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太诡异了,顾砚安心里不由得怀疑,身边这个男子究竟是个什么人。
搀扶着男子走到十字路口时,顾砚安发现地上有残缺的阵法。他一把松开男子,微笑道,“既然已经到村子了,剩下的路你就自己回去吧!”
“公子,就在前面了。”男子转身指了指前方谄媚一笑道。
趁男子转身的时机,顾砚安咬破手指,指尖的鲜血已经将残破阵法补充完整并启动。
阵法直接将男子的原形逼了出来,是一只雪白的白狼。
白狼每百年就在山上的瀑布旁渡劫,可今日却被上山打猎的农夫打伤,一气之下就直接把农夫活活咬死了。
身受重伤的白狼在疗伤的时候,正巧有被顾砚安撞见,白狼一眼就看出顾砚安是修行之人。
心想自己正好元气大伤,吃了顾砚安不仅能疗伤,还能增长修为,于是就诓骗顾砚安到自己的老巢。
没想到顾砚安居然发现了自己并非是人,周围的房屋渐渐地也显出本来的样子,哪里是什么村庄,明明就是成堆成堆的骨骸幻化成的。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妖,看来不是个小角色。
白狼被逼出原形,腥红的双眼怒斥着顾砚安,一声嘶吼划破天际。白狼飞身准备扑向顾砚安,顾砚安手持利剑迎面出战。
在夜晚的深山中,一人一狼开始追逐,攻击。
顾砚安翻身上树,等白狼经过时纵身骑在白狼身上。白狼奋力反抗,最终还是被顾砚安刺瞎一只眼睛。
白狼又是一声嘶吼,招来了狼群。
成千上万只双眼睛,发着绿光的眼睛围绕这顾砚安,随着白狼的一声低吼,整个狼群开始蜂拥而上。
一开始顾砚安还能于它们抗衡,可那狼群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源源不断的攻击使得顾砚安的手臂受伤,渐渐地是双腿,后背。
最后顾砚安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白狼穿过狼群张开大口咬着顾砚安的脚踝,将他拖进洞穴。
洞穴里依然还是有着不计其数的骸骨,顾砚安眼神模糊,在被拖到深处的时候,看到阴暗处有一身穿道袍的白骨,手中还拿着一把剑。
那把剑发着淡淡的白光,似乎已经于顾砚安产生了共鸣。不顾脚踝的疼痛,拼尽全身的力气挣脱白狼的嘴。
竭力向着阴暗处跑去拿起那把剑,白狼看顾砚安挣脱自然也是奋力追赶。见顾砚安在暗处停了下来,白狼一跃飞扑上去。
顾砚安察觉白狼朝着自己扑了过来,用自己最后一丝的灵力注入剑上,眼疾手快直插进白狼的心脏。
白狼应声倒地,可洞外还有狼群在等着他,眼下顾砚安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嘴角的鲜血滴落在了剑柄上。
那把剑由白光悠悠转成耀眼的红光,红色的光芒炙烤着洞内的一切,顾砚安摸摸剑身,“现在就靠你了。”
片刻,顾砚安拿着剑步履阑珊的走了出来。
狼群看见顾砚安走了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只较为强壮的狼上前攻击,顾砚安拿剑的手轻轻一挥,便穿过狼的身体钉在树上。
手腕转动,剑又回到了顾砚安的手上,行云流水的动作,让狼群开始往后退。
顾砚安浑身都是伤,最后的一丝灵力也在杀白狼的时候用掉了,这写动作其实根本不是他在操控,而是那把剑。
带着那把剑离开了狼群,顾砚安在深山中转悠了很久,知道太阳露出光芒是时候,才找到出口。
顾砚安站抬头看着缓缓上升的太阳,又低头看看手中的剑,说道,“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你的名字就叫暮清吧!”
身受重伤的顾砚安已经不能在御剑飞行,只能徒步走回空桑山。
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的树林中,有兵器碰撞的声音,顾砚安决定过去看看说不定是空桑山是师兄弟呢!
走进一看,树林中一男子正和两只蛇妖大打出手,看男子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天之山的人。
现在的情况男子显然已经无法对付两只蛇妖的进攻,顾砚安拖着受伤的身体加入战斗。
男子看到顾砚安的加入,开始专心对付面前的一只,很快面前的这只就被男子降服。
顾砚安这边也以很快的速度解决了另外一只。
男子还没来得及问顾砚安,顾砚安便昏倒在地,男子在他身上找到空桑山的玉牌,便背起他御剑往空桑山飞去。
回到空桑山,师尊看到九死一生的顾砚安,而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剑。
师尊将他养在寒云涧的千年冰洞中,半个月的时间顾砚安在半清醒半昏迷的时候,将在深山的事情告诉了师尊,连带那剑也交给了师尊。
半个月后顾砚安算是恢复好了,师尊拿出那把剑看了很久,拍了拍他又直接将剑还给了他。
“这把剑已经认你为主了。”
顾砚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剑,“这把剑认我了?”
师尊冲顾砚安点点头。
微风吹过祁越的脸颊,他还沉浸在钟夏的话中。
“师尊把他第一次打怪,第一个认他的武器都送你了,你说他是不是对你很好?”钟夏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祁越看向钟夏。
钟夏结结巴巴地说道,“喜欢……喜欢一个人自然是要了解他和他周边的一切了啊!”
反正顾砚安和祁越已经知道她喜欢滕挽了,那说出来也无妨。
“那师尊现在怎么不用暮清,而用听白了呢?”祁越看着手中的暮清问道。
“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师尊,他那么疼你。”钟夏眼底涌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祁越只听见钟夏说的前半句,后半句则跟着风声飘走了。
“你们一个不好好练功,一个不好好看书,在这里干什么?”顾砚安已经从结界出回来了,在竹屋里没有看到钟夏的踪迹。
没想到在后山倒是看到了两人在闲聊。
钟夏起身说道,“没什么,医书看完了,就来看师兄练剑,不过,师兄的剑法看上去好像遇到阻碍了。”
祁越怔怔的看着顾砚安,他看不透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这把意义非凡的剑送给自己?难道对他来说自己就像这把剑,一样的珍贵?
那为什么这么一把剑,他自己不用而是送给了我?祁越的脑子在飞速运转,眼前的人也在一步步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