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话该怎么理解?赵依依听了徐小梨的话,一脸问号。
“你想想,为什么大家常说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徐小梨传音问道。
“别人犯了错,惹恼了自己,自己因此生气,但是生气是没有用的,所以才有了这话啊。”赵依依传音说。
“就像那次,咱们气势汹汹地质问溅了咱们一身水的司机,咱们生气是因为什么?表达咱们的愤怒,宣泄心情?除此以外没点儿别的目的吗?”徐小梨传音说。
赵依依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小梨,我懂了,我们当时生气不仅是宣泄我们心中的怒火,更多的是为了让那司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赵依依传音说。
“嗯嗯,我记得我当时其实只有六分气,可是生怕那司机觉得我看起来不够生气因而不道歉,生生地演出了十分气的模样。”徐小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传音说。
赵依依点了点头,说:“这么一说,确实,不然怎么来的恼羞成怒这词,就像是刚才那鬼司机,明明是他没理,却摆出一副我们欠了他的模样,朝我们大呼小叫。”
“对吧对吧,所以我刚才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有所图,担心对方不妥协,所以用生气的方式想要唬住对方,但是那次,我爸全程没生气,那司机不也乖乖道歉了吗。”徐小梨传音说。
多年以来她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了,生气不仅是情绪的宣泄,很多时候,尤其是有外人在场时,生气更多的是人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一种手段。
“小梨,不得不承认,你这脑袋啊,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赵依依伸手摸了摸徐小梨的头,传音说。
“两位,那个……我们聊聊?”鬼司机见嚣张跋扈、大呼小叫对二人不起作用,于是换了个态度,低声说。
“哟?怎么不嚷嚷了?”徐小梨笑着对鬼司机说。
“你不说嚷嚷没用吗,既然没用,我还费那力气干嘛……”鬼司机说着,走到一棵树的旁边靠了上去。
徐小梨和赵依依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给鬼司机松了绑。
被松开的鬼司机欢喜地原地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要讲故事的模样,两人也随即坐在了他的身旁。
“我叫刘肖冯,生前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死了大概有二十年了。”鬼司机说。
“刘小凤?你这名字……”徐小梨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卷发男人,好奇地问道。
“不是刘小凤,是刘肖冯,就是姓氏里面的那三个字,我爸姓刘,我妈姓肖,所以我叫刘肖,后来我爸妈离婚,我继父姓冯,他想让我改成他的姓,可我爸不肯,我就叫刘肖冯了。”鬼司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好吧,说说你的心愿吧。”
徐小梨觉得鬼司机的家长给自己孩子起名也太随意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名字,她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当初简芳怀孕时吐得厉害,给徐术急坏了,他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寻好吃的,希望能找到一样能让自己媳妇吃了不吐的食物。
可是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突然有一天简芳说想去看梨花,那时也正好是梨花盛开的季节,不然徐术又该犯难了。
在梨花树下,简芳说:“我想吃梨。”
谁都知道花开才能结果,这梨花刚开,哪里来的梨啊?
正当徐术一筹莫展时,梨树园的主人抱着一大瓶梨罐头走了过来。
这可让徐术乐坏了,他急忙接过梨罐头的瓶子,打开给自己媳妇尝了一块。
虽然不如鲜梨好吃,但好歹是梨,简芳吃了后不仅心满意足,而且竟然没吐。
最令人欣喜的是她这整整一天胃口都不错,不管吃什么都没有吐过,这让夫妻二人如获至宝。
经过几次实验,他们发现简芳吃过梨的当天,不管再吃什么就都不会吐了。
于是从那以后,每天早上简芳都会先吃上一些梨,待她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皮肤如细嫩梨肉的女婴时,这孩子的名字也就有了。
就是徐小梨。
可徐小梨知道,在怀孕初期,她爸妈给女孩起的名字是徐若然,男孩是徐凌然。
她心说:好在自己是个女孩,这要是个男孩,不是叫徐大梨就是徐梨树吧……
赵依依见徐小梨一脸无奈的模样,知道她这是想起了自己名字的由来,笑着拍了拍她。
鬼司机刘肖冯说:“什么就好吧,说愿望吧,我还没说完我名字的事儿呢!”
徐小梨纳闷地看着他,说:“行行,你说,你这名字还有什么事儿?”
“我继父想着虽然我亲爹不让我改名,但是也不打紧,按照外国人的叫法,我这刘肖冯不就成了冯刘肖了吗,可外国人哪是这么叫的啊。”刘肖冯一脸嫌弃地说。
一旁的赵依依按照他的名字想了一下,说:“肖冯刘?小风流?”
“你这继父……真是……”徐小梨强忍着笑意说。
“哼!他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既然要改名,就改成刘冯肖嘛,这样不就成了冯肖刘了,唉……发愁!”刘肖冯叹了口气,说。
“行了行了,别倒腾你这三个字了,说正事儿吧。”徐小梨打断他对名字的执念,说。
“哎?你的愿望不会就是和名字有关吧?可你人都死了,再改名也没用了啊?”赵依依问道。
“我就不能提前选好一个起好名字的人家投胎吗?”刘肖冯问道。
“也不是不能,不过也没多大用,起好了也是可以因为各种事情把名字给改了的……例如我……”徐小梨耷拉着脑袋说。
赵依依见她这幅样子,觉得好玩,把她名字的由来说给了刘肖冯听。
“哈哈哈哈哈哈!你比我惨!你之前那名字多水灵,你现在……哈哈哈哈哈!你现在的名字更水灵!”刘肖冯听后狂笑不止。
徐小梨见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冷冷地说:“笑够了没,能说正事了吗?愿望是什么?改名?”
“不不不,我不要改名,我要改命!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要当个出租车司机,而不能成为科学家?!凭什么我要每天开着车听那些乘客和我这炫耀他们家有多少套房、有多少存款!”刘肖冯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