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一棵树?”
安初夏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不是一棵,是许多棵,几乎每户人家的气运都寄托在了槐树的身上。”
云止补充道。
“和坟头有什么关系呢,总不可能是因为他们为了供奉槐树杀了自己的的家人吧。”
安初夏一出口,愣了愣。
“不会真是这样吧?”
“谁知道呢。”云止摇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要回去阻止他们!”
“虽然不了解什么情况,但我们今天的确可以再回去看一下。”云止附和道。
楚慕白看着喻离渊,喻离渊却在低着头,玩地上散落的树枝。
“那就回去看看。”
他们如果要回去,自然是有法子,让村民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静悄悄的,槐树村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每家每户都熄灭了蜡烛,一片黑漆漆的。
“我们去看看。”
安初夏指着村长的院子,村长院子里的槐树是最大的。
“嗯。”
楚慕白点头。
他们轻手轻脚的来到村长的院子,静悄悄的。
仿佛你们都已经熟睡。
“我倒要看看,这树有什么古怪!”
安初夏低声说道,利用轻工飞了上去。
这么槐树长的茂盛,看起来怎么也有上百个年头了。
安初夏飞上去的时候,瘦小的身影已经完全被树叶所遮挡。
不一会儿,就传开了安初夏的声音。
她的声音不大,但大家都能听的到。
“嗯……好像没什么异常的,就是树枝太茂密了,透过这些树枝,我连外面的天色都看不清了。”
“要不然……我打个光?”
“等一下!”只是一棵树,就算再茂盛也一定会有空间。
然而云止晚了,安初夏已经用法术点起了照明的光。
“我看的清了。”安初夏的声音响起。
“簌簌”
她似乎在倒腾那些枝叶。
忽然声音停了。
“初夏?”
楚慕白的神色有些担忧。
“啊!!!”
上面,响起了安初夏响亮的尖叫声。
紧接着,一个人从树上跌落了下来。
楚慕白动作十分迅速,将安初夏接住。
安初夏什么都来不及说,连忙扑进楚慕白的怀里。
“好多脸,好多脸!”
“脸?”
“对对,上面都是人脸,还有,我还看见了村长的脸……”
安初夏的话,让人后背发凉,只觉悚然。
“初夏,不要怕,你好好说,是什么样的人脸?”
楚慕白沉声问。
安初夏刚才一下子措不及防被吓住了,回过神来了倒还算镇定。
“树上,在中间,就是两层枝叶的夹缝里,有人脸,我认出来了,有一张是村长的!”
楚慕白面色一白,连忙转身。
“啪!”的一声,就把门给踹开了。
云止在后面默默看着。
好家伙,太子着急起来也这样没有风度。
如果是喻离渊,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都是从容冷静的吧。
云止看了喻离渊一眼,喻离渊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他神色淡淡的,感受到云止的视线,又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
没一会儿,就见楚慕白和安初夏出来了。
“没有人。”
楚慕白仰头看了看树。
“初夏,你们先去别的人家看屋子里有没有人,不要在上树上去看了。”
“我亲自去看一看,看那些“脸”是不是活物。”
安初夏有些担忧的拉着楚慕白。
“那你要小心点,我们等一下还在这儿回合。”
“好,你也小心点,就去屋里看看还有没有人,不要轻举妄动。”
楚慕白嘱咐道。
喻离渊和云止一起,安初夏单独一个人,他们先从村长隔壁的人家找。
楚慕白抬头看了看,迅速飞上了树枝。
他踩在树枝上,用剑把多余的枝叶剥开。
里面赫然出现的,是村长的脸。
他的脸,不是人的颜色,更像是树上结的果子,却是人脸的大小。
在夜色下,可怕的让人心生颤栗。
……
云止和喻离渊已经查看了三户人家。
却是空的。
“初夏姑娘那里,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应该都没有人,我们先回去。”
“好。”喻离渊回答的十分乖巧。
夜晚,也许是太安静。
云止很久没有和喻离渊这样独处了。
两人走在清冷的小道里,空气都似乎很拥挤。
“阿止。”
这个时候喻离渊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云止问,并回过头看向了他。
喻离渊停了下来,他比云止要高处半个头,因此云止需要微微把头抬高。
“阿止,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啊?”
云止面色一顿。
“还能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一个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啊。”
喻离渊皱皱眉。
“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狗蛋这名字太难听了。”
云止叹了口气,“好吧,狗蛋其实是你的小名。”
喻离渊的眸子一动,连忙问:“那我的大名叫什么?”
“张三。”
云止张口就来。
喻离渊又是皱了皱眉,“我的名字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云止安慰了喻离渊一番。
“你看我的名字不也很随意,一看就是想不出名字了胡掐的两个字。”
“你的名字还很热门呢,知足吧哈。”
云止快速说完,心里闪过些异样。
不知为何,和喻离渊单独待在一起,他会觉得有些害怕。
“等等!”
喻离渊拉住云止,这家伙的力气大的很。
云止动弹不得。
只能转回去。
喻离渊猛的扑了过来,紧紧的拥抱住云止。
云止的眼睛睁大,心像是漏跳了一拍。
喻离渊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他急促的呼吸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阿止,我感受到了。”
云止下意识问:“啊?”
感受到什么啊。
“心跳啊。”
喻离渊的声音呐呐的。
“靠近阿止的时候,心跳会加速。”
“我和阿止肯定不是朋友。”
云止被他拥在怀里,竟有片刻的安心。
好像所有的戒备都在这一刻被放了下来。
“为什么,那我们是什么?”
喻离渊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云止,然后促狭一笑。
“阿止,你要是能多喜欢我一点就好了。”
喻离渊的话属实有点没头没尾。
“我对你不好了?”
“没有没有。”
喻离渊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