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桓想的一席话让姜珩彻夜难眠,她在床上一直都翻来覆去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就好像一闭眼前世温桓的惨死的景象就会浮现在她的眼前,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即便是睡着了也会从睡梦中惊醒,就好像温桓的那些话成为她无法跨过去的一道坎,她不能告诉温桓,她重来一次知晓未来的温桓若是娶了杜清语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这些痛苦全都需要她一个人背负,而她觉得喘不过气来,甚至想要逃离这样的梦境,可是她发现梦境里只剩下漫天的血色。
姜珩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仍旧是被黑夜所笼罩。
她披着外衣站在窗户旁边思考着如何应付杜清语,她之所以邀约杜清语一同前往花灯会就是为了想要让温桓看清楚杜清语的真面目。
可温桓却说出那样的令人心疼的话来,她又不得不重新定义杜清语对温桓的重要性,哪怕是她的桓哥哥值得天下最好的女人来疼爱,也并非他心中所想要的那个人。
“这该如何是好?”姜珩站在窗户前揉了揉太阳穴。
要让她光明正大的接受杜清语是不可能的,她永远都不可能法子内心的去接受一个曾经某害过温桓的凶手,更加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杜清语嫁给温桓。
翌日清晨,姜珩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剑,对于她来说她最喜欢的的确就是枪,可姜瑄送给她的银枪却不方便携带,只有在战场上的人才适合使用银枪,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将软剑别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姜珩转头望去就看见温桓的身影,她将软剑重新别回腰间蹲下来看着温桓笑眯眯的开口,“桓哥哥早上好。”
温桓转动轮椅到姜珩的身边,“你会武功?你何时学的武功?我虽知晓你一直在偷偷的习武,却没有想到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他说着就抬手抚上温桓的脑袋。
“谁说我是偷偷的习武啊!我之前跟着兄长在军营的时候,是兄长教我的。”姜珩说着就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那个时候我和兄长的关系不太好,可他却还是愿意手把手的教我习武,其实我是不擅长用剑的。”
温桓想着姜珩之前的那些动作,的确是不像是剑招,而像是枪使出来的招数,带着属于姜珩的一个英姿飒爽的美感。
“说的也是,姜家枪那么有名,你又是姜家的女儿,擅长姜家枪一点都不意外。”温桓抿唇而笑,“珩妹妹,昨日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
姜珩敛眸沉思的样子,并没有逃过温桓的眼睛,他正欲开口就听见姜珩的声音传入耳畔。
“桓哥哥,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尝试着去接受杜姑娘的,毕竟还是未来的嫂嫂不是吗?”她双手搭上温桓的轮椅不由得收紧拳头。
她自然会去尝试着接受杜清语,至于是否真心去接受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她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桓喜欢杜清语。
用过早膳之后,姜珩跟着温渊在府中散步,又陪着温渊说了一会体己话,他甚至特地询问了一下温渊对杜清语的看法,好在温渊似乎也并不喜欢杜清语。
他无奈的告诉姜珩,那是温桓自己选择的人,他们没有办法干预。
“珩珩,杜姑娘那是阿桓自己选择的心上人,我们身为外人根本就无法干预,况且阿桓长这么大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可见他是真心喜欢杜姑娘的。”温渊说着就拍了拍姜珩的手。
“你放心就算是以后她嫁过来,也不影响你在温府的地位,纵观温姜两家,这一代只有你一个姑娘,岂能看着你受委屈?”温渊仍是面色慈祥的拍了拍姜珩的手,“莫要担心。”
姜珩抱着温渊的手臂蹭了蹭,“外祖,你明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桓哥哥会喜欢杜姑娘而已。”
温渊不由得轻声叹口气,“我也不知啊!应天的优秀的姑娘那么多,为何单独喜欢杜姑娘,想不通。”他说着还无奈的摇摇头。
姜珩一直陪着温渊散步,一直到温渊感觉到身体疲乏的时候,姜珩才把他送回房间休息,不过她还是在房间中陪着温渊说一会体己话,一直到温渊让她离开的时候,她才离开了温渊的院子。
晌午十分,萧太师连同祁太傅一同过来探望温渊,告诉温渊他们离家出走,想要在温府住上一段时间。
温渊看着两个人为老不尊的模样,就知晓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温渊甚至笑眯眯的给姜珩介绍萧太师和祁太傅,他们两个人对姜珩的事情有所耳闻,只因不喜欢宫宴,便从未出席,因而今日也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温老弟,你这个外孙女着实不错啊!”萧太师说着就把目光看向一边的温渊,“听说可是被陛下封为公主了,这公主有的身份有多尊贵,你可比我们清楚啊!”
“还是千岁爷白煜未过门的妻子,有这两个身份加持就足以在应天横行霸道,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温婉贤淑的好姑娘。”祁太傅看着姜珩摸着下巴一脸笑意,“要不是被指婚给千岁爷,也不知我家那几个孙子能不能有这样的福气娶到你这个好外孙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娶也是我家那几个混小子娶,何曾轮到你的孙子来娶!”萧太师想也不想的开口,“我家孙子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你的孙子到了我家孙子面前可是差得远了!”
祁太傅一听这样的话,自然是不乐意的,当即就出声反驳,温渊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在哪里吵嘴,甚至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还示意姜珩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珩离开院子之后就看见温桓的身影,她看着温桓指了指温渊的院子,“外祖和萧太师、祁太傅他们一直都是如此吗?还是说萧太师和祁太傅一直都是如此?”
温桓听着姜珩的话眉眼间染上笑意,随即笑着开口,“萧太师和祁太傅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温府小住,他们啊!大概是太师、太傅在家又被指责偷酒喝了,所以借故离开,如今他们上了年纪,也算是孩子心性,珩妹妹,你莫要放在心上便是。”
他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道,“我是来通知他们,可以开饭了!千岁爷正好也到了,此刻就在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