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菱叶好笑,这里全都是好戏,该看的不该看的,她现在不都看了嘛,还有什么好戏。
正想着,锣声响起,木菱叶寻声望去,一名花女手拿棒槌一声接一声地敲响了锣鼓。
秀眉挑起,瞧着那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原本的容颜被一层层厚重的胭脂覆盖,虽然妆容艳丽,但看在眼里,是一种别样的风韵美致。
“姐姐想让妹妹看什么好戏,男女欢好吗?”
噗——
那坐在蓝凌腿上的女子一时没忍住,一大口茶水喷在蓝凌的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立马从蓝凌腿上站起来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你怕什么呀,你们爷今日心情不错,不会怪罪你的!”
木菱叶有意无意地看向蓝凌,还真怕他老毛病犯了,这朵娇艳的小花就没了。出奇的是蓝凌脸色平平,俊俏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似笑非笑地与木菱叶对视,半晌才道,“小小年纪,就有此般嗜好,以前可真是小瞧你了。”
木菱叶一个白眼翻过,“彼此彼此,跟你学的。”
那浓妆女子看了半天,尖笑一声,“姑娘真是会开玩笑,水儿,还不快小去。”
那跪地的水儿看了那女子一眼,胆颤地看了蓝凌一眼,诺诺道,“是,奴婢告退。”
才颤巍巍地走出了视线,那名剩下的女子才展开笑颜,拉起木菱叶的手,一双素手纤细,只是触感略微生硬,一看就不是养尊处优的,莫不是这勾栏院背后的主人,就是这欲王。
想到这里,木菱叶也不觉得惊奇,凭欲王的本事,有这样的事业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店得有些年头了,欲王这般年纪,该是十五六岁就有这样的心计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怪不得古代人不长命,这在现代,都是惹祸的青少年。
被美女握手,木菱叶乐于看见,不吃亏,还调侃地摸了下那女子的手,那女子微怔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姑娘还真是有趣,对的上她的胃口。
“我叫聘禾,以后就叫我聘禾姐姐吧!”聘禾笑的爽朗,木菱叶一看蓝凌脸色没有变化,心下猜到他的来意,莫不是来“认亲”的。
当下多了一句嘴,“姐姐莫不是这花牌楼的大姐大?”
“嗯?何为大姐大?”
木菱叶咳嗽几声,老毛病又犯了。
“就是这楼里的管事,所有的姑娘都要听你的?”
聘禾点点头,“是的,这楼里的姑娘都要听我的,不过,姑娘若是喜欢,她们也都可以听奶奶的,只不过,需要你付出点儿什么而已?”
需要付出?难道是……
木菱叶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姐姐,我才十岁,都没发育呢,这样是犯罪的!”
木菱叶一脸紧张,不会真是要她卖身吧,心里将蓝凌骂了个千万遍,简直畜生。
那聘禾见木菱叶的怂样,心里乐了,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这丫头脑袋里想的什么呀,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不是这个就好!”木菱叶故做镇定,不是这个就好,眼神不自觉的撇向蓝凌那边的方向,却发现他的眼神一直看着楼下的方向。
木菱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楼下的厅里,男男女女围成一个大圈,留出中间好大一片空地,所有像看热闹一般一直盯着那红重的帘子后面的人影儿。
木菱叶歪着脑袋,在她的对面的楼下的一侧,也就是被人群空出来的地方,有一个地方,外面铺满了红色厚重的帘子,那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儿在闪动,莫不是这些人都在看这个?
木菱叶疑惑的眼神看向聘禾,聘禾浅带笑意,面色不改,示意她接着往下看。
终于,在人声群沸当中,那人影出来了,准确的说,是被几人抬出来的。
木菱叶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被白布盖住了隐晦的地方,其余全裸的被几名壮汉给抬出来的,看那男子的状况,应该是喝醉了,晕乎乎的不明所以,还十分享受的叫着个姑娘的名字。
木菱叶心下反感,不愿再看,随即撇过头来,扭头看向别处。
“怎么,姑娘可是觉着污了眼睛?”
聘禾笑着看向木菱叶,到底嫩了点儿,没见过世面。
反倒看向蓝凌,津津有味的看着,十分惬意。
这人一出来,随即就有一个姑娘从二楼的另一边被几名丫鬟簇拥着款款走来,巧笑倩兮地模样令场下所有的男子都沉醉不已。
几声掌声响起,那聘禾站在楼道上,俯视着楼下的一切,笑道,“恭喜咱们的桃凝姑娘喜夺花魁称号!”
随即楼下响起一片热闹的掌声。
那叫桃凝的姑娘面带桃红,一步一摇走到最中心的位置,所有的男人都投向饥渴的目光,那种抢夺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头猎物一样。
原来男人都是这样的。
木菱叶没了新意,看了半天就知道,就是选个花魁而已,不过,那个男人,跟选出来的这个花魁有什么联系。
本着好奇的心思,木菱叶还是问了一句,只指着那个男人问道,“他跟这场选花有什么关系?”
聘禾掩嘴轻笑,偷摸着看向蓝凌,蓝凌只是淡淡地摇着云扇,见他没有说话,聘禾大了胆子,靠着木菱叶的耳边说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木菱叶顷刻间红了半边脸,看着蓝凌的方向,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这种事情你带我来干嘛,学技术吗?”
木菱叶转过身对着蓝凌就大吼起来,什么个玩意儿,靠床上功夫选花魁,真是够前卫的。
聘禾看着木菱叶如此对着她们的主子,而主子还面不改色,当真是心跳了几下。
“菱叶是吧,这就不能怪主上了,你可知那下面躺着的男人是谁?”
“谁?”
“那可是路定路大将军!”
说起那路定的名字,聘禾眼里尽是蔑视之色。
木菱叶在脑中思索一番,她听过这个名字,记得好像还是爹爹与大哥的对话当中提及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