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眉心拧起,在现代竟然还有人玩飞镖?而且还玩的这么厉害!
一次十枚飞镖,足以说明这人腕力惊人。
而且飞镖的轨迹完全不同,有的从上方袭来,有的从下方袭来,有的从左,有的从右,近乎从前方全面袭击。
想要躲过飞镖,除非从门口逃出去。
偏偏此刻的门是关着的,跑过去压根就来不及。
她打起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全力应对飞来的飞镖。
身子往前一倒,长腿一翘,一脚踢在了一枚飞镖上,硬生生将飞镖踹飞。
手里也捞了个布娃娃,敏捷的挥动扫去,软绵绵的布娃娃硬生生成了她的盾牌,在眨眼之间,便收了好几枚飞镖。
暗杀者还没看到江俏是怎么出手,就见十枚飞镖已经近乎全没了。
只有下方的一枚飞镖,瞄准了江俏的脚腕。
江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脚下还有一枚飞镖。
暗杀者残冷讥笑,能让江俏脚腕受伤也足够了!
可这时,许三有注意到了那枚飞镖。
他眸光一闪,快速掠了过去,拽着江俏的手敏捷的躲过,
但、终究还是太慢了。
随着他掠过去,那枚原本要射中江俏脚腕的飞镖,无情的从许三有的脚腕处擦过。
空气里,瞬间响起他倒吸气的声音。
江俏低头,就见许三有的脚腕裤子被擦破,脚腕处的皮肤也被射出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
许三有受伤了!
与此同时,在暗杀者出现时,暗中保护江俏的蓝弑已经第一时间从极乐盛宴赶了出去,快速擒拿暗杀者。
暗杀者本来还准备动手,却看到蓝弑身影极快的掠来,他拔腿就准备跑。
蓝弑却敏捷追上,直接擒拿住。
屋内的江俏看到人被抓住,才没顾及,看向许三有问:
“这么帮我做什么?其实不必你出手。”
她当时知道那枚飞镖,准备应对的,偏偏许三有掠了过来。
许三有扫了眼自己的脚腕处的伤,明明痛得脸色惨白,不染而朱的唇色也淡了几分,可他还是妖冶的一笑:
“怎么,小俏儿心疼了?若要以身相许的我,我不介意。”
江俏:……
短暂的沉默后,她凝视着他问:
“说吧,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
许三有眉心拧了拧,“我不明白小俏儿的话。”
“在我车胎爆后,你恰巧出现,在我下楼时,恰巧撞到你的披萨,现在又恰巧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许三有,你别告诉我这一切真是巧合,我不是三岁小孩。”
江俏声音沉敛,冷静理智异常。
许三有眸色变了变,片刻后,红唇勾起一抹笑意。
“没想到小俏儿竟然这么聪明,既然小俏儿都看穿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
话落,他忽然抬起手,将自己的面皮一扯。
霎时,他的真面容露了出来。
皮肤皙白如雪,五官立体妖媚,是种比女人还要惊心动魄的美,看一眼就足以勾魂摄魄。
江俏眸色巨变,这张脸……
这是之前在许家帮基地看到的那张脸,是许酒!
这个男人,竟然是许酒!
对了……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格外熟悉,原来是因为这人是许酒。
而且许三有许三有,就是许三酉,三酉合起来,正好是酒字。
江俏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是你?”
“是我。”
许酒丢了面皮,看向江俏解释:“第一次第二次的确是我调查了你的行踪,刻意出现。
不过今天,我只是单纯的想保护你,弥补一些对你的亏欠而已。”
对你的亏欠……
许酒对她,有亏欠?
江俏忽然响起在不久前的那一晚、许雄对她说的话。
许雄并没有睡她,睡她的人是许酒……
所以……
许酒凝视她,向来邪冶的眸子里升腾起一抹愧疚:
“五年前,我去盛宴人间,路过一间包间时,听见你在里面疯狂拍门。
本准备送你去医院,但你中了药,一直在我身上黏,我是个正常男人,所以……”
他的嗓音里弥漫出些许的自责。
“其实当时应该对你负责,但我后来才知道,你是许家帮接的任务。
许家帮需要完成任务,而且多年来从未有过失败,为了许家帮的名誉,我不得不将你又送回了房间……”
江俏听到他这些话,胸腔里腾起一阵又一阵复杂的情绪。
那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就因为许家帮不能有失败,所以她就必须成为牺牲品?
她因为他们的伤害,承受了五年的痛苦,背负了整整五年的骂名,直到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战懿在一起。
她恨了“那个男人”这么久,他竟然现在就出现在她跟前?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双眸愈发冰冷,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许酒看出她的憎恶,抓住她的手腕道:
“小俏儿,我这次接近你,是单纯的想弥补你。
虽然许家帮只是接了任务,主要的责任在江宁雪身上,但终究是我伤害了你。
许家帮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却毁了你的一生,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尽可直说。”
“呵,原谅?许帮主还真是说的轻松,要不我捅你一刀,再向你说声对不起?”江俏双眸浸霜。
许酒却顺手拿了把水果刀递给她,“可以,小俏儿尽可动手。”
江俏:!!!
“最好立即滚,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不介意毁了你的所有!”
扬出寒气腾腾的话,她撇开他的手腕,转身就走。
步伐格外飒冷,周身透着霜寒。
这五年来,她一直在恨那个毁了她一切的人。
就因为那男人,她一无所有,被江家驱逐,还生下了死婴,这成为了她一生的诟病。
现在许酒竟然出现,竟然说要弥补她?
她需要的是弥补?
她只想毁了他全家!
江家公司,所有人看着江俏冷着脸走进来,全都兢兢业业的上班,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而蓝弑本来想问怎么处理那个暗杀者,偏偏也不敢上前,只能先将暗杀者关了起来。
江俏进入办公室后,直接将门关上,大脑一片混乱。
一大早就做了不好的梦,而后战懿又亲自去为陈瑶操办事情,现在许酒又冒了出来?
该怎么对付许酒,怎么才能让自己心理好受些?
怒意让她想对许家帮所有产业出手,可尚存的一丁点理智又在告诉她:许家帮只是一个收钱行刑的刽子手。
刽子手应该承担的责任并不算多大。
但、正是这个刽子手睡了她,让她怀胎十月,还生下死胎,身败名裂……
江俏眉宇间染上浓浓的疲惫,想要靠着谁休息一会儿、可看着冷冰冰的办公室,心底不由自主腾起一抹寒凉。
之前心情好时,觉得战懿能做到那个地步,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
可现在心情不好时,转念一想,在她需要人安慰、需要一个肩膀时,战懿却在为别的女人操持。
若是秦琳琅,若是任何一个女人,战懿绝不可能会这么尽心尽力,更不可能会亲力亲为。
陈瑶对于战懿而言,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存在。
想要一个陪伴,对她而言都是奢侈。
她和战懿之间,真的还有苟延残喘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