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了敛眸,低声解释:
“我只是担心凌青凯提太重,伤口会裂开。”
“嗯。”战懿说:“我知道。”
不然他还会如此淡然?
江俏:……
知道还板着一张脸?
战懿将两个行李箱放进了车尾,凌青凯才扶着凌老夫人走过来。
他先扶着凌老夫人上了车,随后才自己上车。
车底盘有些高,江俏担心凌青凯的伤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扶他的手臂,把他扶上去。
战懿盯着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深邃眸子一眯,大手一把将她拉在身后。
随后,他自己率先坐进车里。
江俏看着他那冷冽的脸色,疑惑拧眉:“战懿?”
战懿心里的怒火几乎就要爆发。
可想到刚刚他关键时刻缓解了江俏的头痛,就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伸手将她也拉上车。
而他坐在中间,将两人隔开!
江俏无奈,坐上车,关上了车门。
车子一开动,战九开了窗,冷风强烈的吹过来。
凌青凯没来由的咳嗽了几声……
江俏望过去,对战九道道:“战九,把车窗关一下。”
“喔,好。”战九连忙关窗。
车窗关上之后,江俏将座椅上的毛毯拿过来,想要递给战懿、让战懿给凌青凯盖上。
刚拿起,她的手却被战懿给用力抓住了。
他望着她,深邃的眼眸布满了隐忍的怒意。
她就那么在乎凌青凯?
他就坐在中间,她却还要当着他的面给凌青凯盖毯子?
江俏解释:“他的伤口刚恢复,不能着凉,你给他……”
话刚说完,她只感觉到战懿双眸阴冷,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紧了紧,周身冰冷的气息瞬间都车里凝结成冰。
她的心咯噔一下。
他真的生气了?
以为他要发火,他那力度却又缓缓的松了下来。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过毛毯,一把扔到了凌青凯的身上:
“披上。”
“谢谢。”凌青凯看到他铁黑的脸色,转而对江俏道:
“江小姐不用管我,我没事。”
江俏“嗯”了一声,小心翼翼望了战懿一眼。
他全身散发着矜冷霜寒的气息,给人以威压之感。
思忖了会,她伸出小手附在他的大掌上,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柔道:
“战懿,今晚我想吃烛光晚餐。”
战懿一顿,转过头对上她清亮的眸子。
却只见她对他浅浅的笑了笑,等待着他回复。
那浅浅的笑容,印进了他的心里。
原本还满心怒火,可此刻却顿时烟消云散。
他幽深的眸盯着她:“就我们两个人?”
“对。”江俏点头。
不然她还叫上凌青凯?!
那餐厅都会被他轰炸了!
“好。”战懿的脸色总算缓和。
回到山中明月别墅后。
雁秋秋看到他们一行人时,瞬间松了口气。
凌青凯总算顺利出院了!
这些天她摔伤了,又因为凌老夫人脾气怪,一直没敢去触霉头。
偏偏战懿看向她吩咐:
“带凌老夫人去房间安置。”
雁秋秋想到凌老夫人是凌青凯的奶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难得乖巧的给凌老夫人领路。
凌老夫人也想看看别墅里的情况,跟着雁秋秋去了。
战懿又朝着战九使了个眼色。
战九瞬间了然。
如果让凌老夫人看到凌青凯在二楼、在他们主卧的休息区睡得软塌地铺,怕是要跳起来几丈高。
他连忙慌慌张张的上楼,快速进行倒腾。
大厅里只剩下三人。
战懿提了凌青凯的行李箱,随手丢给他:
“凌先生自己处理下。”
他还要和夫人去吃烛光晚餐。
“好,你们去忙吧。”
凌青凯格外沉稳,主动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战懿的手环住江俏的腰往外走。
江俏虽然还是有点担忧凌青凯的伤口,可想到有战九在,也不敢再惹战懿,点了点头。
只是!
两人刚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闷哼声。
江俏停下脚步回过头,就见凌青凯提着行李箱,又砰的一声放下。
她瞬间拧眉问:“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凌青凯的额头多了些微冷汗:“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
江俏皱眉,他这明显是一用力就会扯到伤口。
“我来吧。”
战懿:……
当着他的面都对凌青凯这么关怀?!
他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转身往回走。
“不用的,江小姐,我自己可以。”凌青凯主动提行李箱。
江俏却道:“万一再因为这个扯到伤口,我不好和凌老夫人交代,你休息吧。”
话落,她伸手强势拉过行李箱。
凌青凯还想去抢,战懿却快步走过去,动作强硬的将他按到沙发上坐下,冷声提醒:
“你还是休息,再出个什么事,我担待不起!”
凌青凯:……
战懿已经转过身,拿过江俏手中的行李。
“交给我。”
扬出话后,他一言不发的把行李箱提上二楼。
江俏和凌青凯只好跟上去。
战九已经在他们的主卧旁边重新布置了间房。
战懿把行李箱放好,看向江俏问:“还有别的什么事?”
“没有了,你们尽管去忙。”凌青凯率先道。
江俏看了眼行李箱,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问:“等下你是不是要把行李箱的东西拿出来?”
毕竟他的衣服就只有那么几件,都在行李箱里。
她提醒:“你不用动,等会儿等战九或陈祁来就行。”
战懿铁色铁黑。
帮他拿行李就算了,扶他也就算了,盖毯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担心凌青凯的衣服?
他的女人,就这么操心别的男人?
是不是凌青凯的贴身衣物她都要帮忙处理?
还未等凌青凯回复,战懿沉着脸,主动将行李箱里的衣服全数拿出来,塞在了衣柜里。
江俏:……
凌青凯:“麻烦战总了。”
战懿冷笑的望着他,“客气。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话落,战懿牵起江俏的小手往外走。
江俏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还是如乌云密布般,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握住他的大手,反问:
“你该不会又生气吧?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我知道。”
战懿打断了她的话:“以后这些琐碎事,都交给我。
你别和他靠那么近,只需要每天过去针灸就行!”
江俏:……
同在一个屋檐下,哪里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