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萱紧张地望着赵寅，她真的记得当时是什么撞了下她的胳膊，她才倒歪的。
一定是苏念汐故意的。
“事霍小姐故意的。”赵寅道。
霍明萱登时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回过神来又怒不可遏地道：“你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当然向着她说。”
“厉先生，我不是这样的人。”
厉慎行眸光冷淡地看着她。
“赵寅，带念汐去验伤。”厉慎行道。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
厉慎行不打算私了，是要追究了。
“我，我要叫我哥哥。”霍明萱眼眶红了起来，霎时间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小的时候有父亲宠着她，现如今就只有霍震霆了。
一旦出事，她下意识就会给霍震霆打电话。
说着她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待一拨通就声音颤抖地道：“哥……”
话还没说，先一步哭了。
厉慎行拧眉看着她，神色有些厌恶。
“算了吧，我记得你们和霍氏还有合作的。”苏念汐笑着道，“我又没有受什么了不得的伤，小姑娘就是骄纵了些，性格是有些……”
“有些什么？”清冷的男声响起。
苏念汐有些没反应过来。
霍明萱已经呜哇一声朝霍震霆怀里扑去，哭的妆都花了，“哥我没有浇她水，是她诬蔑我。”
“我真的没有。”
霍震霆轻轻地拍着霍明萱的后背，目光和厉慎行对视。两人身高接近，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抱着妹妹，画面略显滑稽。
但目光中却是有几分势均力敌。
“好好说话。”霍震霆声音很冷。
霍明萱打了个哭嗝，拽着霍震霆的袖子，“刚才她让我给她倒水，然后，我听见，厉，厉慎行来了，就去看他。”
“我感觉手被人碰了下，不然我是不可能倒在她身上的。”
“是她故意碰我的手。”
苏念汐冷冷地看着霍明萱，“霍小姐这话是说我故意让你来浇我的腿？”
“就是！”霍明萱气呼呼地躲在霍震霆身后。
霍震霆眸光直视着厉慎行，半点也不甘示弱地道：“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查监控，这里应该有监控吧。”
“可以。”厉慎行道。
服务生快步走出去。
霍震霆拉过一把椅子给霍明萱坐下，霍明萱还在哭。又絮絮叨叨地说起苏念汐上次拧她的手，霍震霆扫了眼口气不佳地道：“苏小姐，脾气不大好。”
“我瞧着家教也不过如此。”
苏念汐面色变了变。
她眼睛不住地眨着。
“以后碰见狗，你给我躲着点，少让我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霍震霆又道。
霍明萱委屈巴巴地瘪着嘴。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包厢里都能听见。厉慎行眸光如有重量地落到霍震霆身上，“霍先生慎言。”
“我教训我妹妹，和厉先生也有关？”霍震霆一副痞子样。
厉慎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算了，今天的饭不吃了。”苏念汐道。
赵寅闻声便准备去推轮椅。
“这件事还没结，苏小姐现在走不合适吧。”霍震霆看着她。
苏念汐眯了下眸子。
“我腿疼的厉害。”
“你先走。”厉慎行道。
霍明萱闻声委屈的不得了，小声地吸着鼻子。她瞥了眼霍震霆，抓着他的袖子道：“哥，要不算了吧，我也不想追究了。”
“嗯？”霍震霆冷冷地看着她。
霍明萱有点畏瑟地缩了下脖子。
要是真的闹翻了，她以后哪还有机会再见厉慎行。
“我不想追究了。”霍明萱道。
霍震霆冷笑一声。
“你再说一遍。”
霍明萱抿着唇，“哥算了吧。”
“以后遇见事别再找我。”霍震霆转身。
霍明萱看着厉慎行，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她站在厉慎行身前，抿着唇。眼眶还红着，“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故意要浇她水。”
“我是喜欢你。”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是因为你忘不了你前妻，不过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霍明萱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去。
厉慎行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里半点波动也没有。
忽地小汤圆抬手将手机递给他。
“去吧，我在这等你。”厉慎行放下他。
小汤圆转身走出去，他走到包厢窗口站着。门被人扣响，厉慎行回身。服务生将录下了监控的ipad拿上来。
“先生你们还要看吗？”
厉慎行本想摇头，片刻后又点了下头。
服务生快步走过来。
厉慎行垂眸。
监控的角度不大好，看不清她们的细致动作。不过他只看了一遍就将视频拉到最初的位置，然后手指点下暂停。
眸光看着屏幕。
他眸光沉了下来。
虽然这个角度看不清，但是苏念汐的动作走向很明显。他转头将ipad递给服务生，“删了。”
到底苏念汐的腿是因为他……
他阖上眼眸，夜风袭来。恍惚间他好像又浸在海水之中，冰凉而且令人绝望。那一整个夜，她都在这样的海水中。
而苏念汐在桥上也站了一整晚。
他还是欠她一些东西。
掏出手机。
厉慎行拨通莫严的电话，“挑一只表送给霍小姐。”
待那头应下来，厉慎行挂断电话。他眸光沉沉地看着夜色中的帝都，手指抚上心脏。想起霍明萱的告白不由地觉得有些好笑，她脸上那种忐忑、憧憬鲜活的让人觉得疼痛。
而那些疼痛都始于曾经的快乐。
霍明萱不知道她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心已经沉寂。
反复的跳动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不会痛也不会感到开心。
他活在世上，却宛如活死人。
行走之间都是痛苦。
手机震动了一下，厉慎行才发现白靖泽还没回来。他垂眸看了眼时间，拧眉转身走出去，走廊上很安静，他一眼就看见了白靖泽。
他面前站着一个比他个子矮的小孩。
厉慎行走过去才发现那个小孩好像迷了路。
白靖泽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他看，但是那小孩还没识字。只能反反复复地说：“姐，姐，姐姐带，带我来吃东西。”
“我，我找不到了。”
小汤圆有点无奈。
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厉慎行本来想代劳，见状反倒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