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以至年底,半个月前应天已经开始飘着纷纷扬扬地雪花,如今这雪也已经越来越大,这一场大雪几乎半个月都不曾停过。
“姑娘可曾觉得这个冬天比去年还要冷?”红藕看着姜珩笑着开口,“好在府里又地龙,不让也不会这么暖和。”
姜珩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花,蹙着眉头,“是啊!应天的雪都下的这么大,也不知北疆该冷成什么样子了。”
红藕听着姜珩的话,就把刚刚递过来地茶水送到她的面前,“老爷和夫人在北疆也会平安无事地。”
姜珩轻声叹口气,又想起之前姜琨的那些吩咐,她相信金离也是因为前世,而如今经过一番调查却发现金离也的确对她别无二心。
只不过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和白煜调查到的墨门那边的人有所联系,也似乎看见一个他经常会去陪着一个脸上带着面纱的姑娘。
至于那姑娘到底是何人,无人得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
现在唯一掌握的消息便是杜老很有可能就是墨门的门生。
姜珩正欲开口就听见外面灵枢的声音响起,“姑娘是容予公子。”
灵枢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容予已经坐在她的对面,甚至就连房间中的红藕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红藕脸上的神色,姜珩笑着吩咐她下去。
可谁知姜珩还没有开口,那边的容予就已经率先对着她跪了下来,看着容予的样子,姜珩秀眉一皱,“阿予,你这是干什么?”
“小玉儿,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容予看着姜珩一脸为难,似乎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姜珩本想要伸手去扶容予的手,可却被容予轻轻的推开,“其实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很久。”
看着姜珩脸上的表情,容予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道,“不知道小玉儿是否停过墨门?”
姜珩听着容予的话微怔片刻之后,却是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得墨门者得天下。”
“墨门一脉世世代代守护着龙脉,可以说是义不容辞地责任,可是先代门主如今下落不明,我们……”
姜珩听着容予的话蹙着眉头,思忖半晌之后缓声道,“阿予,你是想要告诉我,我是墨门的人?”
“我虽然不想要骗你,但是很有可能你就是先代门主之女,其实我们本来也无意想要出山,毕竟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得到龙脉。”
容予思忖半晌之后继续开口,“只是我们如今守护墨门地守护者地女儿受了重病,而且只有依靠金蟾的血才能活下去。”
“可是与我何关?”姜珩蹙着眉头,显然是不相信容予说的话。
“那金蟾一直依靠着门主地血温养着,如今先代门主下落不明,那金蟾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休眠,如今若是没有门主的血,婵儿的病恐怕药石罔效。”
姜珩听着容予的话,蹙着眉头,可到底还是把它说的话都听进去了,“阿予,不是我不帮助你,而是我根本就不是不认识墨门门主,我是从小在娘亲身边长大地,我也不可能……”
“不管是不是地门主之女,我们只要试一试便知道。”容予仍是面色镇定的开口,“我们已经别无他法,如今只有先走这一步,如今你不是门主之女,我们才离开去寻找门主之女。”
看着容予脸上的表情,姜珩眼神松动了一下,到底还是被容予说的话动容了几分。
她姜珩素来是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死去,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地放过一个人。
“如何证明?”姜珩看着容予开口道,“若是如此,那么便试一试吧!”
“好!三天之后,我来接小玉儿前去婵儿修养地地方。”容予说着就消失在姜珩的面前。
红藕看着消失远去的身影,又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姜珩,她看着姜珩面色镇定的开口,“姑娘,你真的要怎么做吗?是否需要通知千岁爷?”
“阿夜那边我自行会去通知。”
姜珩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你放心,我不可能会是那个墨门之女,我从小就在娘亲的身边长大。”
更何况活了两辈子也没有人告诉她,她不是姜琨夫妇的亲生女儿,如果她不是她们地亲生女儿,为何又要精心护着他,就连发生前世那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说出来。
姜珩将这件事情通知给白煜之后,白煜把她揽入怀中,“你觉得如何?”
姜珩对上白煜的眼睛,眉眼间染上笑意,“正好我也想要见一见那个姑娘。”
“那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去。”白煜说着就把姜珩揽入怀中,“这样一来还能够确保你的安全。”
姜珩心情愉悦的弯起唇角。
三天之后,姜珩和白煜在容予地安排之下前往那个院子。
不出意料地在院子里看见了金离的身影,金离看见他们对着他们拱手抱拳,“多谢姑娘愿意前来。”
姜珩对着金离露出一个笑脸,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一遍的女子。
“既然你们都怀疑我和墨门有关系,那么要如何证明呢?”姜珩说着又把目光看向一遍的金离等人。
“墨舟拿出来。”金离看着身边的墨舟吩咐道。
墨舟没有多一会儿之后就拿出一个盒子,在他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姜珩就看见一只金蟾躺在那里,也的确正如容予所言像是在休眠。
“姑娘你把手放到金蟾的面前,若是你与先代门主有关的话,那金蟾会爬到你的手上,到时候会主动吸血。”
姜珩面色有所动容,又将目光看向一遍的白煜,白煜握着她的手,好似在安慰一般。
姜珩把手送到金蟾地面前,可是那金蟾却是一动不动,就好像眼前地姜珩的确是就不是墨门的女儿。
姜珩真想要收回手,那金蟾却顺着姜珩的指尖爬到姜珩的手腕处,然后对着姜珩的手腕就咬了一口。
姜珩好似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只是面色镇定的看着她手腕处的那只金蟾,她仿佛像是有了感应一般,伸手去抚上金蟾的背。
金蟾发出呱呱的声音,姜珩看着金蟾又将目光看向一边的白煜,“阿夜,这只金蟾好可爱!”
白煜也是面色镇定的看着姜珩,似乎也没有想到姜珩竟然会和墨门有关系,甚至还是先代门主之女。
“你真的就是先代门主之女。”墨舟一脸开心地说着,“那这样一来婵儿就能够医治了。”
墨舟看着重新回到盒子里的金蟾,又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姜珩,“不如主子跟着我们一同前去看看婵儿?”
听着墨舟的称呼,姜珩下意识的皱眉,她看着墨舟笑着开口,“还是还我姜姑娘比较好。”
墨舟似乎没有在意姜珩说的话,而是带着盒子里地金蟾向后面地院子走去。
墨舟很快就见到了一直生活在后院之中地墨凝婵,他一推开门就看见墨凝婵靠在床边上,一脸苍白的模样。
“婵儿!”墨舟率先一步走到墨凝婵的面前,一下扶住了她,“你怎么……”
“我没事地墨舟哥哥。”墨凝婵看着墨舟虚弱的开口,“我能够感觉到命不久矣,我不想要留在这里。”
“你不会死的。”容予走到墨凝婵地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们已经找到门主之女,金蟾也已经复活了,如今就来救你的性命。”
墨舟打开盒子之后就看见那金蟾又爬到了墨凝婵的手腕处,看上去也似乎像是在吸血。
“主子,可有想要扶持的王爷登基?”金离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个人到时毫不避讳地开口,“若是主子有想要扶持的人,我们可以帮助主子扶持那个人登基称帝。”
“若是我们想要那个位置呢?”白煜看着金离不假思索地反驳,“若是我们想要那个位置,难道就不能够得到龙脉了吗?”
“当然不是。”金离仍是面色镇定的开口,“若是主子想这天下,墨门也会协助主子。”
“只可惜我不喜欢这种生活。”姜珩看着金离无嘴轻笑,“我啊!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们属意云哥哥为未来的九五之尊,不知阿离觉得如何?”
“按照道理来说凌王殿下才是未来之主,只可惜凌王殿下以后要继承御剑山庄,所以这帝位当仁不让的自然落在誉王殿下的身上。”金离看着姜珩眉眼间皆是恭敬的神色。
没有得到姜珩的答复,他又将目光看向一边的白煜,就目前而言,白煜的寿命最多还有四年地时间,而看上去他们的主子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只要能够守护这大昭的江山变好。”姜珩说着就整个人依靠在白煜的肩膀上,“既然婵儿姑娘的病已经好了,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告辞了。”
墨凝婵见此赶紧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主子,等到婵儿地病好了以后,会一直跟随在主子身边。”
姜珩听着墨凝婵的话又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几个人,似乎没有想到墨凝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主子有所不知,婵儿乃是门主身边丫鬟之女,世世代代都要为门主效忠。”
姜珩看了一眼墨凝婵又将,有些颇为为难的开口,“我的身边已经有不少丫鬟了,如今已经不需要其他人伺候了,若是你的身体好了,回去便是。”
“我们不会离开的。”墨菁看着姜珩一板正经地开口,“门主还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会离开?”
“可是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姜珩一脸镇定的开口,“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也会一直留在这里。”
“所以我们会一直跟在门主身边。”金离等人开口,“我们也没有要求主子离开这里,既如此,主子自然也不能够强迫我们离开。”
姜珩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无奈的摇摇头,“既如此,你们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吧!”
在确定墨凝婵的身体有所好转之后,姜珩和白煜才一起携手离开,在确定他们没有跟上来之后,姜珩看着白煜蹙着眉头,“难道我真的不是不知爹娘地女儿?”
“这些年来他们待你如何?”白煜不由得握住姜珩的手,“他们待你极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照顾不是吗?”
白煜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既如此,这个身份又重要吗?”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爹娘要让我远离他们。”姜珩蹙着眉头一脸不理解,“只可惜今年是等不到答案了,只有等到爹娘他们回来才能够知晓真相了。”
白煜看着脸上的神色,面色温柔地把她揽入怀中,“你放心,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与此同时,禧嫔的宫殿。
禧嫔看着面前的楚修洛笑着开口,“老八,如今老三、老四的下场你已经看见了,难道你还想要准备对付圣上吗?”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管过你的死活,你又何必担心他?”楚修洛看着禧嫔想也不想的开口,“难道你的心中还有父皇?”
禧嫔看着楚修洛无奈的摇摇头,“本宫只是担心你。”她站起来走到楚修洛的身边执起她的手,“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本宫岂能不担心你的安危。”
“你放心,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楚修洛看着禧嫔眉目镇定的开口,“老三、老四之所以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他们活该。”
禧嫔还想要开口,只是看着楚修洛脸上的表情,心中的那些话也无法说出口。
既如此她就不能成为儿子的累赘。
“老八,若是你以后登基称帝,记得一定不要得罪千岁爷。”禧嫔看着楚修洛慈眉善目地开口,“本宫还是觉得这个千岁爷深不可测。”
“你放心,就算我登基称帝也一样不会得罪千岁爷,千岁爷的实力不是我们表面上见到地这样。”楚修洛面色镇定地开口。
那一夜楚修洛和禧嫔说了很多体己话,楚修洛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一只嘱咐禧嫔不要担心,剩下地那些时候他都会安排好,也甚至没有察觉到禧嫔的用心。
可是三天之后他还是收到了禧嫔在宫中自缢身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