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找到。
“洛之瑶!你到底想找什么!”
洛文宣气焰越发嚣张。
“今日之事,你若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绝不罢休!你此等德行,怎配继承大统!”
每一个都质地有声,仿佛他洛文宣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连一旁慕漓都替她捏了把汗。
今日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若无法给洛文宣定罪,明日他怕是要煽动整个朝堂与江云萝作对!
江云萝却始终双手环胸,不疾不徐的看着洛文宣。
他本就被卸了胳膊,满头大汗。
此刻又吵吵嚷嚷了半天,就更显得狼狈,气喘吁吁的。
见江云萝不说话,自己便也停了下来,只是目光阴恻的瞪着她。
江云萝这才笑了笑。
“四皇叔说够了?”
她歪了歪头,像极了真正在关心长辈的小辈模样。
随即伸出手指,点了点洛铭宇房中。
“还有最后一处没找,看来只有本公主亲自去了,若还是找不到,那……”
江云萝眉梢一扬:“那我便下跪磕头,给四皇叔道歉如何?”
对上江云萝略显戏谑的眼神,洛文宣突然面色一僵。
随即便看她已迈开腿朝着洛铭宇房中走去,又冲身后勾了勾手指。
凌风朔与花月立即会意,将洛文宣一同押了上来。
房中——
洛铭宇刚才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已失了声,双手抱头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江云萝一进门,便直奔床边而去。
“洛之瑶!你想做什么?”
洛文宣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慌乱,挣扎着想要上前。
却被两双手按的死死地。
江云萝并未理会身后的喊叫声,只是慢条斯理的拉开了洛铭宇不停颤抖的手。
对上了他惊恐的目光,唇角一勾。
“还记得我吗?堂、兄?”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
不停颤抖的洛铭宇在看到江云萝的一瞬间,眼球便爬满了血丝!
“啊……啊……”
他大张着嘴,口水不断滴落,似乎想要叫喊出声,却又被某种情绪将喊声都压在了喉咙中,无法叫出半声!
“洛之瑶!你敢动铭宇一下!本王跟你拼命!!!”
洛文宣还在叫喊。
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洛铭宇压抑在喉咙中的叫喊终于得以释放。
“啊!!!!鬼!鬼!!”
他嗓音沙哑,仿佛眼前的人真是来索命的厉鬼,拼命的拿起被子,想要将头遮起来。
随即便猛地抽搐了一阵,白眼一翻,不动了。
“铭宇!铭宇!”
洛文宣拼命想要上前。
随即便看江云萝缓缓将手放在了他断腿的绷带上。
“啧,没想到我这么吓人啊……”
随口感叹了一句,她一层层将洛铭宇腿上的绷带拆开。
洛文宣的脸色也再次变得铁青。
“你别动他!别动他!”
江云萝置若未闻。
拆绷带的动作也分毫未停,一下,又一下。
终于——
“叮”的一声!
绷带之间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床上,又滚落在地!
赫然是一枚和洛文宣身上搜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玉牌!
竟被他藏在了此处!
“终于找到了。”
江云萝上前将玉牌拾了起来,指尖拈起下面穗子。
果然。
有一处断裂的痕迹。
九根穗子也只剩了八根。
再看洛文宣,已面如死灰。
“四皇叔可否解释一下……”
她缓步上前,将自己在现场捡到的那根穗子掏了出来,一并放在洛文宣眼前。
“为何在二皇叔死亡的地方,会发现堂兄这玉牌上的穗子?”
洛文宣沉默,满脸不甘。
半晌,憋出一句:“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
江云萝故作意外,随即又点了点头。
“也对,四皇叔仁爱亲善,怎么可能会与杀害二皇叔之事有关?”
“堂兄卧病在床,不能下地,就更不可能了。”
没想到她竟主动替自己开脱,洛文宣神色游戏意外。
紧接着便听到她话锋突然一转——
“既然不是人为,那定然是堂兄被什么怪力乱神附身了!才能以残破之躯,行暗杀之事!依我看……堂兄疯疯癫癫的,说不定也是因为这邪术!父皇眼里最容不得此等腌臜之事!若真是被妖邪上身,便只能就地正法了!还请四皇叔节哀!来人!把洛铭宇带走!”
她丝毫不给洛文宣说说话的机会。
话音刚落,千羽卫便立刻上前要去抬人!
洛文宣果真急了——
“洛之瑶!你睁眼说瞎话!铭宇分明连着屋子都离不开,如何可能暗杀洛靖江!你疯了吗!!!”
“那四皇叔说是谁?”
江云萝笑着看向洛文宣。
“眼下我已拿到证据,证明慕漓没有时间提前去布置,四皇叔将慕漓抓了个人赃并获,按理说应该是在慕漓之后到的,那便奇了怪了,堂兄玉佩的穗子,怎会出现在现场呢?”
她虽是笑着,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一步步朝着洛文宣逼近。
“四皇叔口口声声说要查清二皇叔死因,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反正堂兄已是个废人了,四皇叔特意将玉牌调换,难道不就是想……牺牲自己的儿子吗?”
杀人诛心。
洛文宣眼中霎时凶光乍起!
随即突然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他确实是在发现玉牌有损后进行了调换。
只是他没想到。
会被江云萝发现。
更没有想过要牺牲洛铭宇。
输了。
是他输了!
“人是我杀的,与铭宇无关!”
他终于承认,满目凶恶的瞪着江云萝。
“洛之瑶,你赢了!你赢了!”
“你以为这样便能稳坐皇位了吗!你做梦!!”
“你毁了我儿一生!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洛文宣被千羽卫拉了下去。
江云萝心底的大石头也总算卸下,猛地松了一口气。
眼前却忽的一花,险些没有站稳。
“小心!”
凌风朔与花月同时一左一右将她扶稳。
江云萝却摆了摆手。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她的余光几乎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洛文宣。
在看到找出玉牌那一瞬间对方脸上的僵硬时,便知道自己赢定了。
洛文宣拭兄夺位,不忠不孝。
可在做父亲上,却没什么对不起洛铭宇的。
“走吧。”
没时间停留,江云萝主动朝外走去。
这下,是真的可以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