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日子过的太久了,让沈鸳很久没体会过这么被人算计的感觉了。
她沉默的把还昏迷的童雅抱在了怀里,心里盘算着什么,倒是至始至终没有露出什么害怕过,让徐锦年没机会哄人。
小徐少十分不爽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秦时亲自开的车。
两个男人脸色都不太好,冷沉着,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秦时等红绿灯的时候,越想越他妈的气,猛的一拍方向盘,愤怒的说:“他娘的金杨辉越来越野了,先前就听说他最近几年搞风投搞的还不错,这还没稳定下来,就敢来招惹你我了?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给他这种脸,别让老子逮到,他奶奶的,顶流圈就那么几个人,逐一排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后视镜内,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垂着眼睑让人看不出喜怒,浑身都是低气压。
徐锦年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淡淡的说:“姓金的这小子,背后这个人,倒是心思很深,商业头脑如何我不清楚,玩心机和手段看得出来的厉害。”
徐锦年嗤笑了一下,抬眸看着秦时,说:“就是这个姓金的没什么胆子,背地里掳了人只敢让我毫无保留的把海城的庄园给他。”
“他要真敢动沈鸳,就不怕你不管不顾的弄死他们家么?”秦时轻蔑道:“不过他真的以为自己吃得下你给的东西?”
徐锦年无所谓的说:“那地方我准备了四年多,从买地到开发和养人,都是钱和精力,这几年海城比以前发展的还要好,不比京城差得太多,那庄园到了如今,商业价值很高,就算转手要卖,也能有个特别好的价钱,他在风投圈信誉很低,遇到瓶颈期就是需要大资金作为底气,没问我直接要钱而是要这个庄园,八成想在年底的拍卖会抬价。”
秦时了然:“小徐少手上的庄园,会有人肯花钱要的,不论什么原因。”
沈鸳听了一路,垂眸,开口说:“锦年,对不起。”
徐锦年没回头,顿了下,才温柔的说:“没关系,身外之物都不如你重要。”
“还有,你我之间不要说对不起。”
每一次说,徐锦年都对她有所惩罚,至于惩罚手段是什么?
闺房之乐秦时这样的浪子是不会懂的。
徐锦年真的不生沈鸳的气,也不会生,他对失去的拥有的东西远比别人想象的要看得淡很多,他在乎的只有人。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和他的沈鸳。
这一路的心情不爽甚至是愤怒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金杨辉居然用脏手段威胁他。
威胁他也就算了,还特么的是利用甚至差点伤害到沈鸳!
这么久以来,他和沈鸳的关系一直就瞒的挺严的,金杨辉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徐锦年眼神沉了下去。
有人一直在算计他们,准确的说是,在算计沈鸳更多一点。
对方到底想干嘛?老玩这种不上不下的烂手段,让他们恶心。
沈鸳搂紧童雅,语气没有起伏,冷冰冰的说:“先去医院,童雅到现在都还没醒,我怕出事。”
顿了下,她垂眸说:“是我连累了她。”
如果对方仅仅是冲着沈鸳去的,沈鸳无所畏惧,可连累了人,沈鸳心里憋屈着,堵得慌。
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对方对她的事情,对她和徐锦年的事情,知道的颇多,很显然是一位关系不错的旧友,又或者是旧友身边亲近的人,而且和她,又或许和徐锦年,陆清羽,她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微妙的联系。
打定了范围,是什么人就好查了。
……
车子开去了医院,童雅因为药物涉入过多导致昏迷甚至有休克现状。
情况还算能控制得住,沈鸳松口气,守在童雅身边一夜。
徐锦年和秦时在病房门口,秦时刚刚离开了一会儿打电话,这会儿正烦躁的抽着烟回来,都有想把手机甩地上泄愤的冲动,压着怒火说:“姓金的那小子动作还挺快,你辛苦修出来的庄园,他已经着手让人办下去了,还真是有备而来,似是想速战速决的把庄园过到自己名下去,不过这玩意要经过海城那边政界高层的关系,你能压吗?”
“算了,你肯定能压,我问也白问。”
徐锦年淡淡的说:“我不需要干什么,他要,那就给他咯。”
“你!”秦时气结:“就这么白给?你为了这个花了多少?最少最少3亿起码有了吧?你不是为了给沈…”他咽下了一口气,看了病房一眼,压低声音说:“你不是为了给自己和沈鸳结婚用的吗?你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你哄女朋友的东西这就不要了?你自己不是说,这是沈鸳的愿望吗?”
“你筹备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马上就要完工了,马上也能抱得美人归了,就忽然就被人截胡,你就不发火一下吗?你这样让我感觉好像只有我最在乎,好像沈鸳是我女朋友一样,你……”
对上徐锦年冷淡的眼眸,秦时咕咚咽了口口水话说不下去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徐锦年叹气说:“你慌什么,想拿回来的办法多了去了,就一份合同走司法程序就有效了?”
徐锦年笑的很恶劣:“他不是全身心搞风投吗?这行高风险,他没本事吃得消这样的风险,金家早不行了。”
秦时沉默了一下,说:“那你不压一压他那边的手续流程?”
徐锦年摇头:“放他过,可以适当施压,就拖着,还不让他发现的那种,空手套来的好东西,哪有那么简单?”
秦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徐锦年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他摆手说:“行吧,随便你了,金家其他生意我也给他找点乐子去。”他想了想,忽然勾唇说:“刚好最近没事干,不过话说,我妹年后就要回来了。”
“行,只要不出格,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以前的闹剧,会给面子的你放心。”徐锦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好兄弟。”
秦时莫名觉得那个笑渗人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