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蹲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泡脚盆里褐色的水，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
“周奶奶，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迟欢姐穿的这么宽松，她要是不细看，都不觉的是怀孕了。
更何况，从下午到琳琅湾，迟欢姐也就跟令斯哥哥聊天时下楼了，还有吃年夜饭的时候下楼了。
周奶奶一脸慈祥，“年龄大了，有事情看一眼就知道了。”
“哦。”
在陆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周奶奶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不该问。
但她知道，月牙心地善良嫉恶如仇，能跟月牙做朋友并且能让月牙带回琳琅湾过年的朋友，那肯定也是个好姑娘。
也是个苦命人。
不然，那个姑娘怀着孕，大过年的不回家。
“周奶奶您真好。”
月牙小脑袋凑过去，像小时候那样，在周奶奶手臂上蹭了蹭。
周奶奶轻笑，拍拍她小脑袋，“你这丫头从小嘴就甜。”
“嘿嘿。”
迟欢姐泡脚要一会儿，月牙就跟周奶奶聊天。
“您觉得倦哥怎么样？”
“挺好的孩子，长得也帅，看着心思也正。”
闻言，月牙撅噘嘴，“那我爹地还总是防倦哥跟防贼一样。”
“你这丫头啊，你是你爹地的小棉袄，突然来了个男的要把你爹地的小棉袄带走，你爹地肯定不愿意。”
周奶奶轻声道，“你爹地心眼通透，看人准，谁对你真心谁虚情假意，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啊，只是想你以后过得好一点。”
月牙歪着小脑袋听了一会儿，笑呵呵的抱了抱周奶奶。
“您可真是活菩萨。”
五分钟后。
月牙把周奶奶送下楼，又回了房。
“姐，你睡这边。”月牙挠挠头，把一个长形的毛绒玩具放在床中间，她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睡觉姿势太差，我怕挤着你。”
迟欢姐可怀着孕那，万一她睡着睡着又横过来了，不小心碰到迟欢姐的肚子就坏了。
“没事。”迟欢也笑了，“我睡姿也很难看。”
两人对视，笑了。
迟欢嗜睡，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月牙翻来覆去没敢睡，眼皮都打架了，还硬撑着。
她跟倦哥说好了要去看他的。
只是这个时间，大哥二哥他们还没睡，她不能现在过去，要是被他们逮到那就完蛋了。
月牙估摸着大哥二哥应该会在凌晨一点睡，毕竟往年他们也是这样。
可现在才十二点半。
她真想定个一点钟的闹钟，可又怕吵醒迟欢姐。
没办法，只能打着瞌睡硬撑着，给倦哥发过去一条微信。
“倦哥你睡了没？”
那头几乎秒回，“没。”
“我大概一点多点过去，你先睡，你房间没锁门，我到时候进去了叫你。”
“好。”
“……”
将手机放下，月牙脸颊微烫，深吸一口气。
跟倦哥谈恋爱这么久了，他们还从来没有半夜还待在一起过那，月牙隐隐有些期待。
没办法，倦哥实在是绅士了。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跟倦哥角色互换了。
听大虞说，在恋爱中，所有的发展都是男人占据主动，毕竟女的害羞。
可到了他们这里，每次都是她先主动，搞得倦哥每次耳根都红了，眼神无处安放，简直，太纯了。
月牙想笑。
刚笑出声又想起迟欢姐也在，她连忙捂住嘴。
好不容易挨到凌晨一点。
果不其然，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大哥和二哥应该是回房休息了。
月牙趴在门上听，半响，没再听见脚步声后，她握住门把手，小心翼翼开门探出小脑袋在走廊两侧。
恩，没人。
月牙抿唇，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后，这才开门出来，连忙去了游牧所在的客房。
她踮着脚进的客房，又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反锁。
这才扭头看倦哥。
此时，游牧也正在看着她。
“你怎么没睡啊？”
游牧坐起身，“等你。”
他视线下移，看见了月牙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游牧皱眉。
“上来，怎么不穿鞋。”
月牙连忙爬上床跟他面对面坐着，“有地暖，不冷的。”
月牙凑上前闻了闻，“没酒气，你洗澡刷牙了？”
“恩。”
他有点小洁癖，浑身酒气，不洗澡睡不着。
月牙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夜深人静，琳琅湾里的人差不多全都睡下了，游牧眼底的火焰蹭的一下涨了起来。
他喉结动了动。
“别闹。”
“……”
其实月牙也没想做什么，毕竟这是什么地方她一清二楚，她有分寸那，但情侣之间，都是亲昵的。
“倦哥，我又长大一岁了。”
游牧勾唇，刮刮她秀挺的鼻子，“是，已经19岁了。”
“不是哦，再有四个月，我就二十岁了。”
“那也很小。”
比他小两岁。
他跟变魔术似得，从身后拿出一个红包。
“压岁钱。”
月牙惊喜，“谢谢倦哥。”
她将红包接过来，捏了捏，“这么厚？里面多少钱？”
“8888块。”
闻言，月牙唇角高高勾起。
其实她每年过年收到的红包，每一个都下不来十万块，可她却觉得这8888块钱最珍贵了，这是她倦哥熬夜努力工作挣来的。
差不多熬到两点多，月牙眼皮实在睁不开了，蜷缩在游牧怀里打瞌睡。
游牧看了眼时间，有些不忍的叫醒她。
“月牙。”
“恩。”她鼻音小小的应了一声。
“回房去睡，乖。”
游牧可还记得，明早六点钟，月牙他们要先去给祖宗们磕头拜年。
万一明早被大哥二哥发现月牙在他房里，他大概会被打出去吧？
“我不要。”
月牙含糊不清的说道，又朝他怀里缩了缩。
游牧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听话，你明早要早起，不能在这边睡。”
哄了半天，月牙才醒。
她半睁着眼睛，半梦半醒的才朝门口走，打着哈欠。
“倦哥晚安。”
刚走到门口，迷糊的小脑袋一闪，她又转身回来，把倦哥给她的红包又带走了。
见状，游牧轻笑。
这迷糊蛋，睡迷糊了还想着红包那。
月牙刚走出客房，走到自己房门口准备开门。
倏地，视线余光瞥见了什么，她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