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漠玄听着白煜的话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似乎显得有点不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漠玄再吃抬头看向白煜,却发现他的唇边仍是带着若隐若现的弧度。
他们的这个主子,性格狠辣,冷血残忍,可以说对待任何人都非常严苛,但凡触及到他底线的人,绝对不可能活着超过第二天。
大概也只有在面对那个叫姜珩小姑娘的时候,才能有那么一定点的温柔可言。
不过如今他们主子说什么“夫人”?怕不是他耳朵有问题了吧?
“怎么,本督难道不能娶妻生子?”白煜转过头看着漠玄眉眼间虽带着笑意,可漠玄仍是感觉到一股子冷冽的寒意。
他看着白煜赶紧摇头,一脸诚惶诚恐的开口,“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外人虽都说主子乃是一介阉人,可我们却知主子并不是。”
“既如此,何必露出那样的表情?”白煜仍是不以为意的开口,他坐到一边的石凳上,看着漠玄唇边带着笑意,“漠玄,你可不要忘记他们三个人是怎么进去的。”
漠玄吓得一下跪了下来,“属下不敢忘,一直都铭记于心。”
“不过那小妮子身边如今也有几个高手,看上去应该是姜老爷子把黑羽卫的令牌交给她了,不过本督记得他们似乎不是你们的对手吧!”白煜饶有兴趣的开口,“等他们这次回来,就守在本督的身边。”
漠玄对着白煜赶紧拱手作揖,“属下替他们三个人谢谢主子。”
白煜摸着下巴看着漠玄,“最好是在梅花宴之前把府上重新修葺一遍,毕竟府上看上去毫无生机,本督可不想被夫人嫌弃了这个院子。”
不,主子,只要你不愿意让人说,别人那是断断不敢评价这个院子不好的!
只可惜这句话漠玄不敢对白煜说。
“主子,属下斗胆问一句,我们这未来的夫人,乃是何人?”漠玄看着仍是一脸恭敬开口。
“自然是本督心悦之人。”白煜仍是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不然你当真以为本督的千岁府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漠玄默然。
在白煜提到那“夫人”二字的时候,漠玄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的便是那日在应天府衙见过的姜珩。
只是那姑娘看上娇滴滴的,却是配不上他们主子。
“主子心悦之人该不是姜珩姑娘吧!”漠玄说完姜珩的名字之后吞了一下口水,也深怕触碰到白煜的底线。
“正是!”白煜大大方方的承认,看着漠玄的神色,白煜暗自勾起唇角,“漠玄,你觉得那个小妮子配不上本督是吗?”
话虽然被白煜说了起来,可是漠玄却没有勇气点头。
“那个小丫头可不是你表面上看见的这么简单。”白煜说着就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长得漂亮的姑娘就算是放在府中,瞧着也心生愉悦;她可不像应天的那些庸脂俗粉的姑娘,瞧着就令人作呕。”
不,主子,只是这姜珩姑娘是你心悦之人,若你不喜欢这个姑娘,怕也瞧着令人作呕。
“起来吧!”白煜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漠玄,“这件事情着手去办就好,去请个花匠师傅过来,将大昭境内最好看的桃花都给本督来找,以后咱们府上种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属下明白。”
漠玄转身离开之后,白煜仍是心情颇为愉悦的拿起金叶子放到唇边缓缓的吹奏起来,没有多一会儿之后,那边就有了合奏的旋律响起。
白煜就那样站在墙下,动也不动的吹奏着这首旋律,旁边的一棵松树正好遮住了白煜的身影。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着急过,着急的想过要把她留在身边,想要把她捧在你手心里,仅他一人欣赏。
一曲终了,旋律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停止,白煜白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而此时的姜珩也望着天上的同一片星空发呆。
“姑娘,为何每次只吹奏这首曲子啊!”灵枢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姜珩眉眼间带着笑意,“倒是从未听过姑娘吹奏别的曲子。”
“别的不会。”姜珩说着就将金叶子藏到袖子里,“梅花宴的衣服做的如何?”
“衣服应该近几日就会送过来,可是我想不通为何姑娘要穿红色的裙子,其他颜色的裙子不是更好吗?”素问一脸疑惑的开口,“我瞧着姑娘平日里也不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啊!”
“那是因为柜子里没有红色的衣裳。”姜珩看着他们神色平静的开口,“若是等到开春,换了新衣裳的时候,全部统一的换成红色就好。”
姜珩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对了,可有爹娘他们的消息。”
灵枢看着姜珩摇摇头,“姑娘不用担心,老爷、夫人还有少爷他们的武功都是极好的,定然会平安归来的。”
姜珩看着灵枢眉眼间带着笑意,“你说的不错,爹娘他们的武功那么厉害,肯定会平安归来。”
姜珩单手看着窗外的月亮,如今你的应天已经越来越冷,姜珩的房间里早就点燃了地龙,可是这暖呼呼的地龙却将人烤的愈发的觉得燥热,反而多了几分倦意。
“这几日子生了地龙,姑娘可瞧着倦怠了许多呢。”灵枢说着就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她手中,“这暖呼呼的地龙,烤着可真暖和啊!”
姜珩接过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的茶一口一口的喝完,随后放到桌子上。
“灵枢,你说以后我会嫁给什么样的良人?”姜珩单手托腮的放在桌子上看着灵枢一板正经的询问道。
“姑娘莫不是有心悦之人?”灵枢一脸惊喜的开口,她随后一脸泄气的开口,“姑娘你该不会心悦燕王殿下吧!”
“当然不是!”姜珩想也不想的开口,“我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呢!”
更何况还是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那就好!如果我们大昭的千岁爷要不是阉人就好了,我觉得姑娘就应该配这样的男儿!”灵枢想也不想的开口。
“姑娘,我听说千岁爷风华绝代,是一个相当英俊潇洒的男儿呢!唯一可惜就是他是一个阉人!”灵枢说着还相当惋惜的摇摇摇头,“真是可惜了!”
姜珩听着灵枢的话,又想起那日白煜给她的那个吻。
无人注意到,她的耳根子再次泛红,她低下头,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