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该死的,她在胡说些什么?
要是真的被霆深知道,她还能活着离开这家医院吗?
安月儿脸上带着被戳破的怒容,躲闪的眼神,更是证明了她的心虚。
陆安愿勾起唇角,不屑的笑了笑:“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讨论一些旧事,比如说……我当年生下来的傅思安,怎么变成了你的孩子?”
如果说之前的安月儿还能勉强应对的话,那么陆安愿此话一出,脸色如同纸一般苍白。
甚至藏在被子下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安月儿眼神带着不可置信,这些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的局她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被泄露?
整个监狱都没了,怎么可能会让她知道真相?
安月儿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陆安愿眼底的恨意被激发,她站直身子,一步步走的安月儿面前,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随着手指的缓缓用力,陆安愿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把我设计到那个下场,如果不是我掌握了证据,有视频,你这一步棋还真是下的漂亮。”
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恐惧,让安月儿彻底愣在那里,连挣扎都忘了。
她语气激烈的反驳着:“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那个视频肯定是合成的,你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利用我最深的人不就是你吗?”
陆安愿眼里的恨意翻译涌上来,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看着安月儿痛苦的在她手下挣扎叫喊的时候,她心底诡异的生出报复的快感。
就在安月儿以为就这样会被掐死的时候,陆安愿突然抽回了手,抽过一张床头柜上的纸巾,开始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手。
安月儿双手撑在床上,剧烈的咳嗽着,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她刚才清楚的感觉到了陆安愿的杀意,她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命。
陆安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道:“你放心,你做了那么多的恶,我觉得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的。这才只是个开始。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思安是我的孩子,那我一定会和傅庭深复婚,我们一家四口会好好在一起的。”
“不可能,你休想!”
安月儿猛的抬头看向她,突然想到什么,又笑出了声。
“就算有视频又怎么样?只要没有人证,你就定不了我的罪,安家自然也会把我保出来的。”
陆安愿看待她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将死之人,凉薄又残忍。
“是吗。那咱们就等着瞧。看看是安家能保住你,还是我能让你下地狱。你就等着看我是怎么把你手上的东西一一抢过来的。”
话说完,陆安愿神态轻松的出了病房。
而床上的安月儿愣神许久,反应过来之后,把床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发泄呐喊。
“陆安愿,我一定要你死!”
而另一边看着视频被接收得,傅思安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之前认为让妈妈慢慢去发现事情的真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现在等不及了。
安月儿和那个中年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有搞清楚。
而且安月儿的手伸的比他想象的还要长,既然这样,就只能自己主动出击了。
他现在只要安心的等着妈妈来接他就好。
就在这时,窗口外,突然传来三声哨响,这是他和陆希暖的特殊联系暗号。
傅思安连忙从门外跑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陆希暖和陆安愿。
陆希暖欢快的跑向他:“哥哥,妈妈让我来找你玩儿。”
傅思安点点头,眼睛却眨也不眨地落在陆安愿的身上,稚嫩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不能诉说的情感。
陆安愿心头一软,弯腰开口道:“思安过来。”
她强忍住翻滚的泪意,她之前只是把他当做傅霆深的孩子,甚至还因为安月儿的原因,不太喜欢他。
可是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另一个存在。
种种情绪全都搅在一团,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潜意识还是什么原因,陆安愿格外确定,傅思安应该是早就认出她来了。
陆安愿喉头有些发梗:“我可以抱抱你吗?”
那样小心翼翼又试探的语气,让傅思安心里也不舒服,他直接扑进了陆安愿的怀里,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一刻,错过六年的母子俩,终于在此刻相拥。
一种名为血脉的特殊联系带来的心头炽热感,在两人心上不断涌动着。
周边空气寂静无声,但又在无言之中诉说了千言万语。
陆安愿用力的拥抱着傅思安,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坚定,她你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安月儿付出代价。
陆希暖跑过来拉拉陆安愿的袖子,仰头问道:“妈妈,你怎么抱哥哥抱的这么紧啊!”
“没事。”
陆安愿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松开了手,现在还不是她和傅思安相认的最好时候,她不能吓着了孩子。
“那边有个环境不错的小公园,咱们去那边散散步吧。”
傅思安点点头:“好。”
他下意识的拉住了陆安愿的手,后者则是对他暖心一笑,是更用力的握紧。
他们去的这个公园环境不错,但是因为地址偏僻的原因,很少有人来。
陆安愿找了处长椅坐下,有些关心的询问道:“安月儿对你好不好啊?”
傅思安是她的孩子,安月儿肯定不会善待她的。
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从小到大遭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陆安愿的心头就像是被什么撕扯一般。
尤其是当她看到傅思安点头承认的那一刻,心里的痛苦更加。
“安月儿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总是偷偷的在掐我。但是爸爸对我很好。姥姥对我也很好。”
陆安愿点点头:“那陈素梅呢?她对你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