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懿全身一僵。
抬起幽深的眸,一脸黯淡的看着她。
她为什么想法要这么极端?
恨他恨到想要他去死么?
战懿抿了抿泛白的唇,问道:
“你做这怎么冰的食物,就只为了赶走我?”
“对!”江俏没有掩饰,冷然的说道:
“我不想再看见你。看见你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战懿本就无力的身体,此刻仿佛被重重一击,整个人晃了晃。
张燕及时的扶住他,却被他无情的甩开。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僵在原地。
突然想起江俏的话,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她明知道战总的身体不能吃冰的,还故意做了冰的来刺激他的身体?
她似想到什么,盯着江俏,生气蛮横的说道: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这不是害人吗?战总对你这么深情,你至于这么对他吗……”
“住口!”
张燕的话还没有说完,战懿冷然的打断她的话,阴鸷到骇人的双眸盯着她,冷戾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骂她?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张燕顿了顿,“战总……我也是担心你嘛……”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只要是她做的,哪怕是毒药,我也愿意喝!你——滚!”
战懿冷冽的声音里满是霜寒、无情。
江俏听到他的话,突然怔了下。
哪怕是毒药,他也愿意喝?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的战懿,不管她做什么事,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他都愿意站在她的身后,为了她颠倒整个世界!
可现在……
江俏想到他所做的一系列的事,原本有瞬间的感动,却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冷笑道:
“是么?我明天就在饭菜里下毒,希望战先生,不只是说说而已。”
说完,也不等他回复,转身回去将门锁上。
战懿看着紧关的门,眼里掠过一丝黯淡。
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恢复成曾经的样子?
张燕冷哼一声:“牛什么牛,还要下毒给战总,我看你敢,战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即报警抓你!”
说完,她一副献殷情的表情看着战懿:
“战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伤害你。”
战懿一脸清寒的看着她,眼里覆上一层冷戾:“滚!
再敢说她一句不是,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什,什么?”
张燕听到他的话,看着他覆上杀气的眼眸,心脏猛的收紧。
只不过是说了江俏一句而已,他就要杀了她?
他就那么在乎那个贱人?
她吓得脸上血色尽褪,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战懿懒得理会她,一身冷然的回到家里。
刚才缓和一点的胃,又开始翻滚起来,他进入洗手间,痛苦的呕吐起来……
两间房相隔一堵墙,战懿那痛苦的呕吐声,江俏听得一清二楚。
她拧着眉,心烦意乱。
战瑾安也听到了,担心的说道:
“妈咪,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爹地吧?爹地这么严重,一定很难受。”
江俏却一脸淡然,说道:“不必!”
他明知道会这样,还要吃,是他咎由自取!
最好今晚就忍受不了,立即滚回江城!
战瑾安的脸皱得像是个小包子般,担忧不已。
江俏转头看他一眼,抿了抿唇,道:
“你要是担心他,你可以过去看看。”
“妈咪,那你呢?”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江俏。
江俏说道:“妈咪不去。”
“好吧~”
战瑾安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往外走。
小小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孤单。
江俏逼迫自己无视,一个人坐在大厅,单手托腮,思绪烦乱。
不到几分钟,战瑾安着急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爹地,你不要吓我啊……你怎么还吐血了啊……”
吐血?
竟然这么严重?
江俏的心,莫名一紧。
放在桌上的手,也缓缓动了动。
他这么严重,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她过去看一眼,应该不算什么?
江俏忍不住想起身出去。
可刚走出门口,她又突然想到,严重点,又如何?
她做这样的饭,就是让他变成在这样!
他的身体严重,他才会离开山水村,回江城治疗。
这样,她的心也不必如此烦乱!
从他出现到现在,她变得都不再像她!
江俏拧了拧眉,打开门出去,却没有往那边去,而是转身朝田野上走去……
这两天,战懿时常撩拨她的心,她必须出去吹吹风,让脑子清醒点,绝不能轻易沦陷进他的温柔里!
他来到田野里,吹着清爽的晚风,看着小村里每家每户都亮着昏暗的灯,感受着这烟火气,心情终于没有那么烦躁。
走着走着,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抹俏丽的身影。
而那抹身影也刚好看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霎时间都惊讶出声:
“小俏?”
“凌清璇?”
江俏惊讶的走过去,说道:“这么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凌清璇腿上的石膏拆了,但脖子上还挂着纱布拖着受伤的手臂,但她俨然不在意,一副心情愉悦的神色,说道:
“我的腿好得差不多,医生说晚上可以出来走动一下。
我刚好出来感受一下乡村的夜晚,你呢?怎么也一个人来?”
凌清璇盯着她,看到她拧起的眉,问道:“是有心事?”
江俏摇头:“没什么,也是出来吹吹风。”
凌清璇拧起眉打量她,“可你的表情却显示着:你有心事。”
她说着,拥着江俏的肩热情道:
“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就和我说说嘛,放在心里会憋坏身体,我当个倾听者也好呀。”
江俏转头看她一眼,想到这件事确实憋在心里让她挺烦闷的,思忖片刻,才道:
“是有点心事。和战懿的。”
凌青凯瞬间来了兴趣,眼泛八卦的看着她。
江俏道:“之前战懿莫名其妙分手、离开,转头就去和东方婉安准备婚礼。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好不容易才把他放下,可他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纠缠不放……”
说话间,她眸底掠过一抹烦闷、不悦。
凌清璇皱了皱眉,“这不是好事么?他缠着你,你们就可以还回到从前。”
“呵。”
江俏冷笑,“于我而言,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她清冷的声音满是骨子里的坚丽。
凌清璇却清楚看见,她的眸色明明复杂,压根不如她说的这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