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诚和韩佩兰怔了又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养女竟然变成了这样,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现在的她,和五年前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了……
韩佩兰捂着胸口踉跄的退了两步,“冤孽啊,冤孽啊!慧茹她当初为什么要捡个这种废物回来,这是想气死我们吗!”
“外公,外婆。”
一道轻柔好听的声音忽然传来。
江宁雪听到动静后从医院里走出来,就见两老人在院门口骂人。
她连忙走上前扶住韩佩兰,声音关切的安慰:
“外婆,你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妹妹她不是故意和你们顶嘴的,她只是年纪太小说话没分寸……”
“呵!年纪小,她和你是同一天生日的,你这么懂事,她却是什么样子!”
韩佩兰提起江俏,气就不打一处来。
徐至诚也冷声道:“江老亲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捡回一个养女,将她养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怎么还给她那么多股份?
她伤害了你还不够,还想把小燃害死,显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行,我得去找江老爷子好好聊聊!”
“外公,不要,妹妹她好歹也是江家的一份子,还上了江家的族谱,不能这么对她……”江宁雪连忙拽住他的手。
“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江俏所算计,别管了,让外公去处理吧,族谱也得给她下了!”
韩佩兰拉着她的手,关切又心疼的打量江宁雪:
“与其关心那白眼狼养女,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瞧瞧你,才两个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外婆,我没有,我过得很好的,真的很好……”
江宁雪回话间,眼眶却是红了,声音也变得无比沙哑。
那楚楚可怜泪眼朦胧的姿态,宛若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韩佩兰心疼得都快裂开,连连拉着她的手安慰:
“乖外孙女哟,别在外婆面前逞强了,外婆知道你委屈,你放心,我们都相信你。
而且江俏她既然对小燃出手了,说明就是想害死你和小燃,再理所应得到江家的股份,有你外公在,我们不会让她得逞的!
对了,外婆这次旅游回来,还给你带了一份大礼哩,等会儿去外婆家,外婆给你!”
江宁雪眸色瞬间深邃。
韩佩兰和徐至诚是独居老人,并且他们名下共有十几套豪宅别墅,家里还有无数值钱的东西。
徐至诚更是个古玩鉴定收藏家,家里摆放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古玩,如果能把这些东西全数变卖,她又能捞上很大一笔!
正巧要离开了,没想到上天又给她送上这样的大礼。
等她离开后,江家将万劫不复,这两个老人也将没有丝毫遗产,她要江俏回家后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想到这,她面容更加柔美的低头,“谢谢外婆。”
“你这孩子啊就是见外,就是太礼貌了,我先去看看小燃,和你妈妈好好聊聊,乖乖等外婆。”
韩佩兰拍了拍她的手后,才进了病房。
江宁雪在她离开后,才在无人的走廊拿出手机。
她给许雄发了短信:“立即安排一下我外公外婆的事……”
许雄:“好。对了小姐,有人联系说愿意买你60%的股份,不过出价只有八百亿。”
八百亿?
江宁雪眉心都蹙紧了。
江家集团60%的股份,至少值1100亿,对方竟然砍价这么狠!
她打字回复:“低于950亿,不卖!”
许雄:“可对方说了,高于八百亿不买。他说现在江家十分动乱,名声也十分不好,态度很是坚定……”
江宁雪心里很是为难,虽然八百亿不算低,但她是要卷款逃走的人,反正都要被所有人所嫉恨,为什么只拿这么点钱?
以后的后半生她还不知道去哪儿度过,逃亡、改头换面重新发展等,全都是钱。
正在思索间,一抹藏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走道的尽头。
江宁雪抬眸看去,就见又是那个男人!那个在婚礼上找她的中年男人!
她环顾四周,见外公外婆等都在病房陪江燃,这才快步离开。
中年男人也十分识趣,走道了僻静无人的后院树下。
江宁雪跟上他,生气的低声质问:
“你又来做什么?我给你的那么多钱你就花完了吗!”
“宁雪,我不是……”
“我不管你怎么花完的,给我立即离开,不要再来找我,我现在自己都处境艰难,没有时间顾虑你,更没有义务帮扶你这样的人!”
江宁雪冷冷扬出话,话语里满是嫌弃厌恶。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宁雪,我是想带你回家,跟我回家,你会明白一切……”
“呵,回家?现在你好意思来找我让我回家?当年我母亲怀我生我时你在哪儿?我在江家如履薄冰时你又在哪儿?”
提起这,江宁雪就满腔怒火,双眼变得通红:
“让我来告诉你,在你一个人逍遥快活时,母亲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做环卫工人,凌晨五点就起床扫街,晚上凌晨2点才回家休息!
她生下我时,全身上下不超过两千元,连医药费都交不起,而且生产我时,更是被检查出全身疲劳性衰竭,活不过三天!
她为了不连累我,为了让我能有好日子过,拖着刚生产后的身体,千辛万苦将我换进了江家,就为了让我不用去扫大街。
这些年来,我每天生活在江家,每天都担心着被他们发现,就算是生病了我也不敢轻易去医院,更不敢捐血输血等,因为我怕……我怕啊!
我无时无刻都担心她们发现我的血型、发现我的DNA,就连我的房间,我每天都要让仆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不敢留下一根头发……”
说到这里,她已经泪流满面。
中年男人的眸子里也涌起浓烈的愧疚,声音变得沙哑:
“宁雪……”
“你别叫我的名字!从始至终你给过我什么?名字都不是你取的!二十三年的成长,你可有出现过一分一秒?
现在看着我赚钱了,有钱了,你就找上门来,你的脸皮和良心不会痛吗!
你给我滚,立即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江宁雪歇斯底里的低声怒吼。
“宁雪,我真的不是找你要钱,我是……”中年男人还想解释。
可江宁雪却愤怒的推他,“你滚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