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变成小仙女了。”小汤圆道。
白若溪摸摸他的头，目光忍不住朝外面看去。周雪晴仿佛知道她在找什么，轻笑了一声道：“头儿有事被绊住了，而且伯母也不想他来。”
“嗯？”白若溪道。
周雪晴双手撑住下巴，“新婚夫妻穿着婚服的样子，一定要在婚礼上看见。不然就没有感觉了，神秘感要保持住。”
白若溪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说法。
她忍不住笑了声。
“等我把衣服换下来就可以回去了。”她道。
周雪晴点点头，伸手摸了下她的婚纱，一脸舍不得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漂亮的婚纱啊，我愿意拿沈穹十年的寿命来换。”
沈穹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周雪晴。
“别闹了。”白若溪笑着。
换下婚纱，白若溪一身清爽地走过去。林设计师又过来问了一遍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白若溪觉得就这样就很好了，便让她打包送到厉家。
几人一起走出去。
沈穹像是有事，接了电话就先一步走了。白若溪牵着小汤圆上车，后座堆满了东西。她头一次迫不得已去了副驾驶的位置，“都是些什么？”
“衣服啊，首饰啊，包包啊，还有一些我也记不清了。”周雪晴说起这个一副被摧残的模样，“厉老太太真是老当益壮。”
白若溪忍不住笑出声了。
女人在逛街的时候，时常能够爆发出无法想象的持久力。
她下意识去旁侧取水瓶，忽然摸到什么。白若溪拿出来，是皮质的外套。摸起来手感很不错。皮质细腻。她缓慢地摊开，一排银针熠熠闪光。
“好像是头儿的东西，放那很久了。”周雪晴这次开的是厉慎行的车。
白若溪皱了下眉头，隐约感觉有些熟悉。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做针灸的。”周雪晴笑道，“有一次任务头儿伤了肩膀，医生建议做针灸恢复。”
白若溪皱了下眉头。
脑海里闪过一道银光。
忽然想起厉慎行曾说过的话，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睛微微有些亮，“这不是厉慎行的，而是我的。”
“嗯？”周雪晴不解地道。
白若溪没细说只是动作细致地抚摸过一排银针，眼神温柔，“你告诉他，东西我那就走了就行了。”
他曾说送过自己礼物。
原来是这个。
想起他以为自己不想收礼物，所以扔掉时的心情。白若溪忽然觉得有些可爱，她嘴角轻轻地勾了下，又将银针合起来，厉慎行也有这样别扭的时候。
“知道了。”周雪晴不明所以地道。
车子缓慢地行驶着。
她忽然想起什么道：“林晓燕丢了。”
“嗯？”白若溪有些不解。
周雪晴皱了下眉头，她了解的也不算多，“上面给她转了监狱，押运的路上丢了。”
“一般这种事不会发生，再说林晓燕又不是什么黑帮老大。她进去了不见得会有人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周雪晴压低声音，像是怕人听见了一般，“我们觉得是上面的意思。”
白若溪拧眉。
“她身份特殊嘛。”周雪晴提醒道。
白若溪这才想起来，林晓燕一门双烈士。上面会多给些宽待也正常，只是她泄露病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上面难道这么拎不清？
白若溪有些不信。
“没人追查？”
周雪晴摇摇头道：“查是肯定要查啊，哪怕只是走走过场，但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我觉得是上面的意思，不然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这也说得通。
车子在厉家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小汤圆就扑向早就等在门口的厉母。白若溪忍不住笑了声，厉母也微微地笑着。她轻轻地摸着小汤圆的头又关切地道：“伤怎么样？走动起来不要紧吧？”
“没事。”白若溪道。
三人往里走去，周雪晴苦逼地搬着厉母买的东西。
走近才发现厉父今日也在。
白若溪住院时他只来过一次，小汤圆也很少见他。据说他很忙，白若溪对他了解不多，也不大清楚厉父在忙什么。
“还知道回来。”厉母嘟囔一声。
厉父掀起眸子。
他眸子里有些东西不大和善，厉母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凶给谁看啊。”
“佳佳一会儿过来。”厉父道。
客厅里空气不由地凝滞。
他却像是全无所知一样，“今晚在我们家吃饭，你让慎行早点回来。”
厉母扫了眼白若溪，又伸手轻轻地拍了下她，仿佛是在安抚一般。白若溪心知之前厉父是看好周佳佳的，这个时候叫她过来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她过来做什么？再说慎行那么忙，难不成还要抽空来专门陪她吃顿饭吗？”厉母口气不大好。
厉父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脸色铁青。
整个人看起来情绪十分不好，“过来吃个饭怎么了？”
“怎么不怎么，你心里没数啊。”厉母冷声道。
她一把抱起小汤圆，又对白若溪道：“海岛热，我给你买了几件夏装。你上去试试，有合适的就带过去。别理着老东西，想一出是一出。”
白若溪同她一起上楼。
经过拐角时垂眸只见厉父还站在原地，目光盯着桌上的一份报纸没动。整个人恍惚一尊雕像似的，谁也不能让他软化半分。
走进房间，白若溪看见桌上放着的一排购物袋。也没着急去拆，而是掏出手机给了艾伦电话，“查一查厉慎行的父亲。”
对方立刻应下来。
白若溪挂断电话，越发觉得厉父奇怪。
这个人分明是厉慎行的父亲，但是存在感却十分微弱。
甚至有时候还不如厉母。
真是稀奇。
扫了眼桌上的夏装，厉母出手自然没有便宜货。都是各大品牌的最新款，白若溪从中挑了几件出来。又休息了一会儿才下楼，而来客已经到了。
天气刚刚和缓，周佳佳已经一身夏装。鹅黄色的连衣裙，画着淡妆。温柔的栗子色长发只有尾端微微卷曲，踩着银色的高跟鞋，整个人十分清爽。
没有往日的半点妩媚。
她是个十分注重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