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承御坐在榻前,拿着一本书,温柔的读着,午后的艳阳落在他的背上,映照的榻上闭眼沉睡的少女一片恬静。
云宝儿靠墙坐着,耳边是宿承御温柔的声音,她的嘴角翘起。
便在这时,一道令她厌恶的声音传进耳朵。
“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低沉的读书声戛然而止,云宝儿嘴角的笑意消失,目光从小小的窗口望向寝殿的方向,眸底一片冰冷。
随后是宿承御低沉的声音:“宝儿,我先出去,等会儿来看你。”
紧接着便得到一声冷嗤:“她不需要你,她需要的是我。”
便是看不见正殿里的情况,云宝儿也能听见宿承御心碎的声音,一瞬间怒红了眼。
放屁!
她愤怒的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前,真的恨不得立刻冲去,当着宿睿风的面告诉他,不要痴心妄想,她只爱宿承御,永世不变!
可她不能,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宿承御的脚步声远离。
鼻腔没有了他的味道,便连心跳都没有了意义。
而紧接着,那股属于宿睿风的味道扑面而来,手被握住,耳边响起他温润的嗓音。
“宝儿,想我了没有。”
云宝儿心里一阵恶心,反应剧烈到,她直接扶着窗户呕吐起来,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个干净。
她用力将手来回在身上擦,想要赶走属于宿睿风的触碰,可一切都是徒劳,鸡皮疙瘩从手腕遍布半个身子。
“宝儿,等你好起来,我就去找你爹提亲,我们要一生一世不分离,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这番情话听在云宝儿耳朵里,就像是听到了地狱恶鬼的诅咒一般。
她又一次呕吐起来,吐到没得吐,便开始吐酸水。
初一听到动静越来越大,当心闹出人命,立刻打开门查看,开门时他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毛,总觉得一开门好像就会被突袭一样。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没有人躲在后面袭击他,柴房里除了蛇鼠的尸体以外,就只有霜桃不停呕吐的身影。
走进去后初一皱了眉。
倒不是因为弥漫的酸味儿,而是那呕吐物里,竟然有今晚的晚膳。
她被关了一天,怎么可能吐出这么多好东西?
“怎么了?”
宿承御的声音忽然传来。
听到他的声音云宝儿总算没那么难受了,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脏污,抬头看向门口逆光的人,心里委屈极了。
他为什么要走开,为什么要任由宿睿风碰她……
初一走到宿承御身边,小声禀报道:“王爷,这个丫头好像偷吃了!她吐出来的东西有您的晚膳!”
这话差点把宿承御整吐。
“还有这满地的蛇鼠,也都被毒死了,王爷,这丫头有些邪乎!”
宿承御脸色不好的看向‘霜桃’,心里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浓。
初一绝对不可能放她出去,屋外的锁也完好无损,那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地上的蛇鼠又是如何被毒死的?
还有早上她手中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
宿承御抬脚,正要走向霜桃,这时寝殿忽然传来闷哼,紧接着守在殿内的睿宁王府的下人焦急的冲出来,在院子里大喊:
“快来人!我们家王爷不行了!!”
宿承御蹙眉,提步出去,来到殿内,就见宿睿风满头大汗的倒在榻上,头挨着宝儿的胳膊。
眉头皱紧,立刻上前把他的脑袋掀开,然后才吩咐下人。
“请府医。”
宿睿风被带到偏殿安置,府医过来查看,皱眉对宿承御道:
“兴许是卑职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王爷有什么病症。”
睿宁王府的下人一听不干了,立刻阴阳怪气的指责府医是吃干饭的,着急的扶起宿睿风要带他进宫找御医。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凑巧。
将将被这些下人扶起来,宿睿风忽然不痛了。
就真真是一点点都不痛了,若非头上还有冷汗,宿睿风自己都怀疑自己在装病。
府医立刻回讽:“云小姐眼下还昏迷着,有些戏唱再大也没人看得见。”
宿睿风温润的气质陡然阴沉,他忽然想到那个古怪的丫鬟,心中一动,冷冷看向宿承御。
“你够阴的。”
宿承御挑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宿睿风冷哼:“宝儿还没醒,有些戏她看不见。”
说完他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宿承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忽明忽暗。
柴房,感觉那道讨厌的气息离开,云宝儿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这时屋门被人打开,有下人进来,清理了地上的蛇鼠尸体,顺便连她的呕吐物也一并清理,最后送上来一碗饭和一碗水。
高高堆起的饭上面,压着一个香喷喷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