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转眸看着白若溪没吭声，神色逐渐严肃。
“白小姐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在什么随便的地方吧？”林晓燕神色之中浮现起几分得意，“部队是最讲究时间观念的地方。”
白若溪双手抱胸，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惊艳的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慵懒。
“谁知道你是怎么来这儿的。”林晓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白若溪，轻哼一声。
“在我看来我不仅只是军人，还是医生。”白若溪干净利落地打断她道，“没有慈悲之心的人不配做医生，撞了狗就扬长而去的人也不配做军人。”
柳若言眯眸看向林晓燕，笑意一扫而尽，浑身严肃的气息笼罩着大厅。
林晓燕面色微微一变，抬手指向白若溪大喊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撞到狗，我看你就是不满我提出你迟到就诬陷我！”
话落她连忙看向柳若言，“柳主任，我在部队里这么久，你是知道我的……”
“让开！”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着急的声音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
白若溪转眸，神色不禁严肃起来。
两位身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正抓着担架朝里面冲来，担架上的覆着一张白布。但白布已经被殷红的血染湿，沿路都是滴答的血珠。
血腥味迷茫在空气中。
林晓燕转眸昂头看着柳若言。
“柳主任……”
柳若言抬手打断她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白若溪快步跟上。
刚走出去两步，林晓燕忽然一个闪身挡在她身前，“这种机密的事，你还没有资格去围观。自己先去把报道办了吧，现在可是……”
林晓燕顿了下垂眸看着表，“迟到了半个小时。”
白若溪眯了下眸子，伸手推开她。
随即她快步往前走去，肩膀却被人按住。白若溪皱眉回身，瞥见按住自己的人却愣了一下，竟然是厉慎行，他居然还没走。
“她说的对。”厉慎行足比她高一个头多，垂眸看着她的目光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白若溪皱起眉头，只能站定在原地。地面血滴连绵，连成一条长线。她垂下身指腹捻起一抹血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与此同时林晓燕挤出一丝笑意，“首长，您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厉慎行转眸未发一言，但他的气势合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混成几分肃杀之意，令人望而生畏。
林晓燕也不例外，她浑身发憷连忙噤声。
“中弹了。”白若溪声线平静，掏出一张手帕将指腹上的血迹擦去。
厉慎行回眸。
“血里有硝酸的味道。”白若溪道，“击中了大动脉，需要尽快取弹止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从厉慎行的神色，显然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装模作样。”林晓燕低声道。
厉慎行正要开口，一道急迫的声音响起，“徐医生，赶紧叫徐医生来！”
来人白大褂上满是血迹。
正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看起来可谓恐怖。
而他脸上两只手也沾染了不少血迹，林晓燕不觉有点慌乱，声线都有些发抖地道：“徐，徐医生去城北的军区了。”
“我……我马上叫他……”
白若溪神色严肃，精致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严肃，“来不及了！”
她大步往前走去，一把扯住叫人的人道：“给我准备手术服和工具，你做我的助手。”
“不行！”林晓燕大吼道。
“你还没有报告，没有资格动手术，再说……”
白若溪回眸冷眼看着她，一时间将林晓燕未出口的话全部逼了回去，“人命关天，少给我说什么规矩，你也来。”
但她已经转身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消毒液，转头和助手交代着。林晓燕咬了下牙，却听厉慎行冰冷道：“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