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站在门内,彻底被所有人忽视,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
上次她举办婚礼时,徐慧茹和江镇炀都没有来看她,更没有为她忙前忙后,一切都是交给下人打理。
在他们心里,从小到大都是江宁雪这个“亲生女儿”重要,即便犯了再多的错,江宁雪也是“亲生女儿”。
而她只是一个养女,一个从小到大不听话总闯祸的养女。
不过她的面容间满是淡漠,早已习以为常。
这一切,她都习惯了。
江俏掀了掀眼睑,淡漠的走出去。
江镇炀和徐慧茹看到江俏时,两人都微微僵了僵。
江俏什么时候在这儿的?他们怎么没有注意到?
不过徐慧茹很快反应回来,赞赏道:“能来就好,姐妹间就应该这么和睦,而且宁雪怀孕,你要事事让着她。”
“过去的就当是过去,江俏,你今天可得安分些。”江镇炀也盯着她叮嘱。
江俏心底冷呵,这些话他们之前可有告诉过江宁雪?
她什么都没做,就提醒她安分点?这么护着江宁雪、生怕她伤到江宁雪?
呵,倒是期待他们知晓江宁雪真面目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江俏红唇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
“放心,她怀孕了,我一定会好好让着她的。”
一句话,意味深长。
江宁雪莫名听得心惊,可转念一想,都已经举行婚礼了,江俏还能做什么?
虽然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除了夏枭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夏枭也没有任何勇气揭露的。
只要今天的婚礼顺利举行,她就是楚家少夫人!
而江俏,呵,她将被所有人嫌弃,被战家和战懿所有的追求者所针对!
她要让江俏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这时,一道讥讽的嗓音忽然传来:
“我还以为负心汉和绿茶婊的婚礼没人参加,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人呐。
你们怎么好意思闹得这么轰动的?安安静静的领个证不就行么?我都嫌丢人。”
江宁雪身体狠狠一僵,竟然有人敢这么说话!
江楚两家的人全都看向声音发源处,就见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裤配酒红色的上衣,整个人透着散漫和痞气。
是徐蓅玉!
江鹤扬外嫁的五女儿生下的儿子,徐家的儿子。
也是江宁雪的表哥,江镇炀徐慧茹的外侄。
徐慧茹脸色一冷,“蓅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宁雪是你的表妹,网上那些谣言不可信。”
“是不是谣言,难道我们自己人心里不清楚?江俏和楚寒谈了多久恋爱,十八年来的付出是假的吗?江宁雪做过的那些坏事,又是假的吗?”
徐蓅玉毫不顾忌的扬出话,目光讥讽的扫过每个人:
“倘若我有这样的儿子女儿,我直接两棍子就打死,怎么你们还这么嚣张张扬?脸皮这么厚也不怕把别人笑死?”
话语犀利又讥讽。
楚寒两家的人脸色窘了窘,又气又怒。
尤其是江宁雪,小脸煞白难堪的发青。
她知道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大多数心里都鄙夷她看不起她,可只要不说出来,她就可以忍、可以熬。
只要度过今天,她就是楚少夫人,楚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可现在、徐蓅玉竟然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戳她的心!
徐慧茹见她都快哭了,心疼的拉着她的手,看向徐蓅玉呵斥:
“你一个外侄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家的事?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宁雪她是犯了错,但她全都认错了,也保证不会再犯,你非要揪着别人的过错不放?”
“对!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是负心汉,你知道我儿子是怎么追江俏、怎么想弥补她的吗?是她自己不要的,好意思在网上挑事儿?”
楚夫人这话是在骂徐蓅玉,可目光却是阴阳怪气的从江俏身上扫过。
那些新闻不用想都是江俏发的,江俏就是看不得别人好过。
江俏目光微冷,怎么一个个都以为她那么闲?
楚寒之前警告她,楚夫人还讥讽她?
真当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还没来得及说话,江镇炀也对徐蓅玉斥责:
“徐蓅玉,别再胡闹了,今天是你表姐大婚的日子,你自己都不学无术,你有什么资格骂别人?管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在江城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徐蓅玉就是个二混子,把爸妈都气得住院,从而被赶出了徐家。
江宁雪想到这,眸底划过一抹讥讽,表面却是楚楚可怜的说:
“爸、妈,你们不要骂表哥了,表哥也是好心为我们着想,这件事情是我们疏忽。
兴许这场婚礼的确不该大办的吧,我的确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婚礼吧……”
边说她抽泣着,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我见犹怜的姿态,看的所有人心都碎了。
徐慧茹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连连安慰:
“傻孩子,即便是出狱的人都能拥有崭新的人生,更何况是你?你别想太多了。”
“不,妈,表哥说得对,我们的确应该低调一些的。”
江宁雪说着,看向徐蓅玉道:
“真的很谢谢表哥指出我们的过错,我十分认可你的话,只是……
你也瞧见了,宾客已经来了,一切都准备好,无法再取消。以后你要是有意见,可以早一点来找我,我都会听取意见的。”
这话摆明是说,你提意见提晚了,现在就别再闹了。
徐蓅玉近乎雷炸了,女人怎么这么能装?
这时,江宁雪又接着说: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表哥这么关心我,表哥有什么困难也可告诉我,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亦或是住宅,我都能帮你的。”
言下之意,是在讥讽徐蓅玉连工作连房子都没有。
徐慧茹瞬间甩了她个眼神,“宁雪,你是傻么?他都被逐出徐家,扶不起的刘阿斗,你帮他什么?”
“都二十五岁了还不务正业,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这样的人你就算送他钱他都能花光。
而且他都骂你了,你还对他这么好做什么?”江镇炀也讥讽怒斥。
江宁雪连忙摇头,“不、不能这么说表哥的,表哥肯定只是大器晚成而已。
这样吧,爸、妈,你们不是在我去年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个工厂吗?交给表哥经营吧。
他虽然扶不起来,但是我们也得帮帮他的。终究是我们的亲人啊!”
一番话可谓是端庄大度,温柔体贴。
可没有人知晓,那个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