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冲天而上的烟花,在天空上灿烂的绽放,地上的人个个拍手叫好。街道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随着一阵阵锣鼓喧闹声,两条蛟龙在人群中,前面的人拿着一个红色的球来回摆动,两条蛟龙也追随着,吸引了周围不少的男女老少。
路边的小摊上也是人满为患,小贩端着冒着热气的元宵,游走在各个餐桌之间。
站在人群中的四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
可后面的人越来越多,簇拥着他们,他们根本停不下脚步,顾砚安顺手抓住了旁边祁越的手,祁越顺势用力把顾砚安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边的钟夏推着滕挽,随着人潮继续往前走。
顾砚安开口叫住他们,可人太多了,他的声音瞬间淹没在了人海中。
这时祁越指了指旁边的小路,对顾砚安说道:“师尊,我们沿着这条路追他们。”
顾砚安有点放心不下。万一他们遇到点什么事情,以钟夏现在的修为,自保应该不是问题,关键还带着个滕挽。在小路上狂奔的二人,始终没在人群中找到钟夏和滕挽的身影。
要不是现在在人间,他真想飞到上空找。
“师尊,先不要着急了,师妹能保护好自己和挽长老的。”祁越说道。
可现在眼下一时找不到人,也没有其他办法。
正当顾砚安准备回答的时候,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传来,这是他们才发现自己走的这条街是一条烟花之街,顾砚安闭上眼睛又睁开,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整条街都是青楼妓馆。
在看着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像隔壁的街道人满为患,但是也是不少的,而且全部都是男人。
刚才一直都在找寻滕挽,完全没抬头看,这时再看,真真是看不下去,身穿各色衣衫,且暴露的女子站在楼上,摇晃着手里的手绢,冲着顾砚安和祁越拋着媚眼。
顾砚安伸手赶紧捂上祁越的眼睛,“不要看。” 可当他拉着祁越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楼上“热情”的女子,已经直接下楼开始拉扯二人。
二人哪里是这么多女人的“对手”啊!想走走不掉,想打有不敢出手,眼看就要被拖到楼上的时候,背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这位公子是我家少爷的贵客,都给我滚。”
待女子们看清来者,一个个慌乱的散开了。
顾砚安和祁越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连连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救。”
谁料,那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这边请。”
顾砚安心想,“他刚才说我们是他家公子的贵客,他家公子是谁呢?”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反正是个男的,总不至于比这里的女人还可怕。”
紧接着二人跟着就来到一家高高的楼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南风涧’。
看着这个名字,顾砚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时门被从里面打开,推开的吱嘎声,虽然刺耳,但却出其意料的能让人的心沉静下来。
房顶的砖即使有少许脱落,可仍旧难以言喻的美感。
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我家公子就在里面。”
二人抬脚准备进入的时候,那人拦下了祁越,“我家公子只见他一人,烦请这位跟我在偏房等着吧!”
听到此话,顾砚安现在十分好奇这位公子到底是谁,他冲祁越点点头,示意祁越现在外面等着。
而后他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再往里走去,是一张洁白的软榻,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在房间里转悠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有人,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公子,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顾砚安缓缓转过头来,眼前的男子身穿一件松松垮垮的轻纱,仔细看,都能看见细腻的皮肤。
“敢问这位公子,您是?”
那男人笑了笑,“在下名叫柳沂,是这里的主人。”
顾砚安想了想,虽然他的记性不是很好,但是这个柳沂他当真不知道是谁。
“你现在一定在纳闷儿,我们明明没见过,我把你找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既然你知道我心中所想,那你干脆就直说吧!”
“我们不如坐下来慢慢说。”柳沂朝着软榻走去。
而顾砚安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其实你们一行人自打踏进小镇上,我就注意到你了。”躺在软榻上的柳沂,媚眼如丝的看着顾砚安。那眼神看的顾砚安浑身上下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刚才承蒙柳公子的搭救,你要是实在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顾砚安起身要走,柳沂忙下了软榻,缓缓走向他,“我找你来,自然是有事情的。”
顾砚安已经很不耐烦了,不想看,不想听,起身就要走。可双腿好像不停使唤,“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点药而已。”
顾砚安脑子飞速回想着,从他进来这里,一直小心翼翼,从来不曾接触这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
“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就冲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也不能害你啊!”
这时顾砚安突然想到了,刚才他进门的时候,接触了大门,现在回头看向大门,确实大门上是湿润的。可双腿一软,他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在看柳沂已经开始慢慢开始褪去身上的衣物,渐渐逼近他。他试着催动灵力,可身体已经开始发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着了一个凡人的道。
而这边的祁越在偏殿等着,这时从门口经过一个男子,端着茶水和吃食走进了房间,祁越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男子倒了一杯茶,慢慢递给祁越,不等他接住,手故意一滑,将茶水洒了祁越一身,“公子对不起,我帮你擦。”
祁越起身不想让他靠近,可那男子还是不罢休,在祁越面前一个假摔,那料,祁越向后退了一步,那男子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他突然发现这茶水好像不是寻常的茶水,闻了闻衣衫上的茶水,果然这水里有软骨散。
“不好。”祁越想起在另一个房间的顾砚安,顾砚安和他不一样,顾砚安虽然灵力高强,但是在药和毒上完全就是白痴一个,每次都是毒发了他才知道自己中毒了,他敢肯定,顾砚安现在一定中招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男子从后面抱住了他,被一个男人抱住,祁越差点吐出来,一脚就把男人踹到了门外。
快步走到顾砚安刚才进入的房间,门口处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把守的人,祁越哪里还管那些,一脚一个就踹开了门。
房间门被人踹开了,柳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祁越看向被放在软榻上顾砚安,衣衫已经被解开了,身上的皮肤出现了红晕。看到这里祁越的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我的人你居然都敢动。”
然而面对躺在踏上美貌过人的顾砚安,此刻的柳沂根本没把祁越放在眼里,哼哼的说道,“还你的人,你是谁啊?”
现在的祁越一句话都不想说,嗜血的眼神看着柳沂,召唤暮清的同时,嘴里说着:“去死吧!”甩出暮清稳准狠的扎进柳沂的心口。
别说柳沂没反应过来,就连顾砚安都还没反应过来。
虽然他中了软骨散,但他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他听见了那句,“我的人。”也看见了刚才祁越的眼神。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柳沂死在房间里,便冲出去大喊,“死人了,公子死了。”
听见声音的各个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都是衣衫不整的男人,顾砚安这才看出来,这也是一家青楼,他们于普通的青楼不一样的是,这里都是男子,就是人们口中的小倌馆。
祁越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顾砚安的身上,把他橫抱在怀里,身后的下人一个个手拿武器要给他们的公子报仇,最后还是被祁越那嗜血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顾砚安瘫在祁越的怀里,抬起头试着发出声音,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根本说不出话。
抱着顾砚安从南风涧出来,站在匾额下停了下来,“涧,也是你们这些人能用的么?”脚尖踢起旁边的石子,狠狠的砸在匾额上,等二人走开的时候,那匾额便七零八碎的掉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越走人越少,天上的月亮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怀里的人。
迎着月光,顾砚安看着祁越,现在看祁越和平时不一样,在月光下祁越显得格外的温柔,虽然往日里,祁越也是个温柔的人,可现在看着总觉得和往常不一样。
二人来到一条小河边,祁越把顾砚安放在河边的一个大石上,祁越蹲在顾砚安的身边帮他整理衣衫,眼神里满是自责。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话,而顾砚安是想说话的,奈何软骨散的药效还没过去。
晚上河边总是有风的,风吹着顾砚安的脸庞,渐渐他的手臂开始有了直觉。轻轻抬起手臂,附在祁越的手上,祁越看向顾砚安,二人的眼神都是无尽的温柔。