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自那日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白煜,而白煜亦是不曾来找过她,就好像是默认了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僵硬一般,谁都没有想要先低头的意思。
只是每每夜晚的时候,总能够响起那熟悉的旋律,让原本姜珩的心情,稍微舒缓一些,至少心中也没有那么怨恨白煜。
“姑娘明日就是除夕了,姑娘怎么还不早点休息?”灵枢看着坐在窗边的姜珩一脸关心的开口,“按照夫人的吩咐,除夕宴在晚上举行,我们下午着手打扮即可。”
“无妨,我不甚在意这些事情。”姜珩将手中的叶子藏到袖子里,“只是没有困意罢。”
她心中本事期待着白煜能够率先来和她道歉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白煜到现在都没有行动,也甚至想要和她道歉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心中虽是恼怒,可也知晓当日情急之下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不过正在气头上,说出去的话也已经不可能收回了。
更何况白煜还不是对着她说了一个“滚。”
没有任何词语比这个词更加令人心寒了,说不定当初白煜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说不定他也是为了姜琨手中的兵权。
只是她的心中仍是微微期待着白煜先来和她开口道歉。
“姑娘……”看着出神的姜珩灵枢再次开口,“这几日姑娘总是心不在焉,可是在思考除夕宴上的事情。”
除夕宴会上仍旧是有才艺表演的,虽然这次没了姜玫、姜璃,但是杜清语这个姑娘却是不得不防,尤其是还是除夕宴会上这样的场合。
“是啊!梅花宴上的事情,已经够令人难应付的了,不要说这除夕宴了。”姜珩颇为为难的开口,“毕竟我也不想要成为红花,我就是想要当一枚绿叶。”
“姑娘说的哪里话?说不定到时候姑娘有千岁爷护着,也不用这般为难了。”灵枢说着就捂嘴偷笑,“就是我也想要目睹一下千岁爷的风华绝代的容貌。”
若是换成梅花宴上说不定她还真的能够期待一下白煜能够护着她;可如今这除夕宴上她可是真的不敢保证,况且她之前就答应白煜不会在除夕宴上出手。
可如今他们之间关系这般僵硬,估计这双手是免不了要沾染血腥了。
姜珩低着头看向皙白的手指,前世她上阵杀敌双手也沾染过血腥,又何必在意这一星半点的血腥,更何况求人不如求己。
瞧着灵枢正欲开口的样子,姜珩对着她挥挥手,“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就好。时间到了就回去休息的。”
“那姑娘记得早点休息。”灵枢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向房间外面走去。
姜珩唤了一个姿势坐在窗前的矮几旁,她低着头翻着手中的书籍,可是微弱的烛光照射下的书本,却若隐若现的浮现着白煜的身影。
她面露苦涩的合上书本之后,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牵挂白煜。
她时时刻刻的告诉自己,和白煜之间只是互相利用合作的关系,面对二人的冷战也不甚在意,只是她的脑海中扔全都是白煜的身影。
就连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的身影,就好像白煜的身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
“软软。”
姜珩听着这个声音唇边漾开一抹苦涩的弧度,她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思念白煜到出现幻听的地步,她仍是闭着眼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这只是幻听。
“软软。”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在姜珩的耳边响起,姜珩仍是不甚在意的闭着眼,一直到感受那温暖胸膛的时候,她才知道刚才的声音并不是幻听,而是白煜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睁开眼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白煜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双眸,正欲开口,白煜的吻已经落下。
唇齿之间的相依相偎,仿佛就已经能够表达出二人此刻的心境。
“看来软软也甚是想念我。”
白煜鼻息扑在姜珩的耳边,他俯下身在姜珩的唇边再次落下一枚吻,“我也很想念软软。还是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比较好。”他说着就握着姜珩的手,“不知软软是否也会这般想的?”
姜珩那里还有力气回答白煜的话,刚才的那一吻已经夺去了她多半的精力,她如今只能依偎在白煜的怀中一言不发。
“软软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呢。”
白煜无奈的声音在姜珩的耳边响起,“只是为何我还是这般牵挂着软软呢?大概是自己选择的娘子,跪着也要宠爱。谁让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呢。”白煜说着就咬了一下姜珩的耳垂,“软软,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白煜的动作让姜珩瑟缩了一下,她的唇齿之间发出旖旎的声音,握住白煜的想要继续的大手,“别……不要……”
软糯*的声音,让白煜的眼神不由得染上几分情.欲,他只把手放在柔软的腰身,整个人都埋进她的怀中,疯狂的汲取着她身上仅有的温暖,口中不厌其烦的唤着她的名字。
“阿夜……”姜珩抬手抚上白煜的脑袋,将下巴放在他的脑袋上,口中嗫嚅着来了一句,“对不起。”
“傻瓜。”白煜抬头看向姜珩,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不该和你说那样的话。是我不好。”
他说着就在她的眉宇间落下一枚吻,“听见那样的话,软软也一定很伤心对不对?”
“以后你和太后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姜珩握住白煜的手,柔声道,“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立场,也不知你曾经经历过何事,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对你提出任何要求的。”
姜珩似乎不愿意给白煜开口的机会,继续开口道,“我只是看觉得看见太后的时候,仿佛就像是看见了祖母一般,祖母本就是我心底柔软的一块,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姜珩轻声笑着,抬手抚上白煜的脸颊,“可是你终归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在我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情况,却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是我的不好!责任都在我,我是你们私人恩怨之中的外人,我没有资格指责你的不是。”
白煜听着姜珩的话,心底某一块柔软的部分好像又再次被触动了一般。
这么多年,当年的记忆就好像一直都是他的逆鳞,他怨恨过亲生父母的离去,也怨恨过很多人。
但是如今想来,唯一最庆幸的事情,大概就是重生一次,她仍旧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哪怕是付出惨痛的代价,也想要得到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