根针。
“安静点。”
她轻轻地笑道：“我走后，你看我电脑屏幕没灭，就在我电脑里翻找出了那份资料，然后发出去了对不对？”
林晓燕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白若溪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
她翻找了一番记录，随后看着发送时间，眸子微微眯起。
她很少生气。
但是现在怒火却像是燎原的火焰一样止不住地烧，心里乱的厉害。她脑海里不住地闪过厉慎行看她的目光，那种没有一丝情感的目光。
好似什么东西一直在心脏里，每一次跳动就会带来微弱的疼痛。
没有保密好，这件事她无疑也有责任。
看了许久门外传来敲门声，白若溪才起身。
而地上的林晓燕也万般期待地盯着紧闭的门，她已经疼得满脸泪水，鼻涕都控制不住地下流。
白若溪嘴角勾了下，走到她身前把几根针收回来。
“知道该怎么说了吗？”
林晓燕惊恐地看着她，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白若溪嘴角扯了下，随即起身打开门。
“你做了什么？”柳若言看着地上的林晓燕问道。
白若溪没回答只是道：“发送资料的时间我调出来了，一会儿对一下监控录像，就可以确认这份资料是由她发送出去。”
柳若言看着白若溪。
像是过了许久他才道：“这件事由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了。”
说着他朝林晓燕走去。
林晓燕当即激动地伸手想要抓他，柳若言闭了下眸子扯着她走出去。白若溪抬手捏了捏鼻梁，忍不住叹了一声。
厉慎行会有多生气？
接下来的几天白若溪的日子像是平静下来了，林晓燕被柳若言带走之后就没再出现，而她也将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研究了。
直到上级的命令下来。
柳若言将资料发给她后，军区医院迅速成立了研究小组。这次她们的目标是尽快地研究出解毒的血清，这并非是一件易事。
毒素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军区医院里顶尖的医生，均被安排进了研究楼。整日整日的开会和总结，不停地分析和研究，小汤圆都被白若溪送到了慕修言那里。
她实在抽不出空来照顾她。
情况紧急，研究楼里安排了休息室。几乎所有参与研究的医生，都在休息室里起居。每个人平均睡不到五个小时，而白若溪更是五个小时都不到。
此刻是夜里三点。
她将毒素取出来，放在放大镜下。一系列的数据记下之后，白若溪的眉头不觉皱起。
不对。
总是差了一点。
但是她却想不出那一点是什么。
找不到解决的方案，白若溪抱起厚重的资料。一页页的翻看着，这是送过来的资料。毒素入人体后的症状和她正在研究的有些相似。
看着看着文字变得模糊起来，眼皮也重的厉害。
终于白若溪控制不住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