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懿的脸色瞬间就结上了冰,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嘲一笑,快步的朝竹林走去。
他担忧了她一晚上!
可她竟与白云天玩到这么晚,甚至还勾肩搭背!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战懿怒气冲冲的进入后院,回到了房间里,将门关得砰砰响!
战九被吓了一大跳,盯着他哥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心想,江俏也真是的!
竟然和白云天那么晚都不回来!
这次,他站在他哥这边。
站在一边的凌青凯抿了抿唇,说道:
“战先生,你应该相信江小姐。”
战懿抬起冷冽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江俏艰难的挽着白云天回到了竹林,刚到前院,她就朝里着急大喊:
“战九、快出来!战九!”
在房间里的白一菲听到江俏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回来了?
那铁门,不是锁住了么?!
她怎么还会安然回来?
白一菲本想出去一探究竟,可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江俏的声音那么暴怒,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哥哥昨晚本就骂了她,这会出去如果江俏真的知道是她做的,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她让她脸面无存……
那她在战哥哥面前真的就抬不起头了。
白一菲咬了咬唇,只能转身回去,躲在房间里先等等看。
另一边、男生宿舍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战九如置身于千年冰窟般,冷得盖上了被子。
不一会,从前院传来了江俏着急的声音。
他愣了下,望了一眼他哥,那如暴风雨来临的脸色,他完全不敢说话。
还是凌青凯严肃道:“江俏似乎出了什么事,你快出去看看。”
“嗯!”战九从床上起来出去。
战懿却冷戾的出声:“站住。”
战九立即停住了脚步,不敢往前走。
凌青凯着急的说道:“战先生,江小姐这么紧张的喊战医生,会不会是发病了。”
战懿仿佛才想到这个可能性,倏地起身,快速的往外奔了出去。
战九和凌青凯也急忙跟上。
白一菲盯着急匆匆跑出去的男人们,咬唇思忖了一会后,也偷偷摸摸的走出房间跟在后面。
战懿等人来到大厅,却只见白云天满脸是血的昏倒在沙发上。
战九惊呼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江俏说:“快给师哥检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战九急忙走过去检查。
战懿眯着深邃的眸盯着白云天。
刚刚他所看到的,江俏和白云天勾肩搭背的画面,只是因为……他昏迷了,她挽着他?
他的心口顿时一窒。
他又误会她了……
战懿的神色温和了几分,抬起幽深的视线看向江俏,她却神色紧张的盯着白云天。
战九打开白云天的瞳孔看了眼后,即皱起了眉,再按了一下他的脑袋,颅内压明显增高!
他又找来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疗箱,进行了一番最为精密的检查。
片刻后,他的脸色沉重无比,回头说道:
“师哥……师哥他好像得了癌症。”
江俏脸色倏变:“癌症?”
这几天相处,师哥和正常人没什么,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病?!
战懿拧眉问:
“你检查清楚了?”
“嗯,但不清楚是什么癌症,只能目测出,差不多是中晚期。”
江俏眉头紧拧。
中晚期,师哥自己知道吗?
“哥哥确实得了癌症。”
江俏正疑惑之际,白一菲出声,缓缓的从后院走出来。
她转头看向她,清冷的眸覆上了冷戾的怒气:
“你玩够了么?
他是你的亲哥哥!明知道他有病情的情况下,还要这样折腾他?
现在开心了?”
白一菲望着昏迷的白云天,没再和江俏争执,一副‘知错’的表情,难受的抽泣起来:
“我看你心情不好,只是想让哥哥陪陪你而已。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哥哥已经好久都没有发病了呜呜……”
江俏忍住心里的怒气,冷冷的问道:
“他怎么会这么严重,得的是什么病?”
白一菲拿着毛巾给白云天擦拭脸上的血渍,眼里覆上了一抹悲痛:
“是脑癌。已经是晚期了,哥哥不愿意治疗。”
“为什么?”战九凝眉问道:“这个病,如果早些治疗的话,完全可以康复的。”
但是现在,已经是中晚期,虽还是能治疗,但有点难……
白一菲抽泣道:
“因为哥哥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支点和信念,他对生活没有了希望,他的世界都是灰暗的。”
江俏拧眉,眼底掠过一抹疑惑、心疼。
师哥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想?
战懿突然想起那天白云天和他说的话,隐约明白了什么。
江俏注意到他的神情,问道:
“师哥和你说了什么吗?”
战懿把那天白云天和他说的事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完之后,脸色无一不是沉重。
从未想过师哥在经受这样的打击之后,还能如此温柔的面对世界万物。
他一个人,到底承载了多大的伤痛和压力,才能做到如此这般?
江俏抬眸看向战九:“现在有办法治疗吗?”
战九先给他打了两支缓解剂,说道:
“这个病拖的时间太长了,要去医院具体检查一下,才能得出治疗方案。”
江俏的视线落在了战懿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就默契的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想让师哥出去治疗。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沙发前的白一菲突然激动的出声:
“哥哥,你终于醒了。”
江俏立即走过去,拧着眉说道:
“师哥,你的病,你怎么不和我说?”
白云天的脸色苍白不已,神色却依旧温和儒雅。
他缓缓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如平常一样,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温和道:
“不碍事,不用担心我。”
战懿幽深的目光盯着他,说道:
“世间其实还有很多值得留念的东西……”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云天就摆了摆手:
“伊人是我唯一的信念。
自她去世之后,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很煎熬。
但从我知道我有这个病后,我的心里反而解脱了。
或许,是她想我了。”
这样,他就能早点与她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