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有关注所有人的动静,东方婉安中了江俏的银针,东方凌又有把柄在江俏手中,这两颗棋子目前已经算是半废状态。
现在能靠的人,兴许只有她自己。
绝不能让江俏的病情就这么治愈,更不能放过这么好的、让凌青凯和江俏在一起的机会!
秦琳琅忽然问:“之前是不是有个宴会邀请函?凌家的人会去?”
“是啊,不过小姐不是说都是些老迂腐的聚会,成天就想着给后辈相亲张罗婚事的么?你要去?”助理问。
秦琳琅红唇一勾:“去,当然得去。”
夜幕降临。
一整天的时间,江俏的病情真的再未发作过。
当晚,他们还取到了上头送来的药物,照顾着凌青凯服用下。
战懿亲手为凌青凯做了补血食谱,递到凌青凯跟前。
雁秋秋坐在凌青凯旁边,隔断任何他与江俏相处的可能。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翌日一大早,一切出乎意料……
江俏刚将安安送上车,目送安安离开,转身准备进别墅时,忽然,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雁秋秋也在一旁,连忙眼捷手快的扶住她,并且大喊:
“来人!快来人啊!”
原本在喝水的凌青凯瞬间丢了水杯,原本在二楼换西装的战懿,连衬衫纽扣也没扣完,分分钟往下跑。
战九更是从三楼的楼梯扶栏上快速滑下来。
眨眼时间,三个男人便跑到了江俏跟前。
战九十分娴熟的拿出针管,准备抽取凌青凯的血液,忽然——
“住手!快给我住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饱含焦急。
所有人回头一看,就见是凌老夫人过来了!
她拄着拐杖,慌慌张张的走上前。
看到凌青凯手臂上明显的许多针孔时,心脏都疼得抽搐:
“原来青凯你说得帮忙研究解毒品,就是用你自己的鲜血救别人!你怎么能这么傻!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家人、对得起凌家的列祖列宗么!”
凌青凯皱了皱眉。
这时,旁边的江俏痛苦的“啊”的惨叫,额头上滚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毫不犹豫,对战九道:
“继续抽!快些!”
战九就要把针头扎进凌青凯的手臂,凌老夫人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住手!你们谁敢抽我孙子的血,我就死在这里!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你们伤害我孙子半分半毫!”
战懿眸色冰冷,朝着门外的陈祁使了个眼色。
陈祁正准备上前夺掉老夫人手中的匕首时,却没想……
凌青凯也倏地抽出了一把军刀,尖锐的刀尖直接抵着自己的喉咙,大声道:
“祖母,倘若你再阻止我救江小姐,我也不介意死给你看!”
话落,他作势就要朝着喉咙里捅进去。
尖锐的刀尖真的刺破了喉咙的皮肤层,有鲜血流出。
要是再往里面,喉咙会被捅破,神医也束手无策!
老夫人吓得手软,“哐当”一声,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战九眼皮子直跳。
凌青凯是有凝血障碍的人,竟然敢这么玩,这是不要命了么!
好在他医药箱里一直备有最高科技的创可贴,拥有高效凝血因子,可以快速止血。
上次被猫咪上后,他便备有一些。
他一边快速抽血,一边对雁秋秋吩咐:
“快把创可贴贴上去!”
雁秋秋已经慌了,她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
战懿已经抱住了江俏,她立即走到医药箱前,拿了个特殊创可贴,蹲在凌青凯跟前。
凌青凯受伤的位置,正在喉结上方。
鲜血从喉结上滚落,为他增添了些野狼的气场。
她拿着手朝着他的喉结上方贴去,隔得很近,她能清楚感觉到凌青凯周身浓烈的男人气息。
即便受了伤,即便蹲着,可他的脊背依旧刚强,宛若沙漠里永远吹不倒的白杨。
莫名的,雁秋秋心跳“砰砰砰”的加速,脸也情不自禁泛红。
总算,战九把血注射进了江俏身体里。
凌老夫人看着那么大的一管血从凌青凯身体里抽出来,脚步一个踉跄,痛苦不堪的坐在了地上。
“青凯……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是想气死奶奶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很珍贵,知不知道你出了事,全世界都没人能救得了你?
你为了救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至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
凌青凯见江俏已经好了,他彻底忽略了蹲在他跟前的雁秋秋,站起身道:
“我有分寸,每天只抽取60ml而已,不会出事。”
“你放屁!每天60ml,十天就是六百毫升,一个健康人半年也顶多献血这么点而已!你这完全是在玩命!
你可是凌家唯一的男丁,是凌家未来的支柱、脊梁,你怎么能要这么糟践你自己!”
歇斯底里的吼着,老夫人气得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江俏已经恢复,看着眼前这场面,本就苍白的面容渐渐拧起。
事情一直很保密,就是刻意不想让凌家人知晓,可凌老夫人怎么还是来了?是谁把这消息透露给凌老夫人的?
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东方凌,难道东方凌冒着被她曝光视频的危险,也要和她为敌么?
思忖间,凌老夫人忽然扑了过来,拽着江俏的手苦苦哀求道:
“江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孙子,求求你饶了他好不好?
他的血液真的很特殊,一旦出了事,必须得动用全全球的资源,兴许都征集不了那么多人为他献血。
全球拥有他这种血型的人不超过一百人,你们天天抽他的血,完全是在要他的命啊!求求你们放过他好不好!”
老奶奶的声音变得极度沙哑,眼泪也滚落着,看起来格外可怜。
战懿却毫不动容的扫向她:
“这一切不就拜凌老夫人你所赐?你若早点给解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种局面?你又有什么资格求情?”
扬出话后,他直接扶着江俏起身,和她拉远距离。
凌老夫人却坐在地上,拽住了江俏的脚:
“是我的错,的确是我的错,可我只是单纯想让你和青凯在一起,明明只要你们睡一两个月就能在一起,为什么你们要抽他的血?
既然战懿你是真的爱她,你又何必介意她失了身?你们宁愿不让江俏失身,也要青凯的一条命,你们这样有良心有人性吗!”
一字一句质问,宛若灵魂的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