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做什么,做他自己就可以。”白若溪口吻自信地道。
厉慎行忽然明白她要做什么,她要用唐菲儿对付她的手段,再使回去。
深知眼前女人的固执。
他知道劝不了,便倾身就着白若溪的手喝下一口酒。
“事情完成,离他远点。”厉慎行低声道。
白若溪眨了眨眼睛,端起酒杯往自己嘴里送去。看着她的动作,厉慎行的眸子不由地更沉。大手扣紧了她的腰际,几乎想把人完全嵌入怀里。
但白若溪动作敏捷。
她一个闪身站了起来,“厉首长,不去应付自己未来的两个未婚妻吗?”
她指了下门外。
厉慎行听力卓绝,早就知道有人守在门外。只是他根本不屑理会哪些人,但见白若溪笑的招摇心头也觉得厌烦起来。
他忽然起身。
白若溪连忙往后退。
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厉慎行不紧不慢地拉进。像是狩猎的动物和猎人之间无声的较量,只是这较量很快以白若溪落败结束。
她被厉慎行困在方寸之地。
厉慎行垂眸看着她,“丈夫很忙?”
“抽不出空?”
白若溪眨了眨眼睛。
厉慎行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声音低沉而醇厚,“之前确实忙,怠慢你了。接下来我会有个假期,有什么事不必瞒我。”
说完厉慎行朝外走去。
白若溪看着他,嘴角忍不住牵了下。
她的先生可不会有两个需要被解决的未婚妻。
厉慎行打开门,门外的唐琳儿显然没反应过来。小脸浮现出一丝惊慌,话都说不利索地道:“慎,慎行哥哥。”
“有事?”厉慎行冷声道。
唐琳儿瞥了眼里面,才道:“伯母让我叫你过去。”
待两人离开,白若溪才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出去。宴会不会因为她的消失而受到影响,到处都是觥筹交错。身穿礼服的上流人士,言笑晏晏地互相交谈着。
尤其是赵子易,身为美达集团的掌权人,受到的欢迎非同一般。到处都是想跟他搭话的人,竟然要比宴会的主人家还要受欢迎。
大抵这就是赵子易几年前想要的东西。
可他不知道这些终究会是他的,不用强抢不用豪夺。
白若溪眯眸看着他。
“接下来想做什么?”慕修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若溪笑了起来道:“之前我让你注资的那个小公司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慕修言笑道,“我回去问问。”
白若溪点了下头。
报仇自然要一点点来。
万顷大厦,没那么容易倾倒。
“他来了。”白若溪道。
慕修言侧眸看去,只见傅森刑举着酒杯朝这边走来。他拍拍白若溪的肩膀道:“那我先走了,今晚看来是有人送你了。”
白若溪点点头。
“在看什么?”慕修言刚走,傅森刑就走了过来。
他动作一如刚才的慵懒,举止之间流露着贵族的优雅和矜贵。只是白若溪刚见他在厉慎行面前仓皇逃走的样子,怎么也欣赏不到他的魅力。
“看他们聊天。”她往嘴里送了半口酒,眼神微醺地看着傅森刑道,“宴会什么时候才结束?”
傅森刑笑道:“你想走随时都可以。”
“不会不礼貌吗?”白若溪单手撑着下巴,露出一副迷茫的样子。
傅森刑的戒心因为她这样的神色彻底消散。
眼前的白若溪就像是亟待人拯救的小白兔,并非唐菲儿口中狡猾多端的女人。
“我带你走。”
白若溪眨了眨眼睛,同他一起走出去。
她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路也没有人关注。两人上了车,傅森刑便开启车子朝白家别墅而去。白若溪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享受免费司机。
“我嫂子最近的电影快上映了吧。”
傅森刑应了声,“你想看?”
“我想包几场,也算是心意了。”白若溪应道,“你想看吗?”
傅森刑抬眸看着后视镜,“和你一起看确实挺想。”
白若溪忽然想起厉慎行在她耳边说自己不忙,心神激荡。她忍不住心想唐菲儿的眼光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的差,傅森刑撩妹的手段也实在太油腻了。
比不上厉慎行一根小指头。
“可惜我现在抽不出空。”她懒懒地应道。
傅森刑抬眸看了眼她,只见她闭着眸子靠在车后座。漂亮的眉眼呈现出几分疲倦,脆弱又精致,令他又生出几分想要好好呵护的冲动。
之后白若溪再没睁开眼,车子在白家别墅门前停下。
傅森刑想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偷拍几张照片。赵子易会非常高兴的,说不定会多给他一些钱,他放轻了动作转身。
却听见白若溪低低呢喃声。
“爸爸。”
傅森刑顿住。
白若溪眼尾的眼线晕开了些许,浑浊的眼泪滚落。她面容皱成一团,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嘴里不住喃喃地道:“别离开我。”
傅森刑忽然想起那个传闻。
据说白小姐曾经闯入美达集团的宴会,向着大家揭露赵子易杀害白老爷子的事。
但消息没有传出来。
“若溪。”他轻声道。
白若溪的挣扎动作轻了,她迷茫地睁开眼。傅森刑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动她似的道:“到家了。”
“谢谢。”白若溪面色恢复平静。
她拉开车门下去,傅森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带着纠结的目光。
就在白若溪快要走进去的瞬间,他开口道:“若溪。”
“嗯?”
傅森刑迅速地下车,走到她身前,压低了声音问道:“美达集团上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白若溪浑身一颤,面颊上露出几分慌乱。
“你别怕,我会帮你的。”傅森刑当即就猜测出缘由。
譬如白若溪如此的脆弱,一定是赵子易动用了权利逼迫媒体不能报道。再然后他和唐菲儿仍旧不放心,所以用钱收买了他,想让他拍下白若溪的丑照。
彻底让白若溪闭嘴。
“我先走了。”白若溪故作慌张地道。
转过头面上却是势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