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离渊收起目光,挥了挥大袖,月台上的幽冥花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云止收回眸中的惊讶,余光扫到鬼难叙走了过来。
鬼难叙黑衣白脸,脸色苍白的可怕。
他上前从头到脚的把云止打量了一遍,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流过什么。
“你是如何想出在魔界培育幽冥花的方法?”
他这一问,也正好是正常所有人的疑虑所在。
没有人会觉得,区区一个凡人,一个凡间的按摩师,会培育出让魔宫众人都束手无策的幽冥花。
本以为他会因说大话而被魔尊处死,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竟然真的做到了。
还是以这样未叫人见闻的方式。
云止笑了笑,他笑起来眉眼都是弯弯的,没有一丝攻击力让人觉得由心底的舒服。
他退后一步,朝着鬼难叙微微弯腰拜了拜,继而恭敬道:“这还要多谢鬼大人的提点,是您告诉我,这幽冥花根茎不可一直泡在水中。”
鬼难叙皱了皱眉,喻离渊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云止笑着道:“所以小的呢,就想到了一个妙招。”
云止伸出手指向那些正源源不断流水而下的空心竹筒。
“小的思索着,幽冥花需要阳光却畏惧阳光,尊主便建了这么一个月台,同样的道理,说不定这幽冥花对水亦是如此。”
云止接着道:“经过一日的实验,再加上在大人那儿了解到关于幽冥花在鬼域的生存条件,水,对于幽冥花在魔界来讲,是唯一的生长攀附,但只是这也远远不够。”
云止微笑着用手指往月亮指了指。
“最大助力还是魔宫的月光,从绯绯姑娘那里得知,魔宫的月亮被魔气所熏陶,带有煞气,这也是为何每到夜间,我总是觉得后背发凉哈哈哈。”
绯绯点了点头,证实了云止所说。
她沉吟片刻,眸中立即闪过一抹亮光,开口道:“你将煞气都引到了幽冥花之上?”
“这又是如何做到?”
这时说话的,是鬼难叙。
见到终于说到了这儿,云止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恭恭敬敬的呈向了喻离渊。
喻离渊面色淡淡,却挑了挑眉。
身旁的绯绯往日镇静从容的眼眸也闪过几分诧异。
鬼难叙看着喻离渊,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魔界尊主难得对一个凡人如此上心,连魔器都……”
魔器?
云止意外的看向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他拿着的,是一面古老的铜镜。
铜镜的表面有很多斑驳,一看便是经历了不少的风霜。
除此之外,云止倒是感觉不到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不过是引个煞气的东西,这些人的眼神怎么都如此……
云止一个激灵。
看来,这铜镜是个难得的宝贝。
“现在物归原主,多谢尊主!”
云止的手就那样伸在空中,看着铜镜的眼睛有些许肉疼。
毕竟听说了这是个了不得的宝贝,又要还给喻离渊,真是可惜了。
喻离渊的视线略过云止手中的铜镜,眸色里是深不可测的神秘。
“归你了。”
“啊?”
云止呆呆的盯着手里的镜子。
喻离渊他……吃错药了吧?
“尊主——”绯绯皱着眉,似乎是要说什么,却被喻离渊拦了下来。
鬼难叙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止一眼。
……
云止被喻离渊带了回去。
至于带去了哪儿,不用说你们也知道。
自然是魔尊的寝宫。
“那个,尊主我、我——”
云止有苦难言,红色的床幔随风飘舞,妖冶的红色压抑的人都要喘不过气来。
“你想说什么,说便是。”
喻离渊似乎是有些倦了,懒懒的倚靠在了床边,身上的紫衣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正好露出结实的胸膛。
云止移开目光,气势更弱了。
“那个尊主,小的的房间在哪里啊?”
喻离渊没有出声,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看的云止心底发凉。
“忽然觉得这也不重要了,尊主您累不累,小的来给您按按?”
云止促狭一笑,马上狗腿的跑到床边,正要上手。
喻离渊却不知什么时候拉住了云止的手臂,这样一拉,云止整个人都被凑到了喻离渊的面前。
喻离渊眯着眼,云止心跳如擂鼓。
当然是被吓的。
“尊、尊主……”
“你怕我?”
云止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不废话吗?
我也爱不怕你,我还跟个孙子似的跟你。
心里这样想,云止哪里敢就这么讲出来。
“不、不敢。”
我能说不怕吗,你看我像是不怕的样子吗?
自己可是在喻离渊手下死过一次的人!
“不过!”
云止忽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喻离渊说道:“尊主在小的的眼里英明神武,无所不能,所谓惧怕,也是对尊主的敬佩之意啊!”
配上云止这抑扬顿挫的语气,就差个抱大腿的动作了。
可喻离渊的眼神却缓缓的暗沉了下来。
云止一咬牙,反应何其迅速。
立即抱住喻离渊。(PS:本意是想抱大腿的,奈何坐着的姿势,一急就……抱着腰了)
“小的对尊主的心,日月可鉴,尊主……”
感受到喻离渊的身体似乎僵硬了几分,云止也不管不顾。
他有预感,喻离渊一旦阴沉下来那绝对又是一条命的事儿!
“叮!”
“喻离渊爽度加五!”
系统的播报让云止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个喻离渊,他就是喜欢狗腿啊!!
仿佛掌握成功秘籍,云止兴奋的抱住喻离渊不肯撒手,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和一个大魔王在一起。
“尊主尊主啊,您可不能不要小的啊,小的只是一个人类,万万不敢逾越什么,尊主要明白小的的一片护住之心呐!”
看吧看吧,喻离渊。
你还记得,我为你挡的那一剑了吗?
此刻的云止并没有看到喻离渊眼里的波涛汹涌。
绕是无所不能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魔尊,此刻也慌了片刻神。
这是告白吗?
他堂堂一个魔尊,竟然被一个人类告白?
他完全曲解了云止的意思。
“再不松开,你——”
喻离渊话音未落,云止像弹簧一样迅速的从喻离渊身上下来了,远远的,只是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让喻离渊想起了魔林中刚刚出生的小鹿。
弱小的,只需一瞬,便能被杀掉。
半晌,喻离渊把手朝云止伸了过去。
“往后,本尊准你伴本尊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