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婉安一大早便起来收拾打扮好。
即便是病痛着,她也从不会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华清淳进来时,她眸色瞬间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亮光。
那是一个格外清冷出尘的男人。
他穿着竹青色的长衫,外披着一件浅白色的斗篷,明明是普通的短发发型,可偏偏像极了古装剧里走出来的公子。
那周身的干净、清秀气息,足以秒杀这个时代所有的人。
战懿太贵矜贵高冷,东方凌过于权势,众明星也过于的奶油油腻。
这世间的每个男人,都沾满了世间的庸俗铜臭味。
但华清淳就是山里走出来的干干净净的男人,靠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竹香味、以及书卷气息。
东方婉安看到他的那一刻,宛若灵魂受到了洗涤,竟有些恍惚。
“婉安……婉安……”
一道声音忽然将她唤醒。
东方婉安回过神,立即道:“抱歉,我可能没睡好,刚才有些失神。”
“昨晚我不是叮嘱你要早些睡,又失眠了?”
东方凌给她递了杯水,同时介绍道:
“这位就是父亲的朋友的儿子,华清淳华神医,他能逼出你体内的银针。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备受折磨了。”
“是吗?”
东方婉安优雅端庄的看向华清淳,声音浅浅又感激的道:
“那就麻烦华神医了。”
“无碍,医者当医人,我先给你把把脉。”
华清淳说着,在床边的凳子前坐下。
东方婉安主动伸出手,并且将衣服往上撩了撩。
她皙白的手臂露出,皮肤如玉。
可华清淳眸子清澈如泉,不含丝毫杂质。
他心无旁骛的给她把脉,脸色专注的没有任何情绪,宛若没有任何凡事能入她的眼。
东方婉安看着近距离的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微微加快。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干净清秀的男人。
她的身材或皮肤,不论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微微惊艳。
她至今也不会忘记,当时东方凌看到她的身体时、眸色有多惊艳,又是怎么被她征服的。
可这华清淳看她,像是看到一张白纸,毫无丝毫情绪。
他是对女人没有感觉么?
思虑间,华清淳皱了皱眉,神色间有些惊艳惊诧:
“是什么人把银针封入你的血脉中?”
这年头还有人有这么高的银针术?
东方婉安低下头,不愿多说,似乎不想议人是非。
还是东方凌愤怒的道:“是江俏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们和她之间有些过节,她答应只要我们把东西还给她,她便逼出婉安身体的银针,可她却出尔反尔,害得婉安硬生生疼痛了这么多时日。”
华清淳拧了拧眉,出尔反尔?
“的确不应该骗人,这事是她的错。我先给东方小姐逼出银针。”
说话间,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布包打开。
上面足有108根银针,银针细如毫毛,但是内里真空,做工精细。
东方凌问:“今天就能逼出?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这……”
华清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东方婉安道:
“银针在你体内已经有许久时日,需要扎刺全身穴位九九八十一处,方可逼出银针。
也因此,需要东方小姐不着寸缕……”
不着寸缕!
东方凌眉心瞬间紧皱:“没有别的办法?”
他知道东方婉安的身体有多完美,是个男人看了都会疯狂。
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东方婉安的身体!
华清淳道:“没有别的办法。”
东方婉安似是有些为难,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对东方凌说:
“大哥,你先出去吧,逼出银针最为重要。
况且我们东方世家好歹也是整容世家,医生面前无男女,只有病者。你忘了父亲每天需要面对多少女子吗?”
东方凌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也对,父亲每天要给无数女子做手术,隆胸手术、大腿环吸等,应有尽有。
东方婉安已经出现了麻药后遗症,现在逼出银针才是最重要。
他只能看向华清淳道:“劳烦华神医了。”
“我们也算是朋友,不必客气。”华清淳声音始终温柔。
东方凌离开后,北音服侍东方婉安脱下了衣服,最后才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东方婉安躺着,脸色发红滚烫。
她已经很久未曾被人看过身体了,而且还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这种感觉……
她本以为华清淳面对她这样的身体,终究会有些情绪。
却没想、华清淳十分平静的对她道:
“东方小姐,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但是你一定要忍着。九九八十一针后,便可自愈。”
“好,你尽可动手即可,我不怕疼。”
东方婉安闭上了眼睛。
华清淳拿起银针,朝着她身体的穴位一个一个扎去。
他的手法十分精准,动作迅速熟练,竟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疼。
东方婉安只觉得像是被蚂蚁轻轻咬了一口,完全在承受的范围。
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华清淳的一举一动。
华清淳一直在扎银针,哪怕扎在一些隐秘的位置,可他脸色也没有丝毫情绪。
他像是深山中的清泉,不染丝毫杂志杂质,又像是璞玉,没有任何东西能污染他的清尘。
东方婉安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在世人眼中,也是这般形象吧?
她一直想做这样的女子,干干净净,清纯脱俗。
可她身边总是有很多很多事情逼着她,让她不得不一点一点陷入污秽之中……
华清淳,华清淳……
她什么时候才能向他这般干净清秀。
可能永远也不可能了!
一切都是因为江俏!是江俏导致的这一切!
江俏,她绝不会放过江俏!
她手心微微紧握,努力压制心里的怒气。
在九九八十一针后,细细的银针真的从血脉中逼了出来。
原本莹亮的银针,此刻被浸泡成了血红色,格外渗人。
华清淳看到那枚银针时,眉心却倏地皱起。
这不是祖辈一直念叨着要他们找回来的华家银针?
他们所说的江俏,竟然用华家银针害人?她是哪儿来的华家银针?
他第一次有些激动的看向东方婉安问:“你们所说的江俏住哪儿?我得找到她!”
“华先生,你找她有事吗?”东方婉安一边优雅的穿衣衫,一边问。
华清淳道:“实不相瞒,江家祖辈可能偷了我华家的独门银针,我需要找她谈谈。”
倘若真是华家的银针,说什么他也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