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人彻底愣住,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真的太丢脸了!
就连徐慧茹和江镇炀,此刻也是彻彻底底的失望、痛苦、不可置信,谁也没有去保护江宁雪。
江宁雪就被楚夫人拽着手臂,不断的斥问着:
“你说话啊!你这样的表子,你立即把玉如意还给我!把订婚戒指还给我们楚家!我们楚家绝不会要你这样声名狼藉的儿媳妇!”
江宁雪被摇得骨头都快散架,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痛。
这一刻,她感觉世界都乱了,眼前全是一张张憎恶、厌恨的面孔,每个人看她的目光全都是恶心。
不……不该是这样的,丢脸的人应该是江俏,被针对的人应该是江俏,怎么会变成了她……
她好不容易挽回一丁点名声,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能嫁给楚寒,她不能毁,绝不能毁……
她慌张无措的冲到楚寒跟前,拽着他的手道:
“楚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下药的,我是被逼被算计的,呜呜我真的是无辜的,是有人害我,你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一番话慌张无措,难过至极。
可谁会信她?
这种情况下还有谁会信她?
大荧幕上的视频还在播放,江宁雪那忘情却不疯狂的样子,哪儿有一丁点中药的样子?
而且中药了为什么不报警处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说?
楚寒冷冷撇开她的手,眸光里已经满是薄凉、痛苦、厌恶。
她说什么都不重要,她背叛了他!
江宁雪脸色苍白的怔了怔,楚寒这是不信她……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宾客席上的徐蓅玉双手环腰,唯恐天下不乱的扬出话:
“啧啧,真是好大一出戏,那表妹这肚子里怀的孩子,是楚寒的,还是夏枭的啊?”
这一话,瞬间让现场的人更加炸开:
“江宁雪竟然怀孕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毫无预兆的忽然要结婚。”
“江宁雪该不会是怀孕逼婚吧?”
“啊?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楚家的人听到这些话,气得胸腔都快炸了。
当初江宁雪怀孕,江家人便以这为要挟,逼着楚家必须给个交代,还扬言要和楚家作对、毁了楚家。
他们也真是因为这个孩子,才低声下气的妥协,逼着楚寒娶江宁雪。
没想到,这个孩子压根就可能不是楚寒的!楚家险些娶了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还险些为别的男人养孩子!
楚夫人气得冲过去,又抬起巴掌狠狠一掌甩在江宁雪脸上。
“你个表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楚寒,当初怎么有脸逼着楚家娶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肮脏的女人,你不配穿婚纱!”
边打着,她边伸手去撕江宁雪身上的婚纱。
江宁雪被打得耳膜嗡嗡嗡作响,两边脸上都是鲜红的巴掌印。
她美丽的婚纱瞬间被扯破,大半个身体露了出来。
现场所有人对着她拍摄,记者们的闪光灯也不断在闪。
她只觉得世界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混乱,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
忽然,她头部一阵眩晕,“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晕了……活生生的被刺激晕倒了。
这么混乱的场面,生生的刺激了她。
楚夫人还不解气,还想动手,可江家的人总算回味过来。
徐慧茹冲上前道:“够了!人都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你们还想怎样?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江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会给全世界一个交代!”
话落,她看向江家的保镖命令:“来人,把江宁雪抬回去!”
是抬,用白色的担架抬。
原本穿着婚纱光鲜美丽的江宁雪,此刻躺在担架上,头发凌乱,衣裳褴褛,还是徐慧茹找了件黑西装盖在她身上。
可那狼狈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抬着一具尸体。
谁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美得不可方物、震撼所有人心灵的江宁雪,变成了这个模样。
江老爷子狠狠的咳嗽起来,身体踉跄的摇晃着:
“查!去查清楚!”
江家的人领命,扶着他慌乱的离开。
一场婚礼,乱得不可开交。
楚寒还僵在台上,目眦欲裂的盯着江宁雪被抬走的方向,胸腔如同有炸弹炸开。
在他印象里,江宁雪一直是爱他的,即便是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可全都是因为他,他一直以为她对他的爱是真的。
却没想到,她竟然和夏枭睡了!
他爱的女人,要娶的女人,竟然和夏枭睡了!
这时,夏枭忐忑的走上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
“总裁,是我的错,不关宁雪小姐的事,的确是有人下药的……”
楚寒森冷的盯着夏枭,脑海里浮现起最近的一幕幕。
夏枭总是问江宁雪的事,总是让他对江宁雪好些,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他们都在把他当傻子!
他抡起拳头,一拳一拳砸向夏枭的脸,拳拳到肉。
再打下去,迟早闹出人命。
有人上前阻止,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江俏看着凌乱的现场,眸底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绝冷,转身,傲然离开。
五年前,她的订婚宴也曾这么混乱过。
在她晕倒后,楚寒亲自站在台上对所有人宣布:
“很抱歉,我今天得知了一个十分痛苦的消息,江俏肚子里怀的孩子,并不是我的。她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睡在了一起,还企图让我给她养孩子!
我和她发生了争执,她不小心滚下了楼梯。
对此,我十分抱歉,却也不后悔,她的医药费,我全权承担,但和她的订婚,就此取消!”
于是,满身是血的她被抬了出去,所有人骂她、讥讽她、憎恶她。
那时候还没有任何人为她盖上一件衣裳,更没有任何人维护她半句。
那时候的她痛得晕厥过去,肚子里已经足以出世的婴儿,就在她的肚子里挣扎。
小小的孩子啊,肋骨一定被楚寒踢断了,由于羊水破了,他一定在肚子里缺氧、硬生生的就憋死了。
小小的孩子啊,本该生产出来,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拥有爸比妈咪的疼爱,可他没了……他没了……
他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空气,就死在了肚子里,还被所有人冠以野种的称呼。
听说他生下来时,只有猫咪大小,全身多数淤青,却被用一个垃圾袋裹着,丢去了停尸间,无人问津。
想到这些,江俏的心脏狠狠揪着,逼仄的她近乎喘不过气。
五年的痛苦,每每想起来,都近乎锥心。
今天楚寒和江宁雪所受的,不过是她的十分之一!
毕竟五年前的她何其无辜,她从没有做错过任何一件事,而今天的楚寒和江宁雪,是他们罪有应得!
本该是畅快的日子,可想到她躺在担架上的画面,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周身都笼罩着浓浓的痛苦。
出了酒店后门后,却见一辆漆黑的轿车静静停着。
是战懿的车,他竟然一直等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