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刀疤脸被捆在椅子上，见顾刚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李建国上去就给他个后脑勺：“老实点！”
顾刚蹲下来，盯着刀疤脸的眼睛：“说吧，谁让你们去杀陈志杰的？”
刀疤脸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顾刚笑了，“那你脚心的铁钉印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再给你撒点盐？”
刀疤脸的身子僵了一下，没再说话。
回到公安局，顾刚把人交给李建国看押，转头对陈志杰说：“陈老师，人抓到了，你暂时安全了。”
陈志杰松了口气：“太好了。明天我想回学校上课，孩子们快期末考试了。”
“行，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顾刚递给他一个传呼机，“这玩意儿比电话方便，一呼就到。”
第二天一早，陈志杰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走进教室，学生们 “唰” 地站起来：“陈老师好！”
他笑着摆摆手：“同学们好，我们今天复习……”
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他转头一看，是杨倩。
杨倩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波浪卷，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小包，站在走廊里。她也看到了陈志杰，眼神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别的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抬脚想往教室走。可就在这时，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玻璃窗，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匆匆走了。
陈志杰愣在原地，手里的粉笔掉在地上。玻璃窗里映出的，是他穿着旧衬衫、头发有些凌乱的样子，还有学生们认真听讲的脸庞。他突然明白了，杨倩看到的，或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她追求的光鲜亮丽，一个是他坚守的平凡琐碎。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涌了出去。陈志杰坐在讲台上，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走廊，心里五味杂陈。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这不仅是教给学生的知识，也是他想对自己说的话。他不知道杨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转头看到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随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来就去了年纪组长那里，年纪组长是个40岁的妇女，以前跟杨倩走的比较近，陈志杰心想，两人虽然闹的很不愉快也离了婚，可他还是想要知道杨倩现在过的怎么样，想着想着就走到教务处，推门进去看到教务主任刘洋正在整理文件，看到陈志杰进来，刘洋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几分诧异：“陈老师？稀客啊。”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快坐，找我有啥事？”陈志杰搓了搓手，喉结动了动，想问杨倩的近况，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刘组长，这学期的教学计划......”陈志杰顿了顿，索性直截了当的问：“组长，其实我是想问...”
“你是想问杨倩吧？她辞职了...”刘洋抢过话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
“辞职？那有没有说去哪？”陈志杰试探性的问。
“那倒没有，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好像是一中的，周校长秘书，我猜测应该是要跳槽到一中吧。外界传的风言风语的，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好聚好散。今年咱们学校要提一批骨干，你也好好准备吧。”说完这些刘洋叹了口气。
离开教导处后 ，陈志杰一直回想刚才那一幕，心中说不出的堵。他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操场上嬉笑打闹的学生，思绪像一团乱麻。曾经以为安稳的生活被杨倩的出现搅得七零八落，如今又要面这许多未知，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正在愣神之际，腰间的传呼机响了，是林薇薇：“师父！顾队让你去局里一趟，刀疤脸招了点东西！”
陈志杰站起身走向楼梯，阳光透过走廊的栏杆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公安局办公楼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味，顾刚揉着太阳穴从审讯室出来，憋尿憋得腮帮子发酸。刚拐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女厕里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其中一个清脆的嗓音格外耳熟。
“你们是没瞧见陈珂那身手！” 是户籍科的小宋，声音里满是崇拜，“昨天抓刀疤脸那伙人，联防队他们俩个大男人都挂了彩，就她跟没事人似的，一个过肩摔把刀疤脸摁在泥地里，动作帅得我都想给她鼓掌！”旁边隔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混着小宋压低的惊叹："听说她单练的时候，能把沙袋打得嗡嗡响，那力道，啧啧！"
另一个女声接话：“我听联防队的姐妹说，陈珂是省散打队退下来的，当年拿过青少年组亚军呢！要是参加今年的公安系统散打赛，肯定能把去年的冠军老郑给比下去！”
“可不是嘛，” 第三个声音叹了口气，“可惜在联防队屈才了，要是能来咱们刑警队，哪还用得着李建国天天喊着要增派人手？”
“顾队也是老顽固，” 小宋的声音压低了些，“上次陈队长把陈珂夸上天，他还说女同志出任务不方便，没瞧见林薇薇追小偷比谁都快？”
顾刚听得正入神，脚尖不自觉地往女厕门口挪了挪。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吓得差点蹦起来，转头看见林薇薇抱着个文件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顾队，” 林薇薇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女厕里的人听见，“您这是在研究女厕的瓷砖图案？还是想在女厕听墙根儿啊？”
女厕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像是有人把搪瓷缸碰倒了。顾刚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差点撞到墙上的标语牌。
“我…… 我就是路过！”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眼睛瞟向男厕的方向，“尿急，找洗手间呢！”
林薇薇憋着笑往旁边让了让：“哦～原来顾队分不清男女厕啊？那可得小心点，别走错了让人把你当流氓抓起来。”
这时女厕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小宋她们三个低着头快步走出来，看见顾刚时吓得一激灵，像三只受惊的小兔子，溜着墙根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