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帝皇,铭国太子求见。”守在门外的侍卫前来禀报。
“传。”
花泺妤斜坐在贵妃椅上,身后阿秋不轻不重的为她按摩,身侧阿绿力道正好的为她捶腿,身旁阿花为她奉茶。
铭若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不由得怒极反笑:“花帝真是好兴致。”
花泺妤悠悠道:“人生在世几十载,得过且过而已。”
铭若被噎了噎,他那句话本是在讽刺,谁知花泺妤如此作答,令他一时之间无法再接下去。
花泺妤看着铭若吃瘪的模样,心里感到一阵痛快,不再打算浪费自己的时间,吩咐道:“阿花,给铭太子上茶。”
铭若总算找到了机会,横眉冷目道:“本太子现在哪有心情喝茶?”
花泺妤配合的接下去:“铭太子竟也有被扰了心情的时候,真是少有啊。”
铭若冷淡地勾勾唇角:“还不是拜花帝所赐?”
花泺妤装傻道:“哦?还关本帝的事?那本帝可要听听。铭太子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本帝高兴高兴。”
“嗤!”顿时,花泺妤周身几位年轻貌美的侍女憋不住笑了。
整个大厅,唯有铭若一人黑着脸。
铭若冷冷道:“花帝可还记得三日前你我签订的契约?”
“记得记得,”花泺妤点点头,“本帝记性可好,还记得与铭太子签订了关于船运交接的契约,怎么?有什么问题?”
“船运契约没问题,只是这……”铭若从身上抽出一张纸,“还望花帝给本太子一个解释。”
“解释?阿花,把那张纸取来。”花泺妤吩咐道。
待阿花把那张纸取来,花泺妤装模作样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等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状似十分生气的一掌把那张纸拍在茶几上,大喝一声:“铭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太子倒是还想问问花帝,请花帝给本太子解释一下为何上面的字迹消失不见?”
“什么字迹?白纸黑字,铭太子是将本帝当做瞎子了吗?”花泺妤依然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铭若冷笑道:“那为何花帝的签名消失不见?”
花泺妤一副怒极的模样:“荒唐!本帝怎会和你签署这种契约?什么消失不见?简直荒唐!本帝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签过字!再者,若是本帝签过,那字迹又怎会消失不见?本帝哪有那种本事?”
好吧,这是她装的,她确实动了手脚,那日用来签第二张契约的墨汁是从花枝那里弄来的。
花枝,古代乌贼的称呼,她找人去查过,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发现乌贼的妙用。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乌贼造出的“墨汁”写出来的字初看起来和普通墨汁没什么区别,其实这种“墨汁”成分主要是蛋白质,时间长了就会挥发掉,古代有人用它来写欠条,时间长了,在空气的作用下发生氧化,所以字就没有了,这样便可依赖帐,所以乌贼很“乌”,乌贼很“贼”。
“铭太子,今日之事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当你是为了船运一事忙昏了头,本帝不与你计较,可若铭太子死缠烂打,本帝便昭告天下人,请天下人为本帝评理,到时候,铭太子别怪本帝没有事先提醒。来人,送客!”
望着铭若不甘离去的背影,花泺妤勾起一抹胜利的笑,这亏,铭若是吃定了!竟敢破坏她和小白,她也不介意赖皮一点!
花历二十七年四月二十日,花帝泺灵同铭太子铭若于花殿签订船运协议,将船运交予花国右相傅沢负责。
花历二十七年六月六日,花帝泺灵与莜国王爷峳栎朹大婚,然,封号未明。
花历二十八年一月十六日,铭国太子铭若继位,号丰跃。
同年二月一十五日,华国公主华羽继位,号羽理。
花历二十八年七月六日,莜国王爷峳栎朹继位,其兄原太子不知所踪,花国莜国合为一国,两王同治。
花历二十九年五月六日,铭帝丰跃、华帝羽理大婚,铭国华国合为一国,铭王独治。
花历三十年十二月九日,莜国城门大开,昭示天下,愿请铭帝一聚,然,待铭帝只身前往莜国,花帝莜帝不知所终,只留一书:
汝等枭雄,吾等闲云野鹤,恐无法治理天下,吾等无称霸之心,百姓何辜,苍生何辜!便将天下托付予你,勿念,勿念……
据载,铭帝阅此书时无甚表情,唯在之后轻声重复:“勿念,勿念……”
至此,天下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