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经不爱楚寒,但楚寒给她造成的伤害,还是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现在战懿好像也忙得太过,对她不太上心。
是不是以后也会变?
不知道为什么,江俏莫名有些不安。
但有爷爷在,她不希望爷爷为她担心,收敛不该有的思绪安抚:
“爷爷,你别想太多。
刚刚战懿也想过来,但是他最近每晚熬夜到三四点,我担心他太辛苦,就拒绝了。
况且男士的造型很简单,怎么弄都可以,我有你陪着就行。”
江鹤扬被她说得无言反驳,也无意揭她的伤疤。
他只能道:“小俏,只要你相信他是真的爱你就行。爷爷只希望你幸福,别将就。”
“放心,我已经不是将就的人。倘若战懿他对我没心,不用您开口,我亲自将他踹飞!”
江俏声音里满是安慰和知性女子的坚定。
江鹤扬也信任她的能力,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两人走到化妆区,开始化妆。
江鹤扬一个人坐在后面的沙发,静静陪着她,看上去好像有点孤单。
江俏忍不住说道:“爷爷,我这里化妆至少得两个小时,要不您先回去?”
江鹤扬反对,“那不行,我难得见见你,想多陪陪你。”
“可你这么久坐对身体不好,也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我结婚,还是想从家里出发,咱们家也需要筹备些东西。”江俏劝说。
江鹤扬顿时想起,“对了,我竟然忘了这种大事!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从山中明月……”
毕竟她很少回家住了。
他欣喜的道:
“那我这就回去筹备,有事你随时和我联系!”
“好。”
江鹤扬离开之后,江俏开始了漫长的造型设计。
半个小时后,化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江俏抬头看过去,竟然是——
东方婉安?
她眯了眯清冷的眸,冷戾的盯着她。
东方婉安对上她的视线,轻嗤道:
“啧啧,试造型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俏面无表情:“这里不是高级化妆室么?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你!”东方婉安的脸色骤然变了变,男想要说话。
可江俏却没兴趣理会她,冷然的靠在椅子上,转头问造型师:
“这不是我订的化妆室?为什么把疯狗放进来?”
“抱歉,江小姐,没记错的话,东方小姐定的应该是下午。”
造型师说着,有些为难的看向东方婉安。
东方婉安高冷道:“我提前过来等等,难道不行?”
造型师也不敢再多说。
东方婉安的身份,哪怕她是高级造型师,却不敢得罪。
她向来只负责做造型,也无心管这些争斗。
继续用粉刷给江俏上妆。
东方婉安径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优雅的叠起修长的细腿,目光讥讽的在江俏身上游走:
“听说江小姐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忙着筹备婚礼,一个人定酒店,场景,菜单,还一个人负责宴请等事宜……”
说着,她脸上都满是幸灾乐祸。
“啧啧……看来战懿也不是那么爱你。
否则,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这么忙碌?”
话语里满是讥讽。
周围打杂的助理虽然不敢说话,但眼中满是八卦!
江俏竟然要和战懿结婚?
战懿却不怎么喜欢江俏?
那江俏是不是小三……
江俏一直从容不迫的坐着,缓缓抬起清冷的眸,透过镜面扫视身后的人,冷嗤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和战懿订婚,不也是你自己一个人忙活?”
东方婉安被刺到痛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但面上却故作不在意。
“订婚和结婚的意义当然不同。
我只是奉劝你一句,连结婚都这么不上心,你还想他婚后对你好?
现在能忽视你一次,婚后就能忽视你十次、百次。
终有一天,你会被战懿彻底嫌弃!”
江俏手指几不可见的缩了缩,耳边不断回荡她的话。
现在能忽视你一次,婚后就能忽视你十次、百次……
这时——
“我们夫妻间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门口传来一声冷戾的男音。
江俏听到这磁性撩人的声音,心突然一悸。
她转头看过去,只见战懿推开门,一身冷然的走进来。
他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整个人散发着清寒似雪的气息,强大的气场给人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战懿目光冰寒的扫了一眼东方婉安后,转头看向江俏,语气温柔:
“夫人、我来迟了。”
东方婉安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战懿。
他怎么会过来?
不是去做检查了么?怎么还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江俏盯着东方婉安变得煞白的脸色,翘了翘红唇。
“不迟,我也才刚开始。”
战懿看着她的妆容,毫不吝啬的夸赞:“真美。”
江俏精致的脸上张扬着与生自来的自信:
“老公真有眼光。帮我选选看,配哪个发型好看。”
战懿看了眼绘画册子,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发型:
“这个适合你。”
“好。”江俏当下就决定了,转头和造型师说道:“就这个。”
她相信战懿的眼光。
“好的。”造型师立即开始替江俏梳妆。
战懿静静坐在旁边陪着她,眸底满是宠溺,旁若无人。
东方婉安看到这一幕,尴尬不已。
该死的!
原本是想来嘲讥江俏,却没想到,是她自己成了小丑!
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彼此,谁都没有空闲看她一眼,整个化妆室的气氛温馨不已。
唯独她,被彻底无视,像是个小丑般!
她紧紧的咬着泛白的唇,双手握拳,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
“战懿,你别忘了,我们两还有订婚!”
战懿目光这才冷冽的扫向她:“订婚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有数!
还不滚,是等着我亲自送你?”
森冷的声音里弥漫出浓烈的威压。
东方婉安更是恨得脸色惨白。
偏偏她不敢再挑战战懿,只能愤愤的甩手离开。
十公分的细高跟鞋像是在发泄她的怒气般,在地板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江俏不以为意的看向战懿:“你忙完了?”
“还没。不过……”
战懿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怎么舍得让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孤单的试造型。”
江俏心里暖暖的。
虽然婚礼的事一直都是她在忙活,但是听到他这句话,再累都无所谓。
嫁给战懿,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