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华羽皱皱眉,避开华帝慈爱的目光——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华帝吸了一口气,将尘封多年的真相娓娓道来。
华风和华羽静静地听着,他们觉得就算是一个孩子讲故事都会比华帝讲得精彩,但不同的是,华帝淡淡的语调里似乎一切都只是过往云烟,但莫名的让人觉得痛心,忍不住的痛心。
“我年轻的时候,喏,就是你们现在那么大,当年年少轻狂,鲜衣怒马,当时我并不是太子,只是一个闲散王爷,若非遇到你母后,或许我现在应该会找个山林隐居起来。”
这话若是放在几个月前,华风和华羽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此时的华帝一身淡然,细细打量竟有一丝仙人之气,华风和华羽立刻认识到,华帝所言非虚。
华帝陷入了回忆,“我与你母后的相遇,就似花楼里姑娘们闲暇时看的话本子一般,虽无趣,却也令人向往,你可知我和你母后是如何相遇的?”未等华风回话,又道:“在青楼,不,是在妓院。”
华帝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一脸怪异,笑了笑,“你们两个该不会分不清何谓青楼,何谓妓院?”
华风和华羽齐齐摇头,华羽从小到大忙于培养自身的势力,华风向来洁身自好,自是不会有机会去沾染那些风俗之事。
“呵,由我给你们讲讲吧。”华帝笑道,“青楼和妓院其实十分相似,却又大相径庭,青楼中的女子向来洁身自好,凭着自己的技艺生存,若是一般的庸俗之士连青楼的门槛都够不着。至于妓院,确是实打实的男女合欢之地。民间百姓的说法确是诋毁了青楼女子,不可信,不可信。(这俩是真的不同!所以各位有事没事就诋毁人家青楼好伐!)”
华宇虽然奇怪华帝从恋爱史扯到了青楼与妓院的详细解说,但偏头看看华风眉头紧锁的模样,也知道华帝说的自有用意。
果然,华风开口,“不可能。”如现在的华帝一般淡淡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充满肯定,“母后不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华帝笑笑,“你又了解你母后多少?”
华风不语,他自幼丧母,对母亲的印象永远只停留在那个温润的女子,可天下的母亲,又有哪个不是这般对自己的孩儿的?
“若非你母后与众不同,我又怎会心生爱慕?和羽儿的母妃淡淡的坐在高位也可度过一生。”
不知是因为提到自己的母妃还是因为那声充满慈爱的“羽儿”,华羽的心狠狠颤了颤。
“那年,你的母后方才及笄,许是从小在将军府的原因,你的母后养成了爱闹的性格,才及笄,便换了男装,背着将军府众人偷偷溜出了府,你母后喜闹,见妓院里面欢声笑语便心生好奇,便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大摇大晃的进了妓院。”
“当时我便坐在楼上喝花酒,看着你母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怪我迟钝,当时我只顾赞叹‘呵!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未曾发现你母后身上并无一丝阳刚之气。那时,你母后初入烟花之地,好奇的打量四周,我本来坐于一个清静的角落,见她朝着我所在之处一眼掠过,竟鬼使神差般的朝她举举酒杯,才换得她回眸一瞥。”
那时的林宛玉,宛如一个俏生生的少年,只是调皮的出了家门,糊涂的进了妓院,莫名的入了某人的眼。
“令我欣喜的是,你母后随着龟奴上了楼,竟然大大咧咧的在我身旁坐下,换来小二添了双碗筷,毫不避讳的将我的吃食掠去。我惊讶,却什么也没说,莫名的宠溺。酒足饭饱,你母后满足的对我笑笑,毫不掩饰自己,俏生生的说了声,‘多谢。方才打点老鸨一时不慎,将身上的银两全部交了出去。多谢兄台。’话落,又装模作样的施了一礼。我已然明白眼前这个俏公子并非还未长成,而是本就是女子。”
“我见她漏洞百出,却也觉得好玩,所以并未拆穿,如此,便也谈至夜幕。期间,她化名‘木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