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准婆婆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那怎么能一样？我是长辈，而且这是我儿子结婚，我当妈的穿件好衣服怎么了？”
“那我当新娘的穿件好婚纱也怎么了？”我反问道。
文豪赶紧过来劝：“苏雅，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挺通情达理的吗？”
通情达理？
我突然觉得这个词很刺耳。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退让叫通情达理，我的坚持就叫不可理喻。
“我只是想知道，”我看着他们，“在你们心里，到底什么标准才算公平？”
准婆婆被问得有些恼怒：“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花我儿子的钱，天经地义！”
“那我花我男朋友的钱，也天经地义啊。”
“你...”准婆婆被噎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婚纱店的门被推开了，小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苏雅！你在试婚纱啊？”小洁走过来，看到气氛有些紧张，“怎么了？都不说话？”
我正要开口，小洁就注意到了我的头发：
“哇，这个卷发效果真好！昨天在我那里弄的，是不是特别显脸小？我新买的卷发棒就是好用！”
现场瞬间安静了。
准婆婆瞪大了眼睛：“什么？昨天？”
小洁一脸疑惑：“对啊，昨天下午苏雅来我店里，我正好在试新买的卷发棒，就让她当模特了。怎么了？”
文豪的脸色变得很精彩：“免费的？”
“当然免费啊，我们这么好的朋友。”小洁更疑惑了，“你们不会以为她花钱了吧？”
空气凝固了。
我看着准婆婆和文豪脸上尴尬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刚才他们轮番指责我几百块烫头发，说我大手大脚，不知道节省。
现在真相大白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准婆婆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没想到会被当场打脸。
文豪也是满脸通红，刚才还在教育我要节省，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我们是误会了...”文豪小声说道。
“误会？”我冷笑，“误会就能随便指责我吗？你们有问过我一句是在哪里做的吗？多少钱吗？”
小洁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些愤怒：“你们居然说苏雅花钱烫头发？还六百块？”
她看向准婆婆：“阿姨，您这样说不合适吧？不搞清楚情况就指责人？”
准婆婆被说得脸上挂不住：“我...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吗？年轻人就该节省一点...”
“为我好？”我忍不住了，“您为我好的方式就是当众让我难堪？”
“我没有...”
“您有。”我打断她，“从我进门开始，您就在挑我的毛病。我的婚纱太贵，我的头发太贵，什么都太贵。可您自己的喜服两千块，就一点都不贵了？”
小洁听得目瞪口呆：“两千块的喜服不贵，苏雅免费的头发太贵？这什么逻辑？”
文豪赶紧解释：“小洁，你别误会，我妈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文豪，“那你来说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文豪被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他学乖了，赶紧要挂掉。
但我眼疾手快，直接抢了过来。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老公，我在家等你，记得带安全套哦～】
小洁看到消息，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什么？”
文豪的脸瞬间煞白：“苏雅，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举着手机，“解释你为什么有别的女人？还是解释她为什么叫你老公？”
准婆婆看到事情败露，不但不责怪文豪，反而开始帮他说话：
“小雅，你别激动。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会认识一些朋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朋友？这样的朋友？”
“文豪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你要理解他...”
“理解他出轨？”
准婆婆的脸一板：“什么出轨不出轨的？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文豪这么优秀，有几个女孩子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小洁在旁边听得直摇头：“阿姨，您这话说得不合适吧？”
准婆婆看向小洁：“小姑娘，你还年轻，不懂。男人有本事才会有女人喜欢，这说明我儿子优秀。只要心里有苏雅就行了，别的都不重要。”
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我也去找几个男人，您觉得怎么样？”
准婆婆瞬间炸毛：“你怎么能这样！女孩子要洁身自好！这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能一样？”我看着她，“您刚才不是说有人喜欢很正常吗？”
“那...那当然不一样！”准婆婆急得语无伦次，“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
我终于看清了这一家人的真面目。
对我，什么都要节省，什么都要理解，什么都要退让。
对他们，什么都理所当然，什么都天经地义。
甚至连出轨，都能找到理由为他开脱。
小洁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苏雅，这样的家庭，你确定要嫁进去？”
我看着镜子里身穿婚纱的自己，突然觉得这身白色格外刺眼。
这就是我差点要嫁进去的家庭。
一个连是非都分不清的家庭。
4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婚纱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明显很贵的包。
她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我们这边。
“哟，这不是文豪吗？”女人笑得很妖娆，“听说你们在选婚纱？我来看看我男朋友要娶的女人长什么样。”
现场瞬间死寂。
文豪的脸刷地就白了：“慧慧，你怎么来了？”
慧慧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就是你啊？长得也就这样嘛，难怪文豪舍不得我。”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口：“你谁啊？”
“我？”慧慧笑得更嚣张了，“我是文豪的女朋友啊。真正的女朋友。”
她转向文豪，语气亲昵得让人恶心：“宝贝，你真的要娶她？昨晚你不是还说舍不得我吗？”
我看向文豪：“你不是说只是同事开玩笑吗？”
慧慧大笑：“同事？哈哈哈，文豪你可真会骗人。”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随手翻出几张照片：
“姐妹，你看看这些。这是他给我买的项链，三万八。这是我们一起去三亚的照片。这个包，爱马仕，六万块。”
我看着那些照片，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三万八的项链？六万块的包？
刚才这一家人为了我一千五的婚纱讨价还价，结果他给别的女人买六万块的包？
“看清楚了吗？”慧慧得意洋洋，“你男朋友可舍得给我花钱了。每个月两万的生活费，想要什么买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爆发：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现场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
我指着慧慧继续骂：“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还有脸在这里炫耀？你要不要脸？”
慧慧被骂得一愣，但很快反击：“小三？我看你才是小三吧！文豪跟我都在一起半年了，你后来的好不好？”
“我是后来的？”我气笑了，“我跟文豪在一起两年了！你他妈才是小三！”
小洁也忍不住了，冲上来就是一通炮轰：
“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来炫耀？一看就是卖的！文豪什么眼光啊，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慧慧脸色一变：“你说谁卖？你嘴巴放干净点！”
“说你怎么了？”小洁丝毫不让步，“一个小三还敢这么嚣张，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看向文豪，直接质问：“文豪，你给她花了多少钱？说！”
文豪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慧慧替他答了：“也不多，就几十万吧。宝贝对我可好了。”
“几十万？！”我的声音高了八度，“你他妈有病吧？几十万给一个小三花？你脑子被驴踢了？”
准婆婆见势不妙，赶紧过来打圆场：
“小雅，你别激动。男人在外面有些应酬，很正常的...”
“应酬个屁！”我直接怼回去，“阿姨，您儿子包小三您也觉得正常？您这三观也是没谁了！”
准婆婆被怼得脸色发白：“小雅，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文豪心里还是有你的...”
“有我？”我指着慧慧，“有我还给她花几十万？有我还跟她睡觉？阿姨，您这是把我当傻子呢还是把您自己当傻子呢？”
小洁在旁边拍手叫好：“对！就该这么说！什么狗屁逻辑！”
慧慧见我这么强势，也开始发狠：
“你凶什么凶？文豪愿意给我花钱，说明我有价值！你呢？一千五的婚纱都舍不得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
“我去你妈的！”我彻底炸了，“我凭什么要跟一个小三比较？你算什么东西？”
“你再骂一句试试！”慧慧也急眼了。
“骂你怎么了？小三就是小三！破鞋就是破鞋！”我毫不示弱，“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小洁也冲上来：“苏雅，跟这种垃圾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报警抓小三！”
准婆婆急了，赶紧拉着我：“小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动手？”我甩开她的手，“阿姨，您搞清楚，是您儿子对不起我！是这个小三来挑衅我！我为什么要忍？”
我转向文豪，语气冰冷：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文豪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
“苏雅，你别逼我！男人有几个女人很正常！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算了！”
现场瞬间安静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突然笑了。
“好，很好。”我点点头，“文豪，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开始脱身上的婚纱：“既然你这么说，那这婚我不结了。”
5
准婆婆见事情要黄，赶紧过来拉我：
“小雅，有什么话回家慢慢说，别在外面闹...”
“闹？”我甩开她的手，“阿姨，您儿子包小三的时候怎么不说别闹？现在怕闹了？”
我换好自己的衣服，从包里掏出手机：
“小洁，帮我记一下账。”
小洁立刻明白了，拿出手机：“好！我来记！”
“彩礼，八万八千，我退还给你们。”
文豪一愣：“退还？”
“对，退还。”我冷冷地说，“既然不结婚了，彩礼当然要还给你们。”
准婆婆听到这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但我接着说：“不过，我家出的钱，你们也要还给我。”
“房子首付，我家出了十五万。”
文豪脸色一变：“苏雅，那房子是我们一起住的...”
“一起住？”我冷笑，“我还要跟你住？做梦！十五万，一分不能少。”
慧慧在旁边插嘴：“什么十五万？你家还出了首付？”
“对啊，”我看着她，“你以为他们家真有钱买房？我家出了十五万，他们家才凑够首付。”
慧慧的脸色开始变了。
我继续算：“还有车子，我家出了八万。车子要么过户给我，要么退钱。”
准婆婆急了：“小雅，那车子文豪还要开...”
“他开什么车？”我毫不客气，“我家的钱买的车，凭什么给他开？”
慧慧听到这些，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等，你们家连买房买车都要女方出钱？”
文豪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准婆婆赶紧解释：“我们家不是没钱，只是...只是资金周转有点问题...”
“资金周转？”慧慧的声音提高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家在市中心有三套房吗？”
这话一出，现场又是一阵死寂。
我看向文豪：“三套房？你还跟她吹牛你们家有三套房？”
文豪的脸红得像猴屁股：“我...我没有...”
“你有！”慧慧直接拆台，“你说你们家在市中心有三套房，还说你爸是什么公司的高管！”
小洁在旁边笑得不行：“哈哈哈，市中心三套房的高管家庭，买房要女方出首付？笑死我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文豪，你可真能吹啊。跟我说要给我幸福，跟她说家里有三套房。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准婆婆气得直发抖：“小雅，你别听她胡说...”
文豪被逼得无路可走，开始撒泼：
“够了！你们都别说了！苏雅，你要钱是吧？我没有！爱怎么着怎么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那你给她买包的钱哪来的？给她生活费的钱哪来的？”
“那...那是我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我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报警，说你诈骗。用我家的钱给别的女人花，这就是诈骗！”
准婆婆一听要报警，立刻软了：
“别别别，小雅，有话好说...钱我们想办法还...”
“想办法？”我不买账，“怎么想办法？卖房子？”
“卖什么房子？”慧慧在旁边冷笑，“人家房子还在还贷呢，卖了也不够还银行的。”
这话一出，我更生气了：
“还在还贷？文豪，你们家还房贷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豪低着头不敢说话。
准婆婆只好解释：“每个月一万二的房贷...我们老两口退休金不够还...”
“所以要我嫁过来帮你们还债？”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彩礼要压价，怪不得什么都要省钱，原来是要我当免费劳动力！”
小洁在旁边骂道：“太无耻了！骗婚还这么理直气壮！”
慧慧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想找个有钱的女朋友？结果发现我也没多少钱，就准备娶她回来还债？”
文豪被两个女人夹攻，彻底崩溃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爸妈逼我结婚，说要找个会赚钱的老婆！我不想一辈子还房贷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突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他用来解决经济问题的工具。
小洁气得直跺脚：“苏雅，这种垃圾男人，一分钱都别想从你这里拿走！”
我点点头：“对，一分钱都不能便宜他们。”
我看向准婆婆：“阿姨，三十一万八千，一分都不能少。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我们就算清账。”
“可是我们真的没钱...”准婆婆快哭了。
“没钱？”我指着慧慧身上的奢侈品，“把给她买的东西都卖了，应该能回点血。”
慧慧脸色大变：“凭什么卖我的东西？”
“因为那是用我的彩礼钱买的。”我冷冷地说，“你要么主动还回来，要么我报警说你收受赃物。”
6
文豪被逼得无路可走，开始撒泼：
“够了！你们都别说了！我就是没钱！爱怎么着怎么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行，那我们现在就把账算清楚。”
我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小洁，你帮我录个像，我要把今天的事记录下来，免得他们赖账。”
小洁立刻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好！都给我站好了，让大家看看这是什么样的极品家庭！”
准婆婆一看要录像，立刻慌了：“别录别录，有话好说...”
“好说？”我看着镜头，声音清晰地说道：
“今天是2024年10月15日，我苏雅在此宣布，与文豪解除婚约。理由：文豪出轨，包养小三慧慧，给小三购买奢侈品花费数十万。”
“现在进行财务清算：我退还彩礼八万八千元，要回我家出的房子首付十五万元，车子钱八万元。净收入十四万二千元。”
文豪想要阻止：“苏雅，你别录了...”
“怎么？怕了？”我继续对着镜头说，“请大家做个见证，文豪家欠我二十三万，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我们算清账。”
慧慧在旁边也彻底崩溃了：
“文豪，你个骗子！说什么家里有钱，结果穷得要女方出首付！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她一边说一边摘下身上的首饰：
“这些破东西我也不要了！都是骗来的钱买的，恶心死了！”
说完，她把项链和手镯都扔在了地上，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骂一句：
“文豪，你就是个废物！苏雅，你算是逃过一劫了！”
现场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文豪看着慧慧离开，又看看我坚决的态度，终于意识到事情无法挽回了。
他试图做最后的挽救：
“苏雅，我们真的不能再谈谈吗？我可以改的...”
“改？”我冷笑，“文豪，有些事情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
“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关系。记得把欠我的钱还清。”
说完，我拎起包就要走。
准婆婆突然拉住我：
“小雅，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好歹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阿姨，是您先对我绝情的。从我第一次上门开始，您就没把我当过家人。”
“我的婚纱太贵，您儿子的小三花几十万不贵。我免费的头发太贵，您两千块的喜服不贵。”
“您儿子出轨包小三，您说我要理解。我想要回自己家的钱，您说我绝情。”
“阿姨，到底是谁绝情？”
准婆婆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小洁在旁边拍手：“说得好！苏雅，走吧，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点点头，和小洁一起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文豪坐在沙发上，抱着头一言不发。
准婆婆在旁边抹眼泪。
店员正在收拾地上慧慧扔的首饰。
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狼狈。
我突然觉得很庆幸。
庆幸自己及时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嫁进这样的家庭。
庆幸自己还有勇气说不。
走出婚纱店，小洁挽着我的胳膊：
“苏雅，你今天太帅了！”
我笑了：“是吧？算账这种事，必须要清楚。”
“对了，”小洁突然想起什么，“你真的要把彩礼退给他们？”
我眨眨眼：“当然要退啊，我是个讲信用的人。”
“不过嘛，”我顿了顿，“我可没说什么时候退。慢慢退呗，比如十年分期，不收利息就算便宜他们了。”
小洁大笑：“哈哈哈，你太坏了！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