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婉看着她脸上的恶毒,有些心惊:
“姐,你最近似乎的确有些变了,的确该休息休息,好好静一静吧。”
说完,她快速离开。
秦琳琅神色顿了顿,目光落向镜子里。
镜中的她俊美高贵的面容上满是不悦、嫉妒、愤怒,那些所有负面的情绪近乎将她吞噬,淹没了她所有的美好。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不是高高在上、高雅如云中白鹤、高山白雪的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是江俏,是江俏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本该早已和战懿订婚,却被她逼得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不行,她不能再忍了!她不会让他们的机会顺利进行!
夜色浓重,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阴沉中。
另一个病房里,房间是蓝粉色的装修,有柔和的轻音乐播放着,整个房内弥漫着时光静好的温馨。
陈瑶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医院,修养自己的身体。
战九说了,她必须得养好自己的身体,必须得保持最好的状态。
明天就会开始试管手术,明天她就会怀上战懿的孩子……
这时,“吱嘎”一声,开门声响起。
她扭头看去,看到走到的人时,瞬间瞳孔紧缩。
“秦……秦小姐……”
来的人正是秦琳琅。
初秋,她穿着一件珍珠绸缎般的长袖衫,下身是浅粉色的质感婉约修身长裙,整个人如同古时的大家闺秀般婉约、端庄、高贵。
这么美丽的女子,却偏偏看得人心头发颤。
陈瑶畏惧的看着她:“秦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很惊讶?”
秦琳琅面无神色,将病房门关上,一步一步走向她。
“是不是以为明天你就能怀上战懿的孩子?”
“我……我没有……我只是为了安安……”陈瑶惶恐无措的低下头。
秦琳琅却呵了一声,“不管是因为什么,你真以为你这样的贱人,一无是处一穷二白的村姑,有资格怀上战懿的孩子?”
她都没有机会的事,怎么能让陈瑶得到?
陈瑶不明白她的意思,眉心紧紧蹙着,仓皇无措:
“秦小姐,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我真的只是想救安安,我从没有想过任何不该想的事,我也绝不会影响到你……”
她话语里满是哀求,那张本就脆弱的小脸显得楚楚可怜极了。
秦琳琅已经走到病床边,她比坐在床上的陈瑶要高了好一截。
那莹白好看的手捏住陈瑶的下巴,她居高临下的噙着陈瑶:
“记住,你不配怀有战懿的孩子,你怀的也不会是战懿的孩子!永远记住你卑贱的身份!记住你体内中的毒!如果敢有违抗,我要你死!”
说话间,她倏地加重了捏陈瑶下巴的手。
陈瑶瞬间被她捏的剧痛,整个下巴都像是要碎裂。
她的头被迫仰着,喉咙也被崩得很紧很紧,全身难受的要命。
见她没有说话,秦琳琅从红唇间挤出一个又一个的字: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记……记住了……”陈瑶只能不断点头。
秦琳琅这才一把推开她,拿出锦帕,优雅的擦拭自己的手,优雅的离开。
那端庄的姿态,看不出丝毫之前恶魔的模样。
陈瑶看着她的背影,艰难的喘着气,满目畏惧。
秦琳琅是要做什么……是要做什么么……
她怀的不会是战懿的孩子么……
尽管病房里的音乐还十分柔和,可她感觉却被无边的夜色吞噬。
直到天明时分,黎明破晓、朝阳初升,天亮了。
皇家医院。
一大早,战瑾安就被医生教授带去做检查。
战九说:“安安的全身检查需要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内,必须完成手术,尽量不让安安知晓。
哥,嫂子,你们真的考虑好了么?真的要让陈瑶代孕?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一问,战懿和江俏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他们都不想和陈瑶有任何关系,战懿不想和陈瑶拥有第二胎的孩子,江俏更不想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可、没有办法,为了救安安,为了脐带血,他们不得不妥协。
比起安安的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江俏这么说服着自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战懿:
“去吧,我会在外面等你。”
战懿敛了敛眸,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迈步,跟着战九一同往特别的手术室走去。
他需要在里面取出京子。
而且为了最好的结果,必须采用最天然的方法,而不是穿刺等方式。
走了两步后,似是想起什么,战懿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江俏:
“你帮我。”
啊?
她帮他?
江俏眼皮子跳了跳,这种事,她怎么帮他……
一般情况下,不是由护士帮忙操作的么。
战懿却说:“救安安,是你我一同的责任,你理应陪我。况且——我的身体,只有你能碰。”
声音磁雅,带着些许的撩人。
江俏心跳没来由地漏掉了半拍。
他的身体,只有她能碰……
可是天知道,她压根不想碰他的身体啊!
他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吧……
旁边的战九却提醒:“最愉快的情况下取出的效果最为好,对后续的整个手术也会有最大的帮助。若取时心情不够好,不够愉悦,会导致活度不够,很有可能造成试管技术的失败。”
失败……
江俏眉心拧了拧,如果失败了,那又得从头再来?
她只想尽快让陈瑶怀上孩子,尽快给安安治病。
于是,她只能跟着战懿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所有的人全都自动退出,只剩下战懿和江俏两人。
战懿在纯白色的沙发下坐下,看向江俏:“过来。”
两个字,带着别样的低沉、蛊惑。
江俏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清晨,阳光缓缓升起,屋子里洒落着温馨的阳光。
再次出来时,江俏脸颊通红,看到门口的战九等人,她连眼睑都没有抬,低着头快速溜走。
回到病房的洗手间,她给自己清洗手。
战懿看着她的背影,薄唇间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这女人,平常明明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做点什么事,比谁都还害羞。
不过突破了这一步,她自然是不会嫌弃他,接下来可以安心些。
而战九在实验室里,通过显微镜进行各种操作。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声:
“九叔……呜呜,九叔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