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离开吧。”
老爷子沉沉的丢下这一句后,整个挂帘后便没了人。
孟桀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厚重的大门被人打开,鹿茶白习惯性的态度尊敬,不过一秒就切换了状态,趾高气昂的叫人,“出来。”
在御家事事得小心。
孟桀离开前看了原先御老爷子站立的地方。
出了御老爷子的住所,鹿茶白停住脚步,转身,“洛白说要见你。”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御家可能有人给洛白传消息。
“那就见见。”
……
死牢潮湿阴暗,刚进来就一股腐朽的味道。
地牢的手下鹿茶白已经全部提前调走。
洛白身上干净的衬衫破破烂烂,伤痕已经成了暗黑色。
胡子拉碴,再也没了初见时的儒雅。
听到脚步声,洛白疲惫的抬了下头,看清楚来的是孟桀,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窘迫。
“我跟鹿茶白说了要换身衣服,不过她没同意。”
孟桀冷眼看着他,不多时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
洛白没听到回复,脸上掠过一抹受伤,“你不理我了。”
孟桀跟他之间只有一个话题可以聊。
她冷声质问,“H315的解药在哪儿?”
洛白脸上脏兮兮的,在如此昏暗的环境表情微变,“看来你还没想起我。”
为什么他一直在重复想起他?
孟桀视线一动,她问,“我们十五岁见过。”
果然,洛白听了表情变了,“你……”
孟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
十五岁左右。
她立马起身离开。
洛白反而愣了。
她怎么突然这样?
刚刚自己有说错什么话吗?
反正御迟是没救了!
鹿茶白亲自守在死牢的出口处,她以为孟桀会在下面好大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问出来了?”
孟桀往前走,没停,“没有。”
她腿长,走起来带风,短腿的鹿茶白跟的有点费劲儿,“那你就出来?”
不能吧。
许是孟桀也察觉出鹿茶白的反应慢,抬手扯着她往前走。
鹿茶白被扯的踉跄。
她发现孟桀带的她去了中宫。
中宫,鸦青宫重要的人疗伤的地方。
这里刀枪不入,拥有世界上顶尖防控技术,黑客进不来,炸弹炸不开。
她进这里干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孟桀大气不喘一口,鹿茶白却是喘的快要死了。
她直接问,“你要干嘛?”
“给我催眠。”
开门见山。
鹿茶白听了匪夷所思,重复了一遍,“催眠?”
“嗯,我要重新回一遍十五岁的记忆。”
她一定忘了什么,她一定见过洛白。
洛白一直重复想没想起来,解药一定跟记忆有关系。
鹿茶白脸黑了,“我是个催眠师,不是个上帝,你是魂穿,灵魂穿肉,体,你原主的身体根本没记忆,催眠有什么用。”
有些东西太过玄学。
解释不清的。
这个问题孟桀明显想到了,“所以我才把你拉了过来,就一句话,能不能催。”
鹿茶白:“给你催傻了怎么办?”
“那就傻了再说。”
孟桀不容分说的走到躺椅上躺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眸直勾勾的盯着鹿茶白。
两两对视。
最终鹿茶白妥协。
反正是孟桀让的,催傻了对她就是好事。
孟桀没了自己就是鸦青宫的主。
二十分钟后,鹿茶白关上了门,只留孟桀一人在里面沉睡。
周墨在外面等着,“催眠了?”
“嗯。”
周墨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带了恼意,自己还是来晚一步。
对于孟桀,十五岁的记忆是黑色的。
是煎熬。
她这么果断的决定催眠……是为了御迟。
一片漆黑过后,孟桀眼前逐渐明朗。
是夏。
窗外蝉鸣不断。
独属于夏季的热浪一阵又一阵的掀起。
一个少女坐在座位上,最朴素的马尾,身上的校服尺寸正好,因为太热,她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
少女腿长腰细,坐的吊儿郎当,正收拾着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塔罗牌。
是孟桀。
她修长的手指一张一张的把牌弄好妥帖收好。
不多会儿,一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孩子窜进教室,在孟桀旁边坐下,没等她同意直接拿了她的水往嘴里灌。
气还没喘匀就兴致勃勃的跟孟桀说八卦。
许曼文一双眼紧紧追随寡的跟个和尚一样的孟桀,无欲无求的,“我们学校最近来了个特别帅的,我跟你说!!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他的名字也特好听!!”
“御迟。”
孟桀表情都懒得给她,全心全意的收拾自己的牌。
许曼文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嚯!看不出来啊!!平常看你一本正经的,原来你只对帅哥感兴趣。”
因为这么一巴掌,孟桀的两张牌掉在地上。
她无语的捡起来,“不是,从三天前到今天,已经有三百零八个姑娘过来跟我占卜她跟御迟有没有可能了。”
御迟两个字她快听吐了。
“……”许曼文重新坐下,“我从不信这东西,不过我也想占。”
她说的格外认真。
“卜你跟御迟有没有什么可能吗?”
许曼文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nonono,我才不会问这么庸俗的问题,我想问以后跟御迟在一起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孟桀洗了牌以后,一手抚过去,七十八张牌呈扇形摆在许曼文的面前。
“就最简单的时间流阵,抽三张牌。”
许曼文虔诚的抽了三张牌。
孟桀一眼扫过去,万年不变的脸微变了下,“这女的……”
许曼文凑过去,看看她看看牌,“这女的怎么了?”
“命不是一般的苦。”
可以用多灾多难来说。
“怎么说?”
“过去很幸福,而代表现在的这张牌,是女皇,正位代表收货,可她是逆位,说明之前拥有的会全部消失。”
“还挺惨,别是为了御迟抛弃家族。”
许曼文脑补出一部玛丽苏言情小说。
孟桀沉思,“我没见过这样的牌。”
“怎么说?”
“光看牌面,这女的是死了,但是未来的那张牌又是命运之轮正位。”
颠覆了中间那么坏的结果。
她没见过。
人死了还能活?
许曼文听不懂,看不透,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你会不会跟御迟在一起呀?”
孟桀摇了摇头,“我有姐姐宠着,没那么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