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海湾码头,就见海边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游艇。
一抹冷漠的身影孤傲的立在船头,他一手悠悠摇曳着红酒杯,面容冷酷淡然。
看到急匆匆赶来的人,他唇角勾起三分冷笑。
战懿一眼就看到男人,眉心微拧。
这个人,就是绑匪?
正当他疑惑之际,那人缓缓转过头,露出了那张脸。
竟然是——
江俏的经纪人——墨?
战懿矜贵的脸满是冷戾,沉声道:“是你?”
墨淡然冷漠的喝着红酒,冷笑的看着他们:
“这几天胆战心惊的滋味如何?”
在场所有人错愕,惊讶的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
这一系列的恐怖事件,都是这个男人做的?
可他不是江俏的经纪人么?
裴美媛抿了抿唇,似想到什么,高贵的环胸冷傲道:
“所以,这几天都是你搞得鬼?”
墨盯着她,没有回答,眸色格外复杂。
裴美媛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瞬间脊背挺得更直:
“我认识你,你就是江俏的特助!她是不是趾高气扬做了什么,导致你蓄意报复她?
我就说是江俏的仇人,你们看见了吧,还骂我!
一切祸事都是江俏这个扫把星惹来的!”
裴美媛边说边看向战家众人,整个人散发着得意的气息。
战老夫人拧着眉沉声呵斥:“你就别说这些不关紧要的事了!”
“我就要说,她被绑架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还导致我们整个战家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们到底喜欢她什么!”
裴美媛不悦的呵斥。
站在船头的墨忽然目光幽冷的盯着裴美媛,面容骤冷。
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看着裴美媛问:
“战夫人真以为是江俏的原因?你就没想过、是因为……你自己?”
众人皱了皱眉。
这话的意思,难道墨和裴美媛有什么过节?
裴美媛只觉得可笑至极,冷嗤道:
“你在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行得正坐得端,从不惹是生非,不像江俏那么多狐朋狗友!
再说,我们见过面吗?我认识你吗?”
真是的!
铁定是这个人和江俏设定好,是要她背黑锅?
她裴美媛也不是吃素的!
墨冷冷一笑,漠然出声:“看来你已经忘记了,当年你在木国生的那个孩子!”
裴美媛得意的神色,霎时僵在脸上。
木国,孩子……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蔓延都是错愕,震惊。
该死。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难道他……
战家人听到这话,都震惊的看向裴美媛。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在木国生的那个孩子?”
“你除了战懿之外,还有别的孩子?”
一句句质问,充斥在她的耳边。
裴美媛脸色苍白,难堪,不可置信的看看着墨,眸底复杂。
好半晌,她都反应不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难道是她的……
墨对上她的视线,冷漠的脸装满了对世界的厌恶。
他的唇角勾起几分冷笑,说道:
“由我来告诉你们!
当年,裴美媛在木国出轨,和一个男人恋爱,并且怀了孕。
后来那个男人得癌症死了,这个女人就生下孩子,将孩子遗弃去孤儿院!”
在场所有人愕然,震惊,不可置信。
裴美媛竟然出轨了?还生下了孩子,遗弃到孤儿院?!
战麟天的脸色极其难看,从未有过的难堪!
他堂堂战家长子,竟然被自己的妻子出轨那么多年都不曾发现!
该死!
战麟天忍无可忍,抬起手——
‘啪’的一声!
一记闪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裴美媛脸上!
“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
“打得好!”战老叶子凌厉的盯着裴美媛,呵斥道:
“不守妇道、不负责任!因为你的事让小俏受苦,你还贼喊捉贼!实属过分!”
战老夫人也痛心疾首的盯着裴美媛:
“裴美媛,咱们战家对你也算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啊!”
裴美媛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痛,耳朵都嗡嗡嗡的。
原本还难堪、不知道从何说起,可看着所有人都这么骂她,她心底顿时腾起一抹寒意。
她猩红的眸盯着战麟天,几近咆哮道:
“是!我是出轨了又如何?
当年我嫁进战家,你天天上班,我在家尽心尽力的维护这个看上去‘温馨’的家庭,却备受你们排挤!
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我让着你的母亲,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不管事情到底谁对谁错,永远都是我错!
你压根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我遇到那男人,他至少对我好,关心我,呵护我,在意我!”
“你还有脸说!”
战麟天气得浑身颤抖,再度高高抬起了手。
裴美媛仰着脸,毫不畏惧地道:
“你打啊!最好是把我打死!结婚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冷暴力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受得起!”
战麟天听着太过这些话,想到当年的事,手臂只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打下去。
墨冷然的盯着裴美媛,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如此狠心!”
裴美媛看着他,冷傲的眸里掠过一抹疼惜,道:
“我也没有办法,我是被逼无奈,不是故意的!
当时战麟天要来美国找我,我无法将这件事告诉他。
你也看到了,他的脾气如此火爆冲动,会打死我的!
我就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啊……”
裴美媛望着墨,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母爱,说道:
“后来,我一直都在暗中找你,整整找了二十多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每个夜晚,我都在担心忐忑……”
她的语气真挚不已,带着浓烈的愧疚。
墨却没有一点动容,一张淡漠的脸没有一丝情绪,毫无感情的出声:
“别在我面前虚情假意!你要是真想找一个孩子,会找不到?
你知道当年的婴儿过着什么生活吗?”
话语间,墨的眼眸抚上浓烈的恨意:
“虽然被福利院收养,但从小就被人排挤!每天没东西吃,与恶狗抢食,冬天光脚,夏日烈日!
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什么战懿生来养尊处优,穷奢极侈、而我却过得颠沛流离?为什么!”
墨向来冷酷得没有表情的脸,此刻仿佛被拔出心底最窒息的那根刺,痛得他眸子都猩红官着!
所以当年他把战瑾安送到战懿身边,让他捡到。
目的就是让战瑾安活着,让战懿和江俏相认,让战懿爱上江俏,从而利用江俏来牵制战懿!
现如今,他做到了!
墨冷漠的盯着众人,无情的说道:
“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你和战懿吃下这药,自动跳进海里!
否则,江俏就会死!”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有人拖着昏厥的江俏从船里出来,还用锋利的匕首,残忍地抵着江俏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